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军在唐家寨负责养殖场时最高兴，糖化饲料地龙养殖等一系列的循环养殖成本摊的极低，湾南的养殖场他也想实现唐家寨模式，可无奈时间不允许。但湾南有劳动力优势，辅助的青饲料不缺，加之又有个大湖，养殖成本也能部分摊薄，唯独在熊背梁，要人没人时间还很近，几乎纯粹靠饲料养殖，成本自然很高。 南小军起初也想自己慢慢采取唐家寨的模式，不料被王仁智阻止，告诉他以后熊背梁大面积种植蔬菜后，就有了足够的青饲料，可至今快一年了连个影都没看见。近一年时间养殖场几乎纯粹靠饲料养殖，南小军别提多心疼了，豆制品厂开张给养殖场提供了几车豆渣，所以他很兴奋。 来到办公室，王仁智道：“看你那个小家子气吧，几车豆渣就把你高兴成这样了，我问你，纯饲料养殖的家禽家畜利润率是多少？” 南小军想都没想张口便道：“少说也有百分之二十。” 王仁智道：“桃芳你听见了吧，你说说他有多贪婪，百分之二十还嫌赚的少，最少也比别人高出个点，他还不满足，这几车豆渣能解决啥问题？太少了要是上百车还差不多，对不对？” 南小军道：“少怎么了？有几车是几车，反正也是豆制品厂的废料，我帮他们处理废料，还给自己省点饲料，废物利用有什么不好？一天等于给我提供上百吨免费的饲料，换算成饲料粮得多少钱？你会不会算账？” 王仁智道：“你以为人家白给你啊？人家也是花大价钱买的原材料，凭什么白送给你？月底就会来找你算账，放心，一文也不便宜你。” 南小军刚想说：那是他们生产后产生的废料，转念一想，自己知道做饲料，人家就不知道了吗？王仁智来这里捉只鸡都给钱算账，人家找自己算账也很正常。不过心里边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南小军是个老实人倔脾气，脸上已经把他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了，桃芳道：“其实没必要把账算这么清楚，都是自己人，兀的额外多给人家上税。” 南小军一听也来劲了，立马添油加醋的发一通牢骚，王仁智道：“你少发几句牢骚，听桃芳给你和稀泥，她就想讨好你，吃点新鲜蔬菜，这点税算什么？不是这点税，你养殖场的账目还不乱成一锅粥？你现在发牢骚，我问你，以后人家给你这里清理猪牛羊家禽粪便，你给不给人家工钱？” 经过养殖场近一年发展，如今已经初具规模，堆积的牲畜粪便有几座小山包一般，南小军瞪着眼睛呼喊道：“你长脑子没？我还给他们工钱？谁来拉我的这些肥料，少给我一文钱也拉不走，这都是经过熟化后上好的肥料，管种什么蔬菜都用得上。” 王仁智道：“桃芳你听见没？人家豆制品厂的东西就是废料，他养殖场的东西就是上好的肥料，南大哥会算账吧？净往里算账不往外算，我确实没长脑子，其他人估计也没长脑子，就南大哥一个人长脑子。” 南小军和王仁智斗着嘴，桃芳在一旁乐，心里却还在想着王仁智之前谈过的话，看来他确实做好了迎击挑衅的准备，只是不知道他凭的是什么，好像很有把握。之前王仁智让桃芳订购了一套榨油设备，采购了很多油料作物，桃芳三人当时都极力劝阻，熊背梁周围不是农业区，更没有种植油料作物。熊背梁目前仅有五万多人，以后不管有多少人，直接采购食用油不比自己榨油划得来吗？非千里迢迢采购油料作物，回来后自己压榨生产食用油。原来王仁智在哪个时候就在为蔬菜种植解决肥料这件事，自行榨油的目的不是为了压低食用油成本，需要的是压榨油料之后给养殖场提供饲料，所有环节综合下来利润可最大化，翻倍不成问题。 说笑归说笑，王仁智来豆制品厂的目的其实还在养殖场，引水工程竣工后，便可把六百多平方公里的熊背梁打造成为蔬菜生产基地。虽然熊背梁如同一座大兵营，营区训练场密布，但哪怕仅利用三分之一面积，也有三十万亩农田，如今所有条件已经具备，养殖场这座肥料加工厂自然至关紧要。 唐家寨时始终限制养殖场的规模，根据市场需求决定规模大小，湾南与熊背梁都具有广阔的市场，但人口和面积截然不同。这是王仁智首次对南小军放开养殖规模限制，以满足熊背梁种植蔬菜所需的肥料为最高限制，南小军得以放开手脚，因此兴奋异常。 唐家寨一斤猪肉一个多银币，一头肥猪大约二十金币，川江猪肉价格高不少，一头肥猪大约三十金币，金鸡岭市场一头肥猪基本上在五十金币左右。当然猪肉价格高的同时饲料价格也肯定高，唐家寨一头肥猪利润约十个金币，湾南稍低七八个金币，熊背梁最低也有十五金币，有了廉价的豆渣做饲料，再考虑销售粪肥的收益，增加个金币没什么问题。 熊背梁目前约有五万常驻人口，一天需要二百五十至三百头肥猪，养殖场如今存栏已经高达四万头，日均出栏五百头左右。桃芳最初听说湾南养殖场规模时根本不敢相信，熊背梁的养殖场她全程参与，从无到有她亲身经历，养个家禽家畜都近乎奇迹，这个南小军确实给王仁智立下大功。