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能一晚上躲在廊子里，于是便只得故作大方地往玉澜门而去。</p>
那麟查见夜色中一窈窕身影自廊子往这边过来，走近些，才借着灯火看清她面貌。</p>
他心头一动，见着她才要说话，可褚湉只福了福，便与他擦肩过去。</p>
这算什么？</p>
那麟查有些气恼，管他三七二十一，随着她到玉澜门外，对着她的背影大声道：</p>
“我有话说。”</p>
褚湉只得转过身，垂眸道：“月黑风高，大人有什么话请快说吧，让人瞧见又要多事了。”</p>
她语气淡淡，又不失谦卑，本也无错可指摘，可那麟查就是莫名难受，当初是他恪守规矩，不敢有丝毫违背，如今两人换了个个儿。</p>
“你……”他迟疑了下，才又继续说：“今日是我太过莽撞，你如今觉着如何？”</p>
褚湉笑答：“本是我没用，大人不必放在心上。”</p>
那麟查见她脸上不再是冷冷淡淡的，一颗心才算安生下来。</p>
“今日泽公爷一众人，不过是随性惯了，只是一些玩笑话，并无恶意……”</p>
他没来由地想起载泽那句：人家又不是你家里头的萨里甘。便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p>
白天的事褚湉并未放在心上，只和缓着道：“我并不介怀，请大人也不必介怀，今日事今日毕，还要多谢大人愿意载我一程。”</p>
一句话说得他心情瞬间转好，倒不是话有多好听，而是说话之人的态度，自此自己这份别扭之心才得以放下。</p>
褚湉见时候不早了，站在这里与御前侍卫私谈实在点眼，又怕平白招致祸端，于是便要告退。</p>
那麟查深知这一点，却还是想与她多说些话，可也没有留人的道理和身份。</p>
他顿了顿，字斟句酌着：“同侍御前，今后有什么难为之事，可来找我，我能助一臂的一定助，就像上次一样。”</p>
“倾澜怎敢轻易叨扰，不过还是要多谢大人美意，我先回了，大人也请回吧。”</p>
她话毕，不敢再逗留，朝那麟查肃了肃，就回身匆忙而去。</p>
那麟查一直望着她进了下房，才自转身向玉澜门去。</p>
正暗自欢喜着，不想一抬头正被载泽堵在了门口。</p>
载泽侧睨着他，眼中闪烁着戏谑之意：“可算被我逮着了，你竟敢私会宫女，等我禀明了圣上，把你交了侍卫处革职查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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