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直表现良好,献兄得以提前离开。 走出监狱的那一刻,感觉几十年没有呼吸过空气,竟是如此的甜美,看着人来人往,又有些恍惚和茫然。 领回自己的衣物物件,统一被运到关卡外——大陆那头。 监狱里剪头发的那位剪得很丑,因此献兄的头发一直留着,走出来衣服破旧,长发凌乱,自己也感觉像个乞丐,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去见家人。 手里拿着几十块工资,却是香币,无法直接在大陆使用。 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献兄去到一个士多店,买了一盒泡面吃。 关卡处的物价和香市一样高,献兄身上本来就没有剩下多少钱了,现在连回去的车费也远远不够。 献兄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逛,怎么想都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来到一个杂物店,外面有电话亭,献兄走进去和店主搭讪。 得知店主是汕市人,她状作惊喜道:“真的吗?我也是汕市人!我出外遇到变故了,现在身上连打个电话的钱都没有,你可以借30元给我吗?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回去后就找你还给你……” 献兄自己心里知道,这借来的钱估计还不上了,她是在撒谎,在行骗,她并不是汕市人,人海茫茫,怎样去找?但是……她想回家…… 店主看到她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再看这身装扮,就真的借给献兄30元了,并告诉了她名字。 献兄无比感激这位恩人,用这些钱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坐车回家。 韶琼和先伟也从蓉市回来了。 韶琼非常严肃地命令献兄将她带回来的还有之前寄回家的,所有画、照片、信件、香市朋友的联系方式、地址等等全部销毁处理掉,不能留下一点痕迹,否则会招来灾祸。 “香市这条路,想都不能再想!” 那时韶琼的占卜能力已经名声在外,有些烦人的像“黏皮蛇”一样的亲戚总是来找她帮忙,没有任何表示,连个口头道谢都没有,还厚脸皮地蹭吃蹭住,韶琼慢慢地和这些人都断绝了往来。 眼见为实,身边的人尤其深有体会,献兄不敢反驳一个字,反而心有余悸,谨而又慎地翻找个遍,用剪刀将所有东西就绞得稀碎,垃圾袋扎了两三层。 丢出去的时候注意事项也有很多,包括步数多少、哪只脚先迈、不能回头、放在左侧还是右侧都有非常详细的说明。献兄复述了一遍,确认记住后才小心翼翼紧张地执行,将垃圾丢掉。 也许血脉相连的家人运气会相互影响,又或者霉气会传染。 先伟回来后脸上长满了红斑。 蓉市盆地地形湿气重,口味极辣,也许是受不了那里的气候、食物而引起。 起初是到大酒楼去工作,检查严格,要求有健康证,这一体检,先伟就被查出了肝炎。 韶琼的脚发痛,起不了床。 年幼的珪幸发起了高烧。 …… 韶琼让献兄和玉鳯都别去工厂了,在家里照顾老弱病,她给这个那个开药方,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