日均出栏五百头存栏少说也得十万，南小军以四万存栏日均出栏三百肥猪，得益于很高的繁殖率，生猪生长育肥周期也小于正常情况下的十个月，他这里六到七个月即可出栏。 南小军一直打算扩大养殖场规模，但是由于缺水以及劳动力不足，近期养殖场已经在金鸡岭销售种苗，他比谁都盼望引水工程早日完工。今天王仁智不过来，他也会在这几天去找王仁智要人，养殖场目前仅有几百人，扩大养殖规模人手不足，对于南小军开口要人，王仁智道：“你这人都闲的不务正业去种菜，还弄两个温室大棚，你还要什么人？” “你这不是净说废话吗？哦，我们就不能给自己种点菜了？你给我天天送便宜菜，我才懒得种菜呢，菜贵的都快赶上肉价了，谁吃得起？人家一个月才挣五十金币，一个月吃菜就得花五六个金币，人家挣的钱就不干别的事了？要么你给人家涨薪，要么你少管养殖场的事情，辛辛苦苦干一年总得让大伙存几个钱，桃芳你说是不是？”桃芳三人没少在这里占便宜，南小军拉上她帮自己要人。 桃芳道：“你别听老大的，他在和你开玩笑，这段时间天天都有人来熊背梁讨生活，养殖场还能缺劳动力？该给你这里安排人的时候不用你张嘴，放你的心。” 南小军道：“他不给有无所谓，倒霉的又不是我，养殖场少赚点不要紧，种植蔬菜没粪肥他也别怪我，你说对不对？”王仁智在南小军这里喝够了水，磨了半天牙，然后才去豆制品厂。 豆制品厂和酱菜厂是一家，目前约有近三百人，又是地窖又是生产厂房还有几栋新盖不久的三层楼房作为办公楼，营区作为成品库房以及住宅使用。生产厂房内很安静，按说现在应该刚刚开工，晚上上路送往金鸡岭赶早市，两个人便前往办公楼，去哪里了解情况。 沿途卫生打扫的很干净，也没有见到闲人，刚来到办公楼楼下，就看见一楼会议室里边坐了几十个人，大多都是妇女，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啥。桃芳替王仁智推开门，等王仁智进去后她在后边关门，听见一个妇女头也不回的嚷嚷道：“这是谁这么差劲，不知道快点关门吗？外边的热气都放进来了。” 原以为这些人在开会，进来后才发现这些人聚集在这里聊天，因为会议室离温度控制的很凉爽，王仁智不由得纳闷，这是为何？这时门口一个妇女才发现是王仁智，赶忙大声喊道：“都别瞎吵吵了，老板来和咱们算账来了，都小心点，老板请稍等片刻，我去把厂长叫过来，这事情和我们没关系，是厂长的事情。” 王仁智一听连忙道：“你别走，我和你们算什么账？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事情大伙应该协助厂长共同解决问题，而不是相互推卸责任，来来来，你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嗷，看来老板还不知道，其实也不算啥，也没造成啥损失，就是打乱了之前的计划，事情是这样的。这不是有了水吗，大伙前段时间一天能干一两个小时的活，有了水之后一口气干了六个多小时。本来还可以干几个小时，厂长说没有车辆送货，大伙才停下来。那知道把货送到市场上之后，这的人特别狡猾，发现咱们货物特别多，一个个都不出手，非憋着要让咱们降价才买，厂长知道那边的情况后，一生气把所有货物全部又拉回来制作酱菜。第一天也就卖出去了两成货物，贴赔了不少运费，今天厂长也学聪明了，少生产点，让他们去抢，并且通知那边负责销售的人，以后量大的需提前订货，要不然多了还不卖，就不信治不了他们这些坏毛病。”这个妇女伶牙俐齿嘴挺能说，几句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原来这些人因为工作量不饱和在这里纳凉。 看来南小军只听说送往市场多少货，这些货没卖出去又弄回来他还不知道，这事确实考虑不周，刚才听南小军说起时，王仁智和桃芳也没想到市场上突然供给充足价格自然受影响。王仁智听后当即说道：“你也别去找厂长了，我们只是路过过来看望大伙，麻烦你转告刘厂长，做生意和气生财，别和人家赌气，以后多和销售口联系，没必要限制谁不能多买。” 看来豆制品厂现在工作量还不饱和，估计以后过段时间产量上去了就会正常，两个人没去找厂长，就势这会议室和大伙聊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多小时后，众人一个个起身与两人告辞，今天只需两个半小时即可完成生产任务，也不用上夜班，只是晚饭稍微晚一点。 从豆制品厂出来回家的路上，桃芳道：“看见了吧老大，社会就是这个样，没有东西大伙都难受，有了东西又趁机压你的价，这个刘厂长做的很好，哪怕咱们的货放坏变质浪费，也绝不能降价处理。这两天我到各处跑一圈，给大家交待一下，一定要坚持咱们的底价，不许任何人轻易降价，免得咱们成为众矢之的得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