叶明资历虽浅，但梁处长也清楚，他的人脉颇广，又有老领导从中牵线搭桥，一旦决心从政，前程无可限量。 给他二十年时间，谁也无法预料他会攀爬到何种高度。 杨厂长同样有着老领导这座靠山，行政级别远高于叶明，但在这些地市级领导面前，也只能笑脸相陪。 两者相较之下，高低立现。 晚餐过后，梁处长等人陆续离去。 叶明和杨厂长也准备返程。 “哎，你小子年货都准备妥当了吧？除夕打算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就咱俩凑合着呗。” 在遇到冉秋叶之前，家中只有他和妹妹两人过年，今年也不例外。 老领导与夫人对视一眼，提议道：“要不你带着小欣丫头来家里跟我们一起热闹热闹？过年不就是图个团圆嘛。” “一起过年？” 叶明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 老领导这话完全没有把他当外人看待。 杨厂长心头一震，没想到两人关系竟已如此亲近。 “陋室虽小，终究是个家，以往过年都是我和小欣两人度过，我倒无所谓，只是怕小欣觉得拘束。 过年嘛，还是自在一些为好。” “这话说得也在理，是我考虑不周到了。” 老领导沉吟片刻，颇有感慨。 叶明笑言：“哪有不周全之说，您能视我和小欣如家人，这是我们修来的福气。 等新年一过，我带小欣这丫头回家讨压岁钱，您若能多给个千八百的，小欣就更不会拘谨了，往后肯定年年都乐意来您这儿过年！” “去去去，动不动就提千八百，是真当我财大气粗不成？”大领导故作嗔怪地回应。 屋内原本稍显压抑的气氛，在这一来一往中逐渐变得轻松和谐。 杨厂长在旁暗自感慨：这小子如今所取得的一切成就，并非全是侥幸所致。 腊月二十四，北方的小年。 忙碌了一整年的轧钢厂终于迎来了短暂的休憩时光。 趁着难得的假期，叶明在家里与小欣一同包起了饺子。 “叶师傅，又忙活什么好菜呢？外面这般热闹，你怎么不去瞧瞧？”苏奶奶刚从外头回来，看到叶明家门开着，便凑近搭了几句话。 “包点饺子晚上吃，外头发生什么事了？”叶明边包饺子边问。 “隔壁何雨柱回来了。”苏奶奶回答。 “哎呀，差点忘了这个茬儿，日子过得真是快啊。”何雨柱看着熟悉的院落，心中五味杂陈。 他在里面度过了四个月，那段时间对他来说简直是度秒如年。 幸好凭借一身力气没受欺负，但也瘦了不少，至少掉了二十斤肉。 “哟，傻柱子回来了？老头子，傻柱子回来了！”叁大妈正在院里择菜，看见何雨柱进了院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迅速反应过来，赶紧把屋里老少都叫了出来。 听到动静，院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 “柱子回来了？在哪呢？我那孙子在哪呢？”聋老太拄着拐杖急匆匆赶来傻柱家。 对于她而言，即使天塌下来，也不见得会有多大反应；可一旦牵扯到何雨柱，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太太，您怎么亲自来了，我正准备过去看您呢。”傻柱憨厚一笑，而聋老太则举起了拐杖，轻轻敲在他身上。 “我看你还敢不敢再犯错！怎么瘦了这么多，在里面没少吃苦吧？”老人眼中泛起泪光，显然是真心疼惜他。 傻柱鼻子一酸，宽慰道：“嗨，我在里面能吃什么苦，就是饭菜油水少点，跟外面也差不多。 您有多久没尝过我做的面条了？这么久不做饭，也不知道手艺生疏没，您先等着，我这就给您下一碗！” 屋内的氛围很快暖了起来。 院里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秦淮茹内心挣扎，站在人群之中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上前开口。 她担心自己这几个月未能去探监，傻柱心里会不会对她有所埋怨？ 秦京茹第一次见到何雨柱，这段时间在院里经常听人提起他。 “都是一个脑袋两只眼，能有什么特别？”秦京茹评论道。 “话不能这么说，姐姐，你这样讲就有点无情了，我可是听说过你们之间的传闻。 不过也是，一个坐过牢的，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了，确实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费更多精力。”秦京茹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自私，但从她的角度看，确实如此。 然而，秦淮茹的情况不同，她是寡妇，还带着三个孩子。 傻柱因为坐过牢，加上年纪渐长，想找对象自然比以前困难许多。 易中海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再次产生了撮合他和秦寡妇的想法。 两人各取所需，凑合过日子。 傻柱走到今天这一步，秦淮茹难辞其咎。 于情于理，这段婚事都应该被提上日程。 经历种种波折后，秦淮茹或许也能明白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只是要过贾张氏这一关，实属不易。 正当秦淮茹思索时，刘海中和许大茂闻讯也慢慢踱步而来。 “傻柱回来了？他人呢？哟，老太太也在啊？”刘海中见聋老太也在屋内，顿时收敛了几分气势。 毕竟这位长辈辈分极高，即便如今已升任厂长，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放肆。 许大茂则没有那么多顾虑，想起当初在监狱里的遭遇，不禁怒火中烧。 “傻柱，你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怎么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见到院子里的大爷们，也不知道过来打个招呼？” “别跟我来这套。” 雨水已将院内的状况大致叙述了一遍，何雨柱对此刻许大茂的把戏并不买账。 “你这小子手握一根破棍就以为能当令箭使，还想在我面前摆谱当叁大爷？省省吧，先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德行，一个捡破烂的还敢在我跟前装模作样，老太太在这儿，哪轮得到你小子插嘴说话？” 许大茂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尽管何雨柱被判的时间较长，但厂里的职位总算保住了。 在外人看来，他的处境总比许大茂要体面得多。 被当众揭了短处，许大茂纵然满腹怨气，也不敢真正动手。 瘦骆驼毕竟比马大，傻柱虽然瘦削不少，真要动起手来，躺下的多半还是许大茂自己。 “今天有老太太在，我暂且不跟你计较，这笔账你给我记着，早晚我要讨回来！” “少在我面前龇牙咧嘴，你若还是死性不改，见你一次我就教训你一次。” 撂下狠话，傻柱从不怕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