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路北方愿不愿意,苏华调走后,他便无可避免地成为绿谷县官场风暴的中心眼。 现在绿谷县委班子,除了苏华调走之外,还有八大常委。 表面上,大家见面都客客气气,有说有笑。 但暗地里,有人慢慢地朝着路北方靠拢。 对他表决的意见,附和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 除了这,自然还掺杂县委副书记朱涛和常务副县长刘坤的羡慕嫉妒恨! 本来路北方和朱涛的关系就不错,朱涛作为副书记,对路北方的工作也颇为支持。 但因为路北方可能晋升为绿谷县县长之风言风语,朱涛于碰见路北方,脸上多了几分生分。 刘坤的态度,则刚好相反。 他以前的时候,虽然知道路北方的实力恐怖,但一直不待见他。那是因为县长苏华在前面顶着,他这常务副县长,可以不将路北方当回事。 但现在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若当上县长,工作需要路北方的支持,不然自己搞不出啥政绩。 若路北方当上县长,自己在他手下,还得看他脸色搞工作,那就更不能得罪他了。 因此,这几天开会,他既主动和路北方打招呼,有时候还会附上亲切的笑脸。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表现。 对于朱涛和刘坤来说,他们自然不甘放弃这千载难逢升迁的机会。 都说官场如悬崖爬梯。 官梯有十级,每一级爬上去都要脱层皮。 但只要爬上去,就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朱涛和刘坤深谙这些道理。 这些天,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委托各种关系,暗暗在湖阳市开展活动。 路北方倒没有在意这些,他既不去市里面活动,也没有刻意去打理各种关系。 相反,他每天都扑腾在临河和凤凰镇、天源景区的工地上,看施工质量,跟那些搞工地的包工头聊会儿天,甚至坐在工地上,接过农民工的烟吧唧几口。 当然,更多的时候,路北方会在临河古镇“天河旅投”的办公室,跟赵菲、孙家旺等人一起,商量景点设置,以及接下来的开展营销活动等事宜。 几个镇的景点连成一片建成后,如何一炮打响?如何在周边城市投放广告制作文案?如何编排节目。 这成了路北方心头记挂之事。 …… 这边,路北方按兵不动,不向上示好,县委书记张晋云着急。 张晋云想调回市里,却一直没有机会。 她只能留在绿谷县继续干下去。 眼见苏华调走,张晋云知道找到合拍的县长搭班子,自己工作会轻松很多。 打心里,她希望路北方主动出击,到市里找领导说说自己想履职绿谷县长的想法。 毕竟上面连他想法都不知道,怎么会纳入考察的目标? 但是,作为县委书记,一个成熟官员。张晋云又不会犯亲口说出让路北方去市里跑关系这种低级错误。 这些天,她表现风平浪静,暗暗的,却在想办法支持他。 只要县里有活动,张晋云便会将路北方带在自己身边,让他出现在绿谷线电视台,绿谷新闻网。 用一种不言自明的形式,展现她对路北方的器重。 县委书记张晋云的态度,其实很多人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如副县长汤永祥,和路北方搞了不少工作,两人私交不错。 有次将路北方吃饭,汤永祥就故意拍拍路北方的肩膀提醒道:“北方,你难道看不出张书记的想法吗?她想和你搭班子,想更好的推进绿谷县的工作啊!可你?……哎,北方,要不,你去找找金书记或者姚市长吧!说实话,你来当绿谷县县长,才是名至实归!民心所向!” 路北方听着这话,冷冷瞥了眼汤永祥。 然后,路北方翻着白眼损汤永祥道:“永祥,你别叽叽呱呱了!组织信任我,派我来出任这职务,我二话不说,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若组织不派我出任这职务,我托人搞关系,又出任这职务,这怎么着也不得劲。” 路北方的性格,管在那里,他认定的事情,九头牛拉不回。 汤永祥知道多说无益,也就不劝他了。 …… 也就在这几天里,段依依出了件大事。 这个季节,进入湖阳地区的雨季。 白天是大太阳,但到了傍晚或早晨,会下场阵雨。 有时候,还会下得挺厉害。 这一天,段依依开着车,到了绿谷县看路北方。 汲取了上次的经验,这每次来绿谷,段依依提前给路北方打电话。 路北方十分感激段依依的到来。 她来了,路北方带她吃饭,逛街,然后引到自己办公室看书等自己。 回到宿舍后,两人挤在狭小而温馨的宿舍里,聊天,谈人生,也在朦胧的灯光下,路北方扶着段依依的腰,展开情侣间该有的动作。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 两人都已经突破了那一层关系,而且对那些尝试交融的生活,渐渐有些沉迷!尤其是段依依这样的性格,在面对路北方浓冽的爱情时,简直索求无度。 这次,也是段依依在绿谷过了夜,次日回湖阳市的路上。 上午九点多钟,雨越下越大,天空中电闪雷鸣。 段依依在回湖阳的路上,路面逐渐变得湿滑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汽车,尽量避免开到积水处。 但不幸的是,在一个路口处,迎面来了台大车。 为了躲避那车,她立马急转弯,没有及时减速,结果车子失去了控制,滑到了路边。 “砰!” 段依依被猛烈的冲击,打得向前冲去,头撞到了方向盘上。 她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眼冒金星。 然而,此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已经无法站起来走出车外。 她的双脚,被卡在了变形的车座之间,无法动弹。 段依依十分惊恐和无助,她试着打开车门,但车门已经变形无法打开。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