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军众战士把敌方二百来人包围在营房内,用火力死死压制住敌方,躲在掩体后大声劝降,两侧观察敌军,营房后也有磐石军守候,除了正面突围均贤军没有任何出路。军队本是杀戮的机器,可是军官给磐石军布置这次行动时,反复强调灌输的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多抓俘虏少杀戮。 部分士兵以为长官要求多抓俘虏是为了多得战利品,无论是苦力还是交给人贩子,这仗没白打,一部分明白俘虏就是自己的护身符。磐石军长途奔袭孤军深入敌后,处境及其危险,稍出意外就有可能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均贤作为敌方大本营,这部分磐石军根本无法面对敌方的反扑。 歼灭被围的这二百来人很容易,无论是火攻还是以手榴弹手雷都可令其在营房内站不住脚,突围也等于送死,可是这二百来人异常顽固,就是不放下武器投降。在敌方的大本营时间不能拖的太久,带队的少尉担心出什么意外变故,只得下令以手榴弹攻击,就在命令下达的同时,一股敌军高声喊叫着:“别开枪。”双手高举走出营房。从其它营房内隐约传出争论声,也有怒骂声传出,显然并不是所以有人都打算投降,部分士兵仍然准备战斗到最后一刻。 走在最前边的是个少尉,身后跟随着这间营房的七八个士兵,看来是人没有不怕死的,生死关头还不是选择放下武器?一群磐石军士兵兴奋的迎上前收缴对方手里的武器接收俘虏,后边传出少尉的呼喊声:“都回来,让他们一个一个放下枪走过来。”听见少尉的呼喊,一些原本打算起身的士兵立马伏下身,后边的士兵赶紧转身,就在这时,领头的少尉狞笑着大喊道:“恐怕你们回不去了。” 少尉呼喊的同时迅速卧倒在地,一路翻滚着寻找隐蔽场所,从他们这队人走出来的营房吐出一串机枪的火舌,少尉身后的士兵卧倒的同时还甩出几颗手榴弹。诈降!磐石军士兵个个愤怒异常,可是自己的战友还没撤回来,投鼠忌器不敢开枪,眼睁睁的看见几个来不及撤回隐蔽的战友到在敌人枪口之下。 营房内被困的士兵趁机一边开枪以火力压制围困的磐石军,一边趁机冲出营房寻找隐蔽物,一时间营区一片大乱,现身受降的磐石军在操场留下几具尸体后其余几个迅速重新隐蔽还击。没有战友制约,占据有利地形的磐石军以凶猛的反击将大部分均贤军压制在营房内,只有少数冲出营房与磐石军对峙。 营区操场可用于隐蔽的地方极少,均贤军虽然通过诈降成功冲出营房,但是由于没有可供遮挡身体的隐蔽物,操场两侧又在磐石军控制之下,因此处境依然很不利。磐石军也为年轻付出应有的代价,本来三面火力任意发挥,把敌军压制在营房里,现在少量敌军冲出营房,夜里不时大白天,即使卧倒在操场上也很难发现敌踪。 大约经过十五分钟并不激烈的战斗,磐石军总算借助敌方开枪时枪口的亮光把冲出营房的敌军一一清除,重新完全掌握主动权。不过敌方仍然龟缩在营房里负隅顽抗拒不缴械投降,时间不能拖的太久,磐石军装备以手榴弹突击,逐间营房攻击,一举将敌军歼灭在营房之内。就在这时,少尉接到上尉命令,准备接受敌方投降,随后营房内顽强抵抗的均贤军接到放下武器投降的命令,打着白色床单作为白旗从营房里高举双手排成一列纵队向磐石军投降。 这场战斗是磐石军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实战,以付出牺牲十名新战士的代价取得最终胜利,也是此次夜袭均贤牺牲磐石军总共牺牲的总数。均贤军最终损失五十八人,其中大多在这场战斗中阵亡,包括诈降的少尉在内这一战伤亡四十九人,其它九个都是被磐石军摸掉的哨兵。 需要总结的经验教训不少,有己方需要吸取的经验教训,也有均贤方面麻痹大意疏忽给自己的警示,虽然总体上大获成功,但绝不能盲目乐观,毕竟如今身入敌方大本营处境及其危险。牺牲的十位都是这次从川江新招募的新兵,虽然有意外成分,但新兵缺乏训练经验不足,少尉临场指挥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磐石军急于总结经验教训,并不是为了惩罚和奖励需要,而是之后还有一系列的军事行动,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以小的代价获取更大的胜利。 磐石军在均贤开会总结经验布置下一步的任务,其它地方各方也没闲着,均贤老店突袭得手的消息第一时间樊田高便得到报告。磐石军指挥部里人人脸上都面带笑容,这两支小部队是最早采取行动的部队,早在接到青山发出最后通牒后便悄悄出发,分别长途奔袭均贤老店地方两个大本营。