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中逸给路北方打电话,路北方根本不给面子。 这让肖中逸憋得老脸通红,心率失常! 他黑着脸,咬着牙,疯了似的大声吼道:“好你个路北方啊!咱们好歹认识多年,甚至在省里开会都往过一个房间。但你…你既然如此不讲情义,不念过往!好,很!那以后……咱们走着瞧!走着瞧!” 说罢,肖中逸手哆嗦着,含辱啪地一声,将电话给挂了! 就算挂了电话,肖中逸还是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他一手紧握手机,捏得咯咯作响。而另只手,狠狠地擂在办公室雪白的墙壁上,随着痛感从拳头上蔓延开来,他的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咆哮: “特玛的!路北方,你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肖中逸大动肝火。 这让一直待在他办公室的吴京阳,不敢插话。 他愣着,头低着,也不敢看肖中逸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当然心知,只要他说出一句话,肯定会引火烧身,引来肖中逸的一通臭骂。 但作为肖中逸的秘书梁晨,虽然他就是这次事件的主谋。 便从神色上来看,梁晨在应对这件事情的时候,有着绝对的平静。 就在肖中逸和路北方打电话说话时,梁晨还给肖中逸倒杯热水,递到他的手上。现在,见肖中逸正在生气,梁晨上前一步,聋拉着头颅,轻声凑近肖中逸道: “肖书记,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也没办法!都是我的过错!实在不行的话!要不,我?…我给我小舅打个电话吧!让他出面就这事韩旋一下!我相信,只要他肯出面,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毕竟,路北方再狂妄,总归他还是属于浙阳省在管的干部,我小舅作为省领导,出面协调一下,肯定能缓和眼前的局面。而且,我相信,路北方再怎么狂妄,也会顾及领导们几分面子。毕竟,省委常委,不是他路北方能得罪得起的!” “你说?找政法委杨高远,让他出面,给路北方打电话说情?” 肖中逸一听这话,倒是微微一愣。他早就知道省委政法委书记杨高远,是梁晨口中所说的舅舅。但是,肖中逸也调查过,他这舅舅,根本不是亲的,而是远房表舅。 杨高远,真能帮着出面吗? 见肖中逸的脸上,写满疑惑,梁晨肯定道:“肖书记,您放心!我与他关系还不错,逢年过节,每次都给他捎点东西!他只要回乡祭祖,也算是我们家的常客。要不,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吧?今天这事儿,都是我不好!我找他,他肯定会帮我的!” “不!”肖中逸见梁晨肯定这层关系,当即紧皱的眉宇,慢慢舒展开来。 他抢先一步道:“梁晨,这电话,还是我来打!我打,比你打,更有分量!而且,你给他打电话,是私事!我给他打电话,是公事!在当前这节骨眼上,让他处理公事,自然更为方便。” 既然肖中逸要亲自来打这通电话,梁晨也没啥好说的。 当即,梁晨就站在肖中逸旁边。 肖中逸再次站在窗前,努力平息了一下刚刚被路北方气得欲吐血的心,再整理一番思绪,便直接打电话给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给杨高远! 杨高远负责全省的政法工作,什么公安局啊法院、检察院这一块,都是他在的管辖范围!肖中逸这次找他,也算是找对人了。 肖中逸握着手机,努力保持嘴角上道:“杨书记、杨书记好!……今天给您打电话,是想向您汇报一件事情!” “呃?中逸,你说嘛,什么事?我听听。” 肖中逸在这边急急汇报道:“杨常委,这事儿,已经火烧眉毛!哎…就今天,湖阳市委书记路北方的手下一行二十几人,将我静州市府大院给围了!而且还扬言要冲到里边去抓人!……哎,他这样,简直让我的工作都无法做了!这要是传出去,静州这座城市,算是完了,全完了!” 听着肖中逸控诉路北方带人围堵静州市委院,杨高远本来还算平和的心,慢慢便绷紧了。 他的双眼,立马闪现愤怒的火苗。 而且,握着手机,他的声音也高出几分道:“岂有此理?路北方竟敢派人将静州市政府给堵了?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得了得得……我现在就给路北方打电话,让他不管出于目地,务必先将队伍撤走!特玛的,我在省里从事政法工作十几年,还真是闻所未闻,另外一个市,竟会派人将这个城市给围了!!!” 眼见杨高远的情绪已经提了上来。 肖中逸这才将实情告诉他道:“杨书记,路北方之所以围攻我们静州市政府,主要原因,还是我的秘书梁晨年纪太小,办事不周!我在前两个月的时候,于私人场合,埋怨了路北方几句。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秘书梁晨便将这些事情记了下来,他瞅准了个机会,搞来几张湖阳市委书记路北方的照片,就这样,他将这照片配上文字,发到网上!……想不到,现在成了这样!” “好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他电话。” 杨高远答应下来,立马就拨路北方的电话。 一接通,杨高远就冷厉道:“路北方,现在,我不管你是什么道理,什么理由?也不管你和梁晨和肖中逸之间,有什么个人矛盾。现在,你必须将围堵静州市政府之人全撤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杨高远怒火滔天,如果换成别人,早就尿了裤子。 但路北方才不尿他。 路北方咬着牙,对杨高远拿官威来压他感到无比反感。 他鼻孔里哼了一句,眼睛红着道:“杨书记,您是我尊敬的大领导,您负责全省政法工作!更理应一碗水端平。但现在…您让我撤人!您这不是在拉偏架吗?人家静州人整我可以,我抓他们,相反为什么就不行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认为,这是极不公平的!况且,我们可是有实打实的证据,证明是他们先触犯了法律!我们随后根据证明,抓捕犯罪嫌疑人,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不会因为这是静州市委大院而退缩!” 路北方的怒吼,倒让杨高远微微一愣。 以前只听说路北方性子犟,省领导有几个都被他顶撞过。 此时听他的话,若继续采用高压的方式,指不定路北方真会与自己翻脸。 因此,老奸巨滑的杨高远,立马改变策略。 他收敛话里的锋芒,变得柔性很多道:“路北方,我知道,这事儿比较复杂!……但是,你现在让这么多人,将人家静州市政府围了,这要传出去,多不好啊!” 路北方根本不予同情,他直接回答:“好不好,我才不管!既然他们暗地里搞我!我今天就必须将他们抓了!” 见路北方死活要抓人,才撤退。 杨高远顿了顿,从中提出协调的办法道:“要不?路北方,你先将人撤了再说!……这边,我给你担保,稍晚,我让静州将人逮了,给你送湖阳去。” 路北方见杨高远话都说到这份上。 他这堂堂省委常委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路北方先中“哦”地应了一声,想了想,随后借坡下驴道:“杨书记,既然您都出面这么说了,那我放人!必须放人!……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