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晴跟在他身边四年,f国的实验室只进去过一次,知道的信息就已经这么炸裂。 不敢想,蔺季松背里还做了什么恶事。 她手上证据不全,需要更多,直接将蔺季松钉死。 回到卧房,梁东晴准备去洗澡,洗到一半,摆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响了。 她裹了浴巾出来,接听,“什么事?” “梁医生,你到家了吗?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有点想你。” 没有演技全靠真情实感,薄明礼说得情真意切。 梁东晴心尖发软,知道隔墙有耳,配合他,“薄先生,我在洗澡呢,你待会儿再打。” “洗……洗澡?哦,那那我先不打扰你了。”他那边,好像呼吸都急了,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 梁东晴几乎能想象他脸红的样子。 …… 薄明礼去洗了把脸,缓解燥热。 老婆在洗澡,到哪一步了,搓沐浴露还是刚脱了衣服? 他脑子里自动生成一副画面,瞬间老脸又红了。 薄宴沉出来,看到他老男人怀春的样子,就知道颅内自嗨了,“信不信我把你这神情拍下来发给妈看。” “别……儿子,你妈回去,太危险了,怎么才能快速地帮她取证?” 薄宴沉神色严肃,“没有速成法,除非你让上面取消任务,但你觉得可能吗?我妈的脾气,决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而且这件事是她全程跟进。” “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让谁再伤害她们。” 他去冲泡了牛奶,回去给苏眠,“喝了,早点睡觉。” 苏眠也在忙设计,这段时间,她在网上自学课程,大着胆子报名国际大赛,已经发了邮件,到时候跟代西娅一起参加。 “你还要忙?”她接过牛奶,喝了口。 薄宴沉点头,指腹蹭掉她嘴角沾的一点,“这几天不能陪你睡,先委屈你,过段时间我好好补偿你,让你吃个够。” 苏眠脸红,闷头喝牛奶,“是补偿你自己吧,谁有你胃口大。” 薄宴沉目光深深,“好像胃口是不小,那你等会儿再睡。” “哎哎,不行……我有事问你,”她牛奶被拿走,身上压下来个强劲的身躯,只能用腿抵着他膝盖。 “你问,我忙,互不打扰。” 解开睡衣,他毫不客气地享用。 苏眠脑子发胀,“……岳东扬,你把他怎么了,好久都联系不到他……” “没死,活得好好的,就是少了几根手指头,乖,别说话了。” 苏眠又问,“下个月,我跟代总监去参加国际广告设计大赛,行不行?” 他抬头,嘴唇一片水润,眼底掺满了巨浪,“到时候看。” “那我当你答应了。” 不能因噎废食,蔺季松要是一天不解决,她正常日子都过不了了。 …… 苏眠也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梁东晴的电话。 蔺季松现在不限制梁东晴的出行,但对她进行监听,身边一直跟着保镖,许多话不能说得详细。 见面后,去了卫生间。 “蔺季松让我约你出来,他是个危险分子,目前我只能按照他说的做,但只要在申城,他就拿你没办法,所以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私下跟他接触。” 苏眠拧开水龙头,听着水声,问她,“他为什么这样?” 梁东晴压低声音,“我也不清楚,这件事,应该只有他最亲近的人知道,比如厉寻。” “他很怕我伤害自己,”苏眠拿出手机,找到张照片给她看,“妈妈,你见过这个人吗?” 梁东晴瞥一眼,皱眉,“秦力,蔺老身边最得力的保镖,雇佣兵出身,当年在f国暴动里单枪匹马救下蔺老,他上次失败,蔺老没有杀他。” “所以,他还活着,现在在哪里?” “在蔺宅地下室。” 苏眠眯了眯眼,“妈妈,你带我去找他。” “不行,这太危险了,”梁东晴直接拒绝,“我是宴沉的妈,看着他长大,他定的合约,与其说是让你还债,不如说是想把你绑死了,这小子,肯定第一次见你就想这么干。” “啊?不是吧,他心思这么阴暗啊。” 苏眠手上水珠滴答。 