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所有人都沉默着,此时也只是大家刚来到这里,议会还没有开始,青蘅君有事耽搁还没有过来。 金子轩面无表情的坐在席位上,不屑于参与这种争论。 江枫眠和聂明玦同样在来的路上。 那人自然不会回答温情的问题,他若是回答了不亚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沉默了几秒后,见情况不对,有人笑着开始来当和事佬了: “温师多虑了,我觉得,也许曹兄刚才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是你理解错了,大家都是来议事的,待会蓝宗主就来了,别在这个时候伤了和大家的气。” 旁边有人顺声附和道:“哎呀,确实,这没发生什么大事过去了就让过去了别老是揪着,女人要大度。” 旁边人纷纷点头赞同这些话,这么一来,这人给了个台阶下,温情这么顺着说话一切都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要温情咬着不接受,那就是温情的不是,是她不大度。 那和事佬几人的话说完之后,就着刚才一人挑起的头子,突然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这温情二十五六了吧,不是吧,她长的这么好看马上三十了还没有嫁出去!?” 另一声音‘啧啧’摇头道:“长的好看有什么用,你看就她那性子,这么烈,那曹兄不过是如实的说了两句话,也没有特别过分,她就根怎么似的咄咄逼人,要是谁把她娶回去,那不就是娶了了难缠的祖宗!” 又是一人调笑道:“烈才好,烈的才让人有征服欲……” “……” 这人说完又是一片刺耳的嚷笑声。 他们大庭广众的谈了这些话,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只是说一说而已又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明明温情此刻站在这里是有着和他们同等的地位,甚至温情代表的岐山温氏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能惹的起的,但他们依旧觉得自己高人一筹。 在这里,在这些声音中,温情自己也很清楚,这些人敢这么不把她当一回事,无非还是因为之前的那个原因,因为她是个女子。 如果代表温氏坐在这里议事的是个男子,是温宁,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那人给完台阶后,旁边那个人‘呵’了一声,似轻蔑,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温情没有去指着每一个人,把他们刚说的那些话给全部怼回去。 而是道:“你们敢说这些无非是觉得我和你们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子一样,她们讨好你们奉承你们,而我却能在这里和你们平起平坐,是让你们自尊心受辱了还是怎么,针尖大小的心思,嘴巴还这么臭。” “刚好要到饭点了,不耽误你们去圊厕。” 圊厕乃是茅厕,温情无非是在说他们嘴巴这么臭是灌了屎,让他们哪来的回哪去。 这话一出,那姓曹的简直要从座位上蹦下来。 有人拉着他道:“曹兄息怒曹兄息怒,妇人之仁,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这人话落,只听温情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说的是你们自以为是的所有人。” 温情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呆愣了一瞬,他们本身都认为温情一定会顺着这个台阶下去的。 因为他们认为女人是应知羞耻的,被这么多人看着还和别人争论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 女人应该贤良淑德,给了台阶你就要下,不要不知好歹。 无论是这个和事佬,还是旁边的人,他们彼此之间对事情争吵的起因清楚的跟明镜似的,但他们不去反而劝说温情要大度。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女人就应该这样。 温情刚才的第一句反击他们还以为是在说给那姓曹的听,所有人都还在边调笑边看热闹。 陡然间话题加注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了,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又变。 一些人面面相觑,都在看对方的脸色。 这些人也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温情这么说了之后肯定是要脸面的。 有人道:“温师,你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话题的由头是你和曹兄挑起来的,干我们何事?!” 说这话的人是刚才说温情还没嫁出去的那人。 又是一人站起来道:“温师,你说这话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好跟我们道歉,不然这事是没法善了的。”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把矛头指向温情,好似她是什么众矢之的恶人一般。 温情依旧是坐在席位上,她单手放在座子上,面上依旧是冷静的,面对这些人面红耳赤的找理,温情道:“你们让我道歉,那我若是不道歉呢?” 那些人道:“不道歉的就是在向我们宣战!” 这些人说完之后还在和周围人交换眼神对视,寻找认同感。 得到认同之后,他们也越来越有底气。 温情手里拿着一个杯子,杯子里有浅浅的半杯水,温情晃了晃,突然,杯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瓷器清澈的碎裂声响彻整间大殿。 这刺耳的碎裂声让所有人背后一阵颤栗。 温情抬眼道:“那好,我同意你的说话,从此刻起我们岐山温氏向你们所有人正式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