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峥被周景毅带走,倒在后车座,下车的时候,她幽幽转醒。 “你啊,你来干什么,苏小姐在呢,你不去跟她打声招呼吗?”温峥三分醉七分醒,就想借着酒劲儿说点心里话。 有些事,她憋了很多年。 周景毅捂着她的嘴,“你到底喝了多少啊,哎哟,你怎么这么重。” 温峥脸红,气得推搡他,“没种还没劲。” “你说话就说话,不带人身攻击的,你试试拖一个醉汉,”话这么说,他还是弯腰,把她抱起来,其实也不重。 温峥近一米七,寻常男人不锻炼身体,弱鸡的确抱不动她。 周景毅嘴皮子厉害,抱她还算轻松。 “我重吗?” 他吭哧往前走,“不重。” “那你刚才说我重。” “故意的,看你下次还出去喝酒,你这样怎么回去,我给你定个酒店,你先在外醒醒酒。” 定了间顶级套房,周景毅让酒店员工送睡衣上来,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到温峥迷蒙的眼,直勾勾盯着他。 以前的假小子长大了,大波浪长发,红唇,被酒熏染的发红的脸颊,凹凸有致的身材。 感觉很怪,又说不上哪里怪。 好像要突破什么界限了。 …… 这几天,苏眠回了趟秦家村,给外公外婆烧纸,薄宴沉陪她一起。 两人在村里闲逛,身后跟着赵苛和几个保镖,随时戒备。 老家隔壁的花婶子,看到他们,热情地拎出一筐草莓,说是自家种植,保甜。 薄宴沉让保镖按市场价十倍支付。 保镖刚付了钱,还没走,花婶子盯着他看,“你有女朋友吗?” 保镖愣住,“没啊。” “我侄女大四了,长得可水灵,也没男朋友,你看看她照片,要不,我把她微信推给你,你俩聊聊。” 花婶子有个做媒婆的理想,但撮合的十对情侣,黄了九对,最后一对没结婚呢就把对方脑袋干出个窟窿,婚礼都取消了。 保镖连连摆手。 “我瞧你开车挺厉害,是个能干的小伙子,咋这么害羞啊。” 其余保镖憋笑,赵苛也快忍出内伤。 但他很快笑不出来,小叶追他的攻势很猛,难以相信,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女生,怎么撩人一套一套的。 薄宴沉又给村里捐款,铺路盖学校。 村长带着村民来致谢,就差敲锣打鼓,等人走了,天色都黑透了。 吃了饭,苏眠洗完澡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被薄宴沉搂进怀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一回到这里,就想起外婆,她的仇还没报,蔺季松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伏法。” 薄宴沉低头啄吻她后颈子,“不会太迟,他作恶多端,如今只要能抓住他,就能拿到丰厚的酬金,即便警方一时找不到他,他也会被暗网的人视为猎物。” 说完,他把人扳正,一边吻她嘴唇,一边问,“婚礼定在五月中好吗?” “好。” …… 晚上,赵苛给薄宴沉发了条信息,他轻手轻脚起身,出门。 “老板,边境那边传来消息,好像有人看到蔺季松出现在妙瓦底,那边的龙头老大除了金桑还有罗颂,他们要是聚在一起,可就麻烦了。” 薄宴沉神色幽冷,外面光线暗,他低声吩咐。 “跟那边警方联系,时刻关注对方动向,找个中间人,向罗颂透个底,蔺季松这个人,他如果保,要承担什么后果。” 赵苛点头,“我马上就去办。” 薄宴沉转身回去,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抱着苏眠喟叹,“眠眠,我们一回去,就办婚礼,不等了。” 苏眠睡得迷糊,伸手摸摸他的脸,无意识的回答个好。 