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先伟一回到家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里面只传出十分暴躁的砸东西的声音。 “阿伟,你怎么了?阿伟!” “先伟!” “五哥!”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减小,直至安静下来,房门缓缓打开,先伟走了出来,一开口就是脏话。 “那个姓陈的他妈的!我真的是被他害死!” 纸厂里在搬运设备,姓陈的同事正和另外几个工人一起托举着一个纸箱。 “阿伟,你能不能过来帮忙替一下我,我突然肚子痛要去上厕所。” “好,我来替你。”先伟马上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跑过去欲接替他,谁知先伟刚过去还没有到达位置上、手臂也刚举起还没有运起力气,姓陈的就突然松手跑开了!纸箱的一角就砸到了先伟的头上。 “砸到哪里了?快给我看看。” 献兄和玉鳯也慌忙围了过来。 只见脑门靠后的位置一片青肿。 韶琼立刻吩咐献兄去煮鸡蛋来烫,又去拿药油给先伟搓,一番忙碌下来天已经黑齐,先伟才感觉好一些。 韶琼叹了口气,“我都说了姓陈的和你们姓余的相冲,就没几个好人。那个纸厂你就别再去了,出了这样危险的事情竟然包庇那姓陈的,将责任都推到你头上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没有给任何赔偿和致歉……这样的厂也好景不长了。” 先伟也早就不想在这个纸厂干下去了,造纸的工序他看到了,味道刺鼻,纸芯筒做得巨大,纸张卷得蓬松,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偷工减料的手段,合格证也遮遮掩掩的,先伟最是看不惯。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他更加不可能回去了。 此后,一到天气变化,甚至天气没有变化,先伟都会时不时地犯头痛。一痛起来就异常暴躁易怒,骂人砸东西。 “都是那个死狐狸!新居入伙那天踩我们家的门槛还送青菜豆腐!导致我们现在接连地倒霉!当年如果不是她,我们妈子就不会嫁给那个死板……” 先伟又失业了。 欧阳姑婆给介绍了一份川省蓉市的工作。 欧阳姑婆是位大富婆,其实和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认识她的过程颇为神奇,只能用“缘份”二字来形容。 那是先伟小时候一次生病了,病情较为严重,韶琼带着他上医院看病,需要住几天院。先伟奶奶来看他,顺便替换韶琼回家,因为家里还有几个孩子要照顾,重点是还有农活要打理。 隔壁病床的正是欧阳姑婆,看见她们有两个人就问能否分一人照顾她,她可以给一笔护理费。她乃是山市江尾那边的,家中富裕,只是她从小一吃荤就会呕吐生病,只能吃素,于是选择吃斋念佛,一辈子不嫁人生子,如今家中只得一个弟弟在均安墟,现在刚动完手术无人照顾,求韶琼她们帮忙。 先伟奶奶很心动,但是仍犹豫道:“但是我也要照顾我家大口仔啊。” 韶琼说:“没事的,阿伟我来照顾吧,最多我两头跑就是,你放心去吧。” 就这样,先伟奶奶去照顾欧阳姑婆,欧阳姑婆视他们家为恩人,康复后也经常请到家中去。由于先伟奶奶和她年纪相仿,就结为了异姓姐妹。 先伟奶奶每隔几天就要去江尾到欧阳姑婆家住几天,帮她干些家务活照顾起居,然后带回来一担子的东西,有饼干食物,也有给孩子们的衣服裙子,还有自行车、电视机…… “如果不是我,当年不是我那么巧生病了,你们又怎么可能认识到欧阳姑婆这样的贵人?”先伟颇为这件事得意。 韶琼笑着说,“所以嘛,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人。那蓉市的工作你去吗?” “去,当然去了!蓉市现在很繁华,是个赚钱的好地方。” “我和你去!妈子也想长长见识,也能顺便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