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干什么去了?”陈苏丹嘟囔道,几乎所有人都在为川康复国忙碌,身为国王的王仁智却姗姗来迟,要求还不低,连燕燕出自张家这种小事都那么在意,陈苏丹生出一股怨气。川康复国与嘉宾互赠礼品本是寻常礼数,可是礼品需相当,作为新兴势力拿得出手的礼品太少,挖尽了严在明三方的存货,若不是老祖仗义相助,这点小事都成了难题,陈苏丹能没有怨气吗。 怨归怨,王仁智明白得让着陈苏丹,有委屈就得让她发泄,赶忙非常诚恳的认错回话,陈苏丹其实很清楚王仁智是身不由己,因为山南才是川康的后盾,她只是使使小性子而已。一旁的桃芳极为羡慕,若是王翔勤稍微有点担当,自己何至于此,说不定早已经东山再起,遗憾的是世上一切都没有如果,聪明如王翔宇,如今也脚踏王家和王仁智两条船。 王仁智的到来犹如一部运转不灵的机器有了核心部件,顿时顺畅许多,只是许多部件本就存在缺陷,川康这部机器仍然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依然存在故障隐患。小小的王宫每天晚上都灯火通明,朱语敏、江文俊以及严在明等直至深夜方才离开,交换意见,讨论应对各种情况对策,商讨如何应对各方势力。 银行业清理整顿以来,各国经济都不景气,川康王国虽然是个西部边陲的穷国,但是最近十几二十年经济复苏极快,许多国家和势力想借川康复国的机会寻找出路。就如凌源国,虽然只来了个外交部礼宾司的副司长,但是川康方面接到的却是代表团三百多人的复函,有没有其他五大财阀不知道,王仁智已经与张颂文私下秘密会晤过。 每个人都是每天从早忙到晚,就这还应接不暇,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复国大典越来越近,嘉宾陆续抵达青山,每天晚上最艰难的是谁在王宫城楼上观礼,那些人在广场两侧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观礼。国王加冕仪式还好,王宫正殿可容纳近百人,除过那些不承认川康王室不派遣使节的国家,约有三十几个国家,连同嘉宾女伴估计七十出头,勉强可容纳到场的使节和女伴。 这是国家之间的事,不在你个人身份高贵与否,可是当初为了压缩开支,王宫正门城楼上的观礼台小的可怜,谁上谁不上是个难题。国家礼仪没有小事,他国轻视川康王国,根源在于国家联盟,川康不仅没有话语权,甚至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有些部门连观察员席位都不给,国家联盟不认可,川康算不上一个国家,来人就算给川康捧场了。 但是川康不能失了礼仪,来的都是客,代表的是身后的国家,不能因为你是总统我是部长司长两个待遇,也不能因为国家大小强弱区别对待。众王妃可以给各国代表让出大殿,国王和王后不能给来宾让出城楼观礼台,何况城楼观礼台仅能容纳三分之一嘉宾,也就二十几位。 截止三月一日晚上,抵达青山的重磅嘉宾是宝兴王国王太子庄瑞瑭,他之前宝兴王国的王储,和庄瑞琪是堂兄弟,辈份比现任国王庄金洪高一辈。宝兴王国是个大国,至今国王庄金洪尚未立王储,庄瑞瑭无疑为宝兴王国二号人物,大国里文首联虽然来的早,但是大梁朝如同一个就快虚脱的巨人,他算不上重磅嘉宾。 泰顺共和国来了个财政部市场司办公室副主任,可以忽略不计,川北国正副总统都来到青山,也同样可以忽略不计,不是因为国小,而是关系到了可以日后见面的亲密程度。明天中午,首先抵达的重磅嘉宾是横川王储汤振业,他是横川王国的二号人物,也是王后宣舒雅的亲生儿子,宣舒雅和窦胜秋虽然是关系很亲密的朋友,但是她们这个时候只能随代表团行动。 汤镇业之后,还有两个重磅嘉宾,下午联盟军副总司令丁兆勇抵达青山,晚上联盟军总司令金尔豪飞机才落地,抵达青山得十点以后。每当这个时候,严在明三人都非常羞愧,王宫当初是他们仨负责规划建设,只想着省几个钱,不能便宜了王仁智,哪能想到还有面临今天这种困难局面。 江文俊是首辅大臣,名义上仅次于国王,地位比朱语敏这个首相还高,当初云兰没少受三方势力恐吓,尤其是近在迟尺的青山,没少欺辱云兰。每到这时,江文俊总是数落严在明三人,江文俊是个没有私心,只知道教育立国的书呆子,不是个善于执政的人,除了埋怨发牢骚,提不出具有建设性的解决办法。 一像被娜娜两人奉若神明的王仁智也没什么主意,只能容纳十几二十多个人的城门楼,七十来个嘉宾不可能都上去观礼,哪怕去了女伴也不行,何况也不能把人家分开啊。睿智如桃芳,严在明等三位官场老油条,也在硬杠杠前卡了壳,陈苏丹心里暗自埋怨自己,这应该是自己的重大失误,时常进出王宫,当初看见搭建临时观礼台时自己就该想到这个问题。 眼见已经一点半了,陈苏丹道:“今晚就到这儿吧,明天还有一天,大伙都回去想一想,说不定明天就有办法了。”斜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办法,又不能耽误其他事情,万一谁突然闪现灵光解决难题不是没可能。 娜娜听后立马道:“哪儿还有时间了,金总司令明天晚上十点能不能到都是问题,今晚是最后聚集研究讨论的机会了,今天晚上必须想出办法。”