部队需要克服很多困难,难度最大的首推隐匿行踪潜伏在均贤老店附近,等候敌方援军出发后大本营空虚的最佳时机出击。 此次行动能否成功最关键的不是最后的战斗过程,而是长途跋涉几百公里如何不暴露自己,抵达目的地后的潜伏藏匿,以及观察发现敌军何时出发,选择出击行动时间。行动过早地方大军回援迅速,很可能前功尽弃完不成任务,还使自身陷入敌方重兵包围,很可能遭受重创甚至全军覆灭。出击晚了敌军很可能因为距离较远来不及回援,并且已经距离云兰很近,夹击云兰对云兰造成威胁,起不到阻扰敌军扰乱对方军心减轻云兰压力的目的。 经过多次会议精心研究,目前的战况正按照磐石军之前的分析预判发展,为了达到陈苏丹要求尽量少造杀孽,磐石军付出了很大代价。如果不考虑人员伤亡,何须派出小股部队长途奔袭,磐石军凭借川江天险和良好的机动能力,手里掌握的各型飞弹,可以轻而易举的御敌于国门之外,青山联军休想跨越川江天险。 但是那样的话并没有击败联军,离陈苏丹要求彻底击垮联军一战定乾坤差距甚大,云兰不可能长期在战争中发展,这一战必须给云兰打出一个长久的和平环境。之后主动放弃川江天险,待联军渡江后炸断浮桥围困联军,以冰雹般的飞弹对联军进行警示性射击,长途奔袭敌方老巢,都是围绕陈苏丹的这一要求分阶段采取的行动。 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早在新年之后磐石军便已经着手采取行动,动员川江岸边至云兰之间的民众临时搬迁,在公路周边修建小路,打通飞弹发射车的通道也便于运送兵源以及补给。可笑联军虽然有所察觉,但并没有引起重视,隐约发现乡间小路也具备通行大型车辆的能力,同样为联系和磐石军有关。 临时安置搬迁民众,补偿民众损失,特别是飞弹的警示性射击,消耗极为恐怖,樊田高等人多次劝说陈苏丹,以消耗如此巨额资金取得的胜利,成本是不是有些过大?每每陈苏丹总是以打仗是磐石军的事情,筹集资金是他们老大和自己的事情,一次性消耗巨额资金,总比成年累月征战少的多,只需各负其责取得胜利,付出这个代价完全值得。 长途奔袭成功,敌方必然有所行动,指挥部给磐石军各部通报最新战果的同时,也下达了新形势下的命令。三方联军中两方老巢陷落,一定会采取行动,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应对措施,最关键的是设法搜集侦察联军动向,视联军动向采取下一步行动。 自家大本营落于磐石军之手,军需物资以及妻儿老小全部成为磐石军俘虏,陶欣然从三弟嘴里得到确切消息后立马坐不下去了。当即要求严在明给前方司令官下达向云兰进军的命令,自己也准备给刚刚渡过川江夹击云兰的部队下达返回均贤,从磐石军手里夺回均贤的命令。 严在明急忙劝阻道:“现在最关键的是先冷静下来,先把眼前的情况认真分析,然后再做决定,万万不可未经认真分析研判局面便贸然采取行动。” 陶欣然怒道:“你坐在这里当然不急,你的家人在家里安然无恙,可是我的妻儿老小现在全部落在磐石军手里,你让我怎么冷静?” 屠晓宇道:“你好歹从三弟嘴里得到确切消息,起码说明均贤虽然陷落,但是占领均贤的磐石军并没有在军校胡作非为,这不等于变相给你报平安吗?我这里到现在没个准信,是不是更难受?根据均贤的情况我敢断定老店现在百分百已经落入磐石军之手,怕就怕占领老店的磐石军在老店胡作非为。” 严在明道:“你看看,你的处境是不是还比屠老弟还好一些?现在万万不可莽撞,意气用事很可能导致更大的损失,先等等老店方面有何消息后再做下一步的决定可好?来来来,都坐下考虑考虑该如何采取下一步的行动,这次你我三方联手行动以来,除了起初行动比较顺利,自打渡过川江后便步步受制于磐石军,好像逐渐演变联军越来越被动。现在回想起来,我怎么感觉联军从开始渡江便已经落入磐石军设下的陷阱,很显然磐石军完全有把联军阻于川江对岸的能力,却不加任何拦阻任由联军渡江,然后才把联军阻于川江东岸,这是不是磐石军给联军设下的陷阱?还是有其它更大的阴谋?” 陶欣然转念一想,严在明说的确实有道理,均贤的磐石军现在情况不明,如果磐石军倾巢而出数量很多,指望均贤的军力,回去增援恐怕也是给磐石军送菜。磐石军如果仅是一小股人马,均贤本地力量便可消灭这小股磐石军,可是自己家小司令部人员,还有仓库里的军需物资,又是人质又是库房里的军需品,无疑被磐石军视为两道护身符。着急也不解决问题,反而是容易忙中出错,还是从长计议为好,真要是联军顺利渡江是磐石军设下的陷阱,那么夺回重新均贤恐怕很难说会发生什么情况,说不定以后踏上均贤的土地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