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溪站在江学文面前,脸色通红,愤怒与羞辱,交织于她的心头,这使得文雅精致的美女市长,此时呼吸变得急促,胸脯剧烈起伏。 她的嘴唇微微张合,似乎想要反驳,但又怕言辞过激,使得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见自己的上司受辱,并难以平复心中的怒火,跟着一起前来的唐胜光,挺身而出站到了咄咄逼人江学文面前,且语气坚定道:“江主任,你们也别发火,我们也就是心里着急,才找到省发改委的办公室来!” 江学文脸色阴沉,扭头就将愤恨的目光落在唐胜光身上,他冷哼一声,话里带刺道:“说实话你们,要不是看在你们是湖阳人,我也是湖阳人!我这办公室一分钟也不会让你们呆!我会让保安将你们撵出去!” 唐胜光见江学文如此不给面子,语气这般坚定,只得陪着笑脸道:“好吧!不管如何,我们等着路市长来了,我们就走!他也交代过的,说忙完那边的事情,就到发改委来拜访曹主任和江主任。” “哦?你说你们市长,路北方也要来?”这时,一直跟李宏远在一旁说话的发改委主任曹斌,扭过头道。毕竟,路北方盛名在外,而且与曹斌,也算是同级别的干部。 唐胜光点点头:“是的,曹主任。” 曹斌见路北方真要来发改委,态度已经扭转了一些道:“那行!我现在就到我办公室签几个文件,过会了,他来了,正好陪他。李市长你们,就在江主任的办公室先坐会!” 曹斌刚踱步出了门,江学文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唐胜光面前,像一座坚固的屏障,堵在唐胜光面前,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嘴里则揶揄道: “你们说路北方来吗?他来咱们发改委做什么?…好!好!既然这小子要来,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何脸面来面对我?而有他现在身为市长,怎么能做出带着手下,擅闯发改委这等没有规矩的事情?!” 汪学文在他哥哥江学友因违规批款被调查,曾经给路北方打过电话,想委求路北方放他哥哥江学友一马。当时路北方铁面无情,没有商量的余地,直接拒绝他的说情。 殊不知,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路北方竟带着这么多人上门向自己说情!他怎么好意思?还有脸来见面?就是见了,他江学文的冷嘲热讽,必定也要路北方喝上一壶! 江学文这态度,让在场的李丹溪、李宏远、唐胜光三人感到万分窘迫。李丹溪脸色苍白,嘴唇微颤;李宏远则紧锁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对汪学文强势态度的无奈和不安。 唐胜光则是最为尴尬,因为江学文直接堵在他面前,嘴里则直损他的上司。这让他站在那里,心里怒火升腾,脸上还得佯装平静,甚至露出尴尬笑容,以试图缓和气氛。 哪知道,就在江学文的语音刚落之际,一声急骤的脚步声,在他办公室门口骤然响起,就见路北方和周战壕,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两人都身材高大,步履稳健,脸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周常委?” “路市长?” 周战壕一步进来,也没应江学文的话,而是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了片刻,最后又定格在江学文身上。他淡淡问道:“江主任,曹斌呢?你将他喊过来!” 江学文被周战壕和路北方的同时到访,搞得手忙脚乱! 在听闻唐胜光说路北方要来,他还要心里酝酿怎么打击和贬损路北方的话,想让他这次吃点苦头,最好又空手而归。 但是,周战壕跟着前来,他哪敢造次,赶紧一扭身,走到过道尽头曹斌的办公室,将曹斌喊了过来。 曹斌一见周战壕和路北方,忙着赔着笑脸,打招呼。 见到曹斌和江学文匆匆回来,路北方上前微微欠身,语气中故作歉意道:“曹主任、江主任,今天带着我们湖阳几名同志前来发改委,打搅了两位主任的工作,真是不好意思!若有得罪,还请担待!” 说着,路北方还故意扭头,狠盯江学文。 路北方双目深邃而明亮,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毅,仿佛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和挑战,都能坚守自己的信念,毫不动摇。 这双眼睛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人在瞬间就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力量和决心。 当着省委常委的面狠盯自己,江学文有些心虚,心知昨日和今天之行为,路北方可能已经掌握,且省委常委周战壕也可能掌握,这让他面红耳赤,为刚才有些冲动和偏激话而后悔。 曹斌则忙着邀请周战壕落位,让人泡茶倒水,在办公室人员将茶水开了上来,整个气氛,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未有过多寒暄,周战壕直接就表明此番来意道:“实不相瞒!曹主任、江主任,我这些就是为了湖阳市香枫县的这段路来的!不知你们听说了没有,香枫县同子口煤矿改造工程,因省长杨光华抽不开身,所以就让我在具体负责管理!今天我听路北方汇报说,香枫县到同子口,这段路需要提档升级进行改造,这才跟着他来发改委,看看现在是什么具体情况!” 说到这,周战壕先将脸扭向路北方这边,故作认真道:“在这里,我先批评一下路北方!你们湖阳,来趟省发改委,来这么多人干嘛,来打架啊?像这样大吵大闹,肯定是不行的!你们找交通厅、交通厅不批,找发改委,发改委不立项!那你们就应当找分管领导直接汇报情况,由省领导来具体协调各部门落实工作!你看看你们,顾自跑到省委主要部门,搞得气氛这么紧张?这何必呢!” 路北方埋着头,没说话,表示认错。 周战壕借势黑着脸,扭向曹斌和江学文训话道:“再说你们发改委,还有那省交通厅!你们是不是觉得项目掌控在自己手中,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就要人家求着你们来办事?你们想过没有?你们的工作落脚点在哪里?你们坐的这个位置,是谁给你们的?你们这项目要卡脖子,那工程照顾关系!你们将党和人民赋予你们的责任,放在了哪里?” “再说回来,路北方等基层的同志,奔波几百公里来趟省城,他们容易吗?人家既然汇报说,这是省里重点工程,迫切需要改造道路?也是方便当地居民出行,难道他们不能代表湖阳人民的声音吗?呃?你们非得让他们召集几百个上千人,来把省发改委给围了,你们才重视这事?” 周战壕的批评,如疾风骤雨般猛烈,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深深愤怒。但是,从他说话时目光在路北方、曹斌和江学文三人之间游移停顿的时间上,众人看得出来,他的批评,更多聚焦在曹斌和江学文身上。 将双方批评一通后,周战壕回归到事情本身,他道:“你们都各自说说情吧,我倒是听听,是哪儿掉了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