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娜娜话音刚落,紧接着屠晓宇死死盯着她说道。 娜娜被他的眼神吓的不轻,我我我的我了几下才道:“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时间很紧张。”娜娜有时候反驳王仁智,反驳陈苏丹的时候极少,即便不同意陈苏丹的意见,她也会比较婉转的表达,今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情况更少,她以为屠晓宇嫌她众目睽睽之下说话的方式有问题,有以下犯上之嫌。 屠晓宇道:“不是这个意思,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屠晓宇越坚持,娜娜越害怕,一旁的陈苏丹看不过眼,道:“你逼她干什么?她又没说什么,不就说咱们这些人过了今晚就没聚集在一起的机会了吗?你至于这么逼她吗?” 不料屠晓宇听后马上笑道:“弟妹别怪我,我要的就是这个,咱们不妨这样想,川康王国复国,那么国王王后以及众王妃是不是才是正主?既然这样,何必让外人在王宫城楼上观礼,难道不该王室在城楼上接受子民拥戴吗?我认为城楼上观礼的应该是国王一家,不必有其他人。” 严在明听后立马表示同意,按照之前计划,周欣妍等王妃不参加国王加冕仪式,在王宫外广场陪同那些进不去王宫的嘉宾,庆祝仪式时在广场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观礼。王仁智听了屠晓宇的建议,立马摇摇头否决道:“若是这样,不等于咱们川康关起门来自己玩吗?还发那么多邀请函干什么?咱们的目的是重新加入国家联盟,虽然现在不认可川康,可是给了川康部分旁听的席位,川康不是谁家的川康,而是所有川康人的川康。” 眼见屠晓宇刚刚有了主意,又被王仁智否决,不过起了抛砖引玉的作用,大伙纷纷开口讨论,不知不觉就是几十分钟,总这样也不行,大伙明天还有各自的事情,王仁智打算今天就到这儿,桃芳开口道:“我来说两句,这次最给面子的无疑是北边的川北国,正副总齐到川康恭贺,本就是关系亲密的邻国,双方经济又密不可分,确切来讲还是川康给予川北国的帮助多一些,这里边主要因为我们家老爷。 其次,给川康撑面子的是横川王国和宝兴王国以及联盟军,横川王国王后宣舒雅,宝兴王国王后窦胜秋,这两国真正起作用的是两位王后,两位使者当天午宴后便回国复命。联盟军正副总司令也是如此,一来这些年和联盟军合作比较融洽,老爷屡次给联盟军让步,联盟军来撑个场面回报老爷,他们是最有资格在城楼上观礼的嘉宾。 金尔豪总司令晚上十点抵达青山,第二天午宴后便离开青山,他应该是还有其它事情,绕道来给川康撑场面,我想他不会计较在城楼上观礼还是在广场观礼台上观礼。最具分量的无疑是金尔豪总司令,他若是在广场观礼台上观礼,其他人还能怎么办,我同意老爷的观点,姨奶奶们在广场以王妃的身份陪同嘉宾观礼。 至于城楼上,理应老爷和在坐的几位,川康国王和王后自不必说,没了川康政要在城楼上,谁来主持仪式?难道老爷和奶奶两个人唱独角戏?我认为其它议程可以不变,只改变嘉宾观礼的地方即可,这样还有个好处,隐约表明川康王国不惧国家联盟的孤立,国家联盟若是再敢做出特别军费这种过分的事情,川康不惜与国家联盟决裂,反正与联盟军的轨道线没几年就打通了。” 王仁智认同桃芳的办法,不过对她的思维有点不满意,动不动就要撕破脸,损害的是国家联盟整体,楠楠兴奋的道:“好主意,反正到现在也没商量过嘉宾观礼的问题,按照常规这类庆典由东道主全权负责安排,广场上两座临时观礼台,索性让媒体报道为川康特意为嘉宾准备的观礼台。” 朱语敏和严在明对视而笑,后者道:“唉,整天忙的焦头烂额,还是漏洞百出,天天晚上忙着堵漏洞,忙的鬼吹火似的,最后关头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这个首相得承担主要责任,我和屠、陶两位承担次要责任。在坐的都没有执政经验,唯有你做过阳泉国副总统,我们仨眼睛只盯着脚下米远,说到底还是没有执政经验,你可要小心哟,小心那天我篡你的首相大权。” 朱语敏道:“不用你篡,反正对外还没公布,我现在就可以和你换,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光嘴上承认错误不行,得以实际行动处罚,江老,你认为怎么样?” 江文俊道:“何止你犯错,咱们在坐的那个没有责任?要我说,最大的错是银行业清理整顿,不是应对银行业清理整顿,邓文鑫、陈鼎新他们这些人在,很可能就没这些麻烦,别开玩笑了,要开玩笑你们继续,我可陪不起你们,赶紧回房睡觉了。” 燕燕和潇潇赶忙起身搀扶江文俊,江文俊年龄和朱语敏严在明等人其实差不多,可是他的身体很不好,显得特别苍老,因此众人都随王仁智称他为江老。王仁智私下和朱语敏邓文鑫等聊过,等到川康局面彻底稳定后,便请江文俊归隐回家颐养天年,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便商雅兰每年为他调理,由于之前亏欠太多,也熬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