梁东晴抽了纸巾给她擦手,“我生的,我知道他性子,小时候就占有欲很强,自己养的小猫的猫传腹,没救过来,这小子就搂着小猫尸首睡了几天,才找了地儿埋了。” 对家猫都这样,何况是他心头肉。 梁东晴也不能冒险。 苏眠心里甜滋滋,虽然很想找到秦力,但为了大局,只能暂时忍下。 她出来,薄宴沉知道,保镖也都跟在不远。 薄明礼更是像跟屁虫,帮梁东晴端茶倒水,外人眼里,真像是被迷了心窍。 吃饭的时候,梁东晴接到个电话,脸色微变,“苏小姐待会儿有事,恐怕去不了。” “如果她不来,你今晚恐怕要吃点苦头。” 听筒里隐约传来蔺季松的声音。 苏眠点头,说,“梁医生,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我跟你去。” 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好办,蔺季松用梁东晴做饵,拿捏苏眠。 一拿捏一个准。 梁东晴按灭手机,倒扣在桌上,“你别去,蔺季松顶多是吓唬吓唬你,不会有事,我跟他四年,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吃了饭,梁东晴要走。 薄明礼不放心,“我送你吧,反正你任务都完成了,也把我勾到手了,我正好去跟他说,让你搬出来跟我一起住。” “不行!”梁东晴厉声拒绝,随后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低声道,“你跟着,只会捣乱,我自己能解决。” “妈妈,你不要觉得会为难我,我们现在是一家人,”苏眠说完,准备跟她一起上车。 却被梁东晴推出来。 “我说了能解决,一个两个都不听话是不是。” 很有气场,但没震慑住薄明礼。 梁东晴没办法,带他去了监控死角,十分钟后才回来。 薄明礼脸上通红,嘴唇也红,染了口红,显然是被梁东晴好好“修理”一通。 婆婆就这么走了,苏眠心提起来,始终落不下去。 果然,一小时后,蔺季松打了电话。 “小苏,跟你说个事,你梁阿姨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受伤了,你来看看她,对了,你要是担心,就让薄明礼跟你一起来。” 蔺季松这么细心,真是少见。 苏眠把这事儿跟薄宴沉说了。 他从公司赶回来,准备了探望的礼品,两人一起出门。 刚到门口,一辆车从眼前疾驰而过。 赵苛被尘土呛得咳嗽几声,叫道,“薄先生,这是我们老板的车啊,您的车在车库呢。” 苏眠暗道不好,薄明礼速度可真快,他关心则乱可别出岔子。 “我爸再慌,也会把我妈安全放在第一位,论演技,他从没输过,”薄宴沉神色幽冷。 蔺季松吃相太丑,看到老薄上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利用他手里的棋子。 妈妈是用来对付老薄的,蔺季松憋着坏招。 他这次去,就要看看对方耍什么手段。 …… 梁东晴躺在床上,之前的伤口裂开,加上被保镖弄折了手臂,也不找医生,就让她这么忍着。 那股钻心的疼,让她脸色煞白。 但她一声不吭。 等所有人赶到时,蔺季松当着他们的面,拍了拍梁东晴的肩膀。 “小梁啊,这么大的人了,上楼梯还是不小心,”蔺季松看向苏眠,慈祥地笑笑,“小苏,你过来跟你梁阿姨说会话。” 苏眠走过去,看到妈妈手臂无力下垂,内心燃烧着愤怒。 薄明礼想上前,被薄宴沉拉住,只能压制着想捶开老太天灵盖的冲动。 “蔺先生,你为什么不给梁医生接骨?她手臂脱臼,你就这么让她疼着?” 苏眠说完,试着找到骨头连接点,按着梁东晴手腕,抬起来,一推,给她正了骨头。 薄明礼气的胸膛起伏,“梁医生答应我的追求了,蔺先生,以后她不必来蔺宅了,我娶她,她就是我妻子,我们应该住在一起。” 这话,简直正中蔺季松下怀。 他笑道,“是吗?那得拿出你的诚意来,我才能让小梁嫁给你。” 薄宴沉问,“什么诚意?” “签一份财产转赠协议,做公证,再立下遗嘱,保证小梁以后的人生,这样我才能放心。” 梁东晴眼神死死盯着薄明礼,无声让他拒绝。 但这老男人中了邪一样,点头比鸡啄米还快,“我答应。” 完了,早知道她死活不认他们父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