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段屹骁为了帮陈念可,一再地拿段氏集团和屹江山向杜君山抛出各种利好条件时,鹿深深就坐在前台端着一杯咖啡,静静地吃瓜。 她还特地让人把他们请到了会客区坐下来慢慢谈,毕竟那里摄像头拍得更清楚。到时候可以拷下来给江云杪,为她离婚谈判的筹码加注。 尽管段屹骁表现的非常卖力,非常有诚意,但杜君山还是拒绝了。作为翡翠广场的掌舵者,他不能为了陈念可破坏底线和原则。 看到陈念可失落沮丧的样子,鹿深深心里的小人疯狂蹦迪、欢呼雀跃。 杜君山太优秀了!她当即决定给沈静竹升级套餐,嗯,还得给最大的折扣! 江云杪挺着“大肚子”现身的时候,段屹骁还在安慰面色惨淡的陈念可,“翡翠广场实在不行的话,要不就退而求其次?我了解了一下清城的各大商场,卓灿新天地汇聚了众多年轻人喜欢的潮牌,跟你的目标受众更贴近,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们的招商条件没那么苛刻。” 陈念可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惨兮兮地强颜欢笑着,“我再考虑考虑……” 话音未落,就看到江云杪走了过来,笑意僵了僵,随口寒暄了一句:“江云杪,好久不见。” 她并没有起身,在她眼里,江云杪只是保姆的女儿,她已经习惯了在江云杪面前端起高高在上的姿态。 不过,刚才她看到的江云杪并不是这个体型和体态,她盯着江云杪数秒,难道是她看错了? 江云杪垂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勾了勾唇角,“是么?我倒是见过你好几次了。在我家的监控里,在你的朋友圈,在新闻里,和我的老公一起。” 她声音清浅,无波无澜,却让陈念可感受到一种莫大的攻击,让她猝不及防,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段屹骁拧了拧眉,心里略微闪过一丝愧意,下意识地解释:“我跟念可没什么,你不要胡乱猜想。”他起身去扶江云杪坐下。 江云杪闪身躲开了他的触碰,自己撑着腰坐了下来,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有没有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她淡漠地说道。 然而她的反应落在段屹骁眼底,便有了无理取闹的意思。 “云杪,情况我都跟你说过了。别像那些泼妇似的,疑神疑鬼,无事生非。”他指责道。 江云杪:“……”她还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呢,就给她按上这么多罪名? “段屹骁,我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来这儿做什么?” 段屹骁怔了怔,江云杪太心平气和了,的确没有胡搅蛮缠的意思。她那直白的目光将他的心思照于无形,反倒衬得他做贼心虚。 “这题我会。段总来这儿是为了找翡翠广场的杜总,陈念可想在翡翠广场开店。”鹿深深端着咖啡走了过来,揭穿了段屹骁的所作所为,“段总刚才表现得真是尽心竭诚,不知道的还以为屹江山要拓展新业务呢。” “是吗?”江云杪秀眉微扬,含笑望向段屹骁。 段屹骁剜了鹿深深一眼,责怪她多事。 陈念可不以为然,“就算阿屹帮我又怎么样?这是你们欠我的,当初是你们对不起我。” 江云杪不禁笑了,陈念可竟然想用五年前的事对她道德绑架? “我们欠你什么?你有欠条吗?” 陈念可瞪大了眼睛,无比诧异江云杪竟然没接招。 于是她站在道德制高点继续出招,“如果当初不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我跟阿屹不会分开的。” 江云杪料到了她会这么说,非常淡定从容,“需要我提醒你,那时你们已经闹分手了吗?” “我……那是说的气话,情侣吵架闹分手不是很正常吗?”陈念可怨气十足地盯着她,完全把她视作趁虚而入的罪人。 江云杪懒得在这儿跟她搞雌竞,她站起身,目光淡淡地掠过段屹骁,“你是送我回家,还是送她?” 段屹骁一脸沉郁,有些纠结,他犹豫地看向陈念可。 “段屹骁,你大爷的!你没救了!这还要犹豫?”鹿深深边骂边在心里给他点蜡。 江云杪虽然已经对他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还是觉得心灰意冷。她没等他的回答,径自朝着电梯走去。 段屹骁后知后觉地跟上去扯住了她的手腕,“要不然我们先把念可送回去,然后再回家?”他信心十足地凝睇着江云杪,自以为提了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江云杪着实被恶心到了,久违的孕反都出来了,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一下。 段屹骁见状,有点紧张和担心她,刚想开口就听陈念可在那儿阴阳怪气,“江云杪,你不用装出一副恶心的样子,太假了。” 段屹骁闻言,顿时甩开了她的手,换了副脸色,表情很难看,“江云杪,够了!既然你嫌弃,那你自己回去吧。” 江云杪:“……”她余光瞥见陈念可眼中满是挑衅的意味。 鹿深深实在看不下去了,“我送你回去!”她跟着江云杪一起进了电梯。 手机铃声响起,鹿深深接通电话桑骂槐地怼了一通,“你们这些男人真不是东西,一个个都是缺德考试满分学员吧。喂狗三天,它能记你三年。善待人三年,他三天就把你忘了。真是……拿你们当人的时候,装得像点好吗?这世上这么多茶,非得喝绿茶,就不怕头上绿得生机勃勃吗……” 陈念可听出了鹿深深在骂她,气得咬牙切齿,眸中跳动着熊熊怒火,竟然说她是绿茶?! 段屹骁自然也听出来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阴沉得厉害。他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一半源于愠怒,一半源于心虚。 不可否认,江云杪这些年为他做了很多,他跟江云杪相互成就了彼此,是最佳partner。但当初他们一夜荒唐伤害了陈念可也是事实。尤其是陈念可去了国外之后还得了抑郁症,这让他心里无比愧疚,所以他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