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手臂疼吗？”耿扬杨问。 “巨疼！” “我也是！既然你们都疼我就放心了，还以为我这是不正常反应呢。” 幸幸默默地将手臂抡了一圈。 “你不疼么？” “没有感觉啊。” “你真厉害。” 幸幸是最先打完疫苗的，留观时间最先结束，她不耐烦等下去了，“我回去还要送水果，先走了，再见。” 韩耽拦住她，“我们的时间也快到了，就几分钟，等等我们嘛，一起走。” 等？怎么总是让她等？等也没有意义啊，她也没什么话跟她们聊的。现在等几分钟，待会儿出去又要等，耿扬杨走路特别慢，等一起回到宿舍可不是慢几分钟的事情了。换作她走得慢有事耽搁的时候也不见得有人帮她啊。 “不了不了，我还想赶回去洗个澡。” “那好吧。” 今晚的水果有三大箱，幸幸伸手去拿的时候才发现，左手手臂是不疼，可是酸软无力。她想起打疫苗注意事项里好像有说打针后别剧烈运动，太过用力也不好吧。可是谁能帮她？之前一次中午太忙来不及配送，让室友帮忙把箱子从宿舍楼门外搬到楼内一楼的空地处，没人理会她，李潇染答应帮忙，结果说搬不动。 请假应该也可以，不过这是自己找的兼职啊，就是为了赚点生活费，怎么能有点困难就退缩呢？ 我可以！ 幸幸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去搬箱子，而是把里面的水果一份份拿出来，用右手提着送到对应宿舍去。最多也就跑多几趟而已。 做久了，幸幸也摸索出一点经验来了。 一开始，她是将所有水果箱搬到一楼，将一楼的水果挑出来，配送完将所有水果搬到二楼，以此类推送完五层楼的。这样做的弊端是有时水果太重，搬起来很累，她宁可跑多几层楼梯。后来就将所有水果都从箱子里拿出来，在地面上摆开，按照宿舍楼层分类，核对一遍清单有没有漏的或多的，然后一层一层送上去。 配送的速度也提高了很多，把宿舍号顺序都记熟了，然后按照顺序将水果扣在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小指上，单号宿舍挂左手双号挂右手，这样只用走一遍就能送完，不用送一个又返回楼梯口去拿。 之前是一个一个宿舍敲门，提醒道“买呀呀水果到了”，等人开门递进去，再送下一个。改进后的策略是，从走廊这头走到尽头，将所有水果都放好在各个宿舍门口，回来的时候统一敲门提醒，走回楼梯口的时候，基本水果都已被开门拿进去。 什么是高效？同样三大箱，从开始时一个小时才能配送完，改进到现在十五分钟就能送完。工资不高，按订单价格的5算，没有工资底，也就是送一千元的水果只有五十元。水果商城靠卖得比外面便宜来招揽生意，还每周都搞活动办特价，一箱满满几十斤水果也就一百多不到两百元，三箱最多六百，提成算下来才四十多，代价是来回跑几十层楼，浑身湿透手脚酸软，手抖持续个半小时才能停。不过一算，十五分钟赚四五十，工价好像挺高？但不是每次都有三箱，天气冷生意不景气，一次只有小半箱，有时只用一个袋子就装完整栋楼的水果了，还有几个配送员轮班，一个月下来才三四百，也就比学助的工资高那么点。 送完这个学期不做了，得找份工资高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