次日,回到申城。 梁东晴已经将请柬让人发出去,剩下几张,是代西娅和顾行舟的。 “电话联系不上代小姐,眠眠,你跟她联系试试,”梁东晴把请柬给她。 苏眠看着日期,怔愣,“这么快?没人告诉我啊。” 薄宴沉抱着小宝,轻摇慢晃,“我昨晚告诉你了,你说好,让我做主,我就找人算了个好日子,宜婚娶,我们结婚后,直接就办小宝的半岁宴,一点不耽误。” 苏眠,不对吧,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宝,你看妈妈是不是高兴傻了,”薄宴沉捏捏儿子的肉脸,小宝就咯咯笑,大眼睛小嘴儿,萌的厉害。 薄明礼冲过来,抢着抱孙子。 小宝很乖,白天吃了睡,睡醒了喜欢跟祖奶奶和外婆玩,好不容易轮到他,还没抱热乎,薄宴沉回来了,还跟他抢孙子。 “我再抱十分钟,我孙子至今为止还没尿我身上呢,”小时候,薄宴沉可是尿了好多次。 薄宴沉皱眉,“你是不是绞尽脑汁哄我妈,用脑过度了,尿你身上怎么了,你还想把衣服裱起来收藏?” “有这个打算。” “……” 苏眠走到角落,给代西娅打电话,很久才接通。 “代总监,我把请柬给你送去。” 代西娅声音沙哑,“我在家呢,你让保镖送来就好。” “好的,你稍微等一会,”说是让保镖送,苏眠亲自跑了一趟。 敲门,门打开,看到屋里窗帘拉上,沉闷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桌上,摆着代西娅母亲的遗像。 “你也没去公司,就在家待着?是跟顾老师吵架了吗?”苏眠去厨房,没热水,冰箱里都是过期食品,水果都放坏了。 她烧了水,倒一杯冷着。 “代总监,如果是因为顾夫人,你大可不必在意的,其实我一开始跟薄宴沉,也是各种不顺,也一度想跟他彻底断了,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很多事吧,彼此纠缠,走到现在。” 代西娅靠在沙发里,脸色淡淡,“我妈在我大学的时候病重,她老公不管不问,我就去做兼职,什么都干,只要能挣钱,我们家跟顾家算是旧识,只是我爸败家,公司赔了,又好吃懒做。” 她叹口气,自嘲笑笑,“顾夫人说得对,我什么背景,顾行舟什么家世,怎么可能呢,所以越清醒,就越应该知道自己以后的路。” 苏眠纠正她,“所以你不是对顾老师没感情,是局势让你不敢迈出这一步?” “错了,我就是不喜欢他,我一人打拼多年,生死看淡,一人一辈子,怎么都能过,恋爱啊还是看别人谈有味儿。” 她看到请柬,笑眯眯接过去,“到时候我会如期去的。” 苏眠知道,有些事,得当事人自己想明白。 到了婚期这日,宾客盈门,顾行舟和周景毅做伴郎团,连着保镖,调集了手下所有豪车,围着申城主干道,绕了几圈,去苏家宅子接人。 苏宅被薄宴沉买下,还给了秦婉云,连以前的老佣人都给找了回来。 但这一切的热闹,因为一人的出现,瞬间扫兴。 舒澜站在苏宅对面的路口,长裙,淡雅的妆,看着像被人抛弃一样。 顾行舟看不惯,“她又来干嘛?故意给媒体制造话题呢。” “我就防着今天有人捣乱,等着看好戏吧,”周景毅说完,整理自己的伴郎服,刚才群里发了张照片,伴娘团个个漂亮精致。 他看到了温峥,打扮过后,换了以前的装扮竟然也能清雅脱俗。 几分钟后,一辆黑车停在舒澜面前,脑满肠肥的男人下来,跟她在路边拉扯。 大声嚷嚷,说舒太太收了彩礼,要让她赶紧嫁过去生孩子。 舒澜要脸,不敢多留,灰溜溜的离开。 薄宴沉勾唇,对周景毅道,“你想的倒是周全。” “那是,眠眠结婚,以后我就是她后盾,你要是敢欺负她,我随时会把她抢走,判你个无妻徒刑。” 薄宴沉毫不在意,“你要失算了,她生生世世都得是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