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手里的书被他拿走放在床头柜,然后腿被他抬起来。 她看着他忽然靠近的脑袋,吓了一跳。 “什么印子,我最近又没受伤,你别随便找个理由占我便宜,”苏眠的手按在他脸上,哪里还顾得上你是我老板。 薄宴沉在她手心里说话,“你想什么,我办事光明正大,从不找借口。” 说着打开手机的电筒。 没有痕迹了,她恢复好,当初就抹了烫伤膏,现在洁白无瑕细腻得像绸缎。 苏眠脸上爆红,他真的没做其他的,就只是看。 但眼神太过炙热。 “好了没,我腿酸死了,”而且姿势也怪,像是下一秒就把她掀翻按在床上。 薄宴沉起初是没多想,手指的触感,视线所及,都是美景,渐渐起了感觉。 空气变得干燥,嗓子里亟需水分的滋养,脑海里就想起过去的日夜,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的手,有意识似的…… 苏眠毛孔都打开了,颤抖着低叫,“你干什么啊,我还没完全恢复,肚子不舒服。” 一句话拉回他的思绪,薄宴沉忙收回手,找了纸巾帮她清理,然后抱着她坐在床上。 “你到底在看什么?”苏眠好奇,喘匀了气,发现两人姿势暧昧。 但没力气挣扎,顺从地窝在他怀里。 薄宴沉反问,“看到网上的热搜了吗?” “看到了,舒家出的事,只是可怜了那个员工,年纪轻轻毁了容就算后面修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人生的大好年华,都没了。” “嗯,是可怜,但这世上可怜的人很多。” 苏眠抬头,“这跟你看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只是随口一问,”他没细说,只是收紧双臂。 …… 舒澜这一遭算是吃了大瘪,哪里都不敢去,出门就要被泼粪水。 那个该死的化妆师艾特她,闻着味的营销号又开始大肆报道。 舒家砸进去几百万,都压不住。 舒太太找人,想把她送出去躲避一阵子,车子开到一段没有监控的路面,忽然被前后夹击。 别停在路口。 舒澜刚要骂司机,车门被打开,粗壮的手臂伸进来,蛮横地把她拽出去。 “你是谁?想干什么?要钱吗,我有钱,要多少都行。” 舒澜吓得心脏紧缩。 男人声音沙哑,掏出针剂,朝她脖子上注射一剂。 等女人昏死过去就把人扛到另一辆车。 车子扬长而去,消失在起了薄雾的路口。 薄宴沉这边接到陌生人发来的视频链接时,没有打开,做了检测,链接是安全的,才点击。 画面出现了舒澜,她被蒙着眼,双手被捆,绑在了铺着白布单的床上。 四周很简陋,头顶一个硕大的手术灯。 一把尖锐的手术刀出现在舒澜的心脏位置。 挑开衣服,露出嫩白的胸口。 舒澜昏迷毫无所觉,哪怕被人摘了心脏也不会醒来,她被人打了强效麻醉剂。 “给你三小时,找到这儿,不然她的心会被剁碎了喂野狗。” 声音沙哑的男人在镜头外说话。 薄宴沉眸光森冷,浑身血液逆行一般,他现在不关心舒澜的生死,但是那颗心,是他母亲的,绝对不能被人损毁半分。 他立即找了顶级黑客,调查链接源头,动用自己积攒了十几年的势力,排查方位。 舒太太的电话打进来,“宴沉,你有什么恨朝我们发,不要对付澜澜,她一心扑在你身上才会犯糊涂,她不是故意的,你放了她好不好?” “我没有绑架舒澜。”薄宴沉冷静回应。 但舒太太显然已经认定就是他,“澜澜不想针对苏眠的,她爱你没错啊,你别伤害她,把她放了,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薄宴沉皱眉,“闭嘴,现在告诉我,舒澜什么时候失踪的?” 十分钟后,薄宴沉带着人出门。 车子停在薄明礼的大学门口,他给自己父亲打了个电话,“有人要把我妈的心脏挖出来,这事儿你管不管?” “哪个龟孙子敢这么干?我弄死他,”薄明礼气得差点跳起来,“舒澜被绑了?你能跟我这么说话,说明对方实力很强,你需要我的帮助。”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也别长他人志气灭我的威风,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叫你知道,你混了这么多年拿出点人脉关系,两个小时内找到对方。” 时间紧张,而期间,对方时不时地给他来电,钓鱼一样钓着薄宴沉的胃口。 赵苛已经在短短的半分钟通话内,锁定了方位,立即告诉老板。 薄宴沉神情肃冷,没带几个保镖就飙车生死时速的赶过去。 …… 苏眠被禁止出门,这几天一直在老宅,薄宴沉的人已经把外婆也接到临市。 集中照顾看护,用上最好的药。 临市的专家组也随时待命。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重视,但细想,应该也是冲着孩子。 之前岳东扬给老太太扎针缓解昏睡症状,的确有好转,但因为他是舒澜请来的,所以被禁止来老宅。 他去了临市,看着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病房,有点震惊。 岳东扬不得不联系苏眠,“小苏,我今天在华山医院,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薄总安排的保镖把你母亲和外婆囚禁在病房,连出个门都不行,这是身为老板应该做的事?他是不是想用你母亲威胁你什么?” 苏眠一愣,“不是啊。” “你还是太年轻,太容易相信人,你最好多留个心眼,谨慎些比较好。”岳东扬叹口气,“我先不走,看看这边的情况,有事再跟你联系。” 苏眠起初觉得没什么,但禁不住多想,她跟薄宴沉发了信息,那边始终没有回音。 平时还能听到薄明礼跟老太太争执孕期问题,现在薄明礼也不在。 老宅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 昏暗潮湿的密闭空间里,铁门被撞开,屋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薄宴沉目光冷冽,一眼看到昏迷不醒的舒澜。 衣服完整,但脸色苍白,胸口处有大量血迹,四肢在缓慢抽搐。 他立即解开舒澜的衣服,眸光瞬间暗下,胸口被切割开,又被缝针,他凑过去,耳朵贴着她心脏,听到一阵沉缓的心跳声。 没有被摘出心脏。 那为什么要划开这里? 赵苛进来,皱眉,忍下那股让人作呕的恶心感。 “老板,四处都找了,没有发现,那些人早就走了,”赵苛看向舒澜,犹豫着问,“舒小姐没死吧?” 看着跟断气了一样。 说话间,薄明礼也带了人赶到,他比薄宴沉反应还大,冲过来就要掀舒澜的衣服。 薄宴沉一把按住他老子的手,“还在,现在把人送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看有没有缺少其他零件。” “没事就好,”薄明礼冷静下来,在简陋的“手术房”内来回走动,忽然身子一僵,双目死死地盯着墙角。 那个不显眼的位置,画了个标记。 二十多年前,宴沉被绑架,就在现场发现过同样的一枚印记。 薄明礼浑身发冷,他知道,那伙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