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无数怪异的雾气纷纷分离出来,从四面八方迅猛地朝着鹧鸪哨卷去。 “小心!” 封白紧锁眉头,提醒道。 然而这场景实在骇人,即使他不说,鹧鸪哨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危险。 仅仅眨眼之间,鹧鸪哨就分析出了当前的局面,左手一翻,把刚刚拿出的几张辟邪符收入囊中。 黑雾来势汹汹,根本不给他点燃符咒的时间。 此刻只有唯一的办法——硬抗! 鹧鸪哨迅速打开雨伞,再次凝聚一口气,全身内力犹如江潮般汹涌澎湃,接着更是分出一道灵气保护心脉。 轰隆一声,黑雾的势头十分可怕,如同沙尘暴般席卷而来,狠狠地撞向了他的避邪伞。 邪煞气息瞬间爆发时,伞面上的十六面法镜镜片光芒大盛,与此同时,雷击木骨架上也隐隐闪烁着雷霆之力。 “挡住啦!” 鹧鸪哨心中一喜,但他还没来得及多高兴一会儿,那漫天黑雾再次疯狂地倾泻而下,他握着镜伞骨架的手立即感受到一股惊人力量的冲击。 仿佛山崩地裂一般,将他整个人推向后方,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岩壁上。 鹧鸪哨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全身的气息也骤然虚弱了许多。 黑雾突破了镜伞的防御,持续猛烈地涌来,并且势头更甚从前。 若是再来一轮这样的攻击,鹧鸪哨的心神根基必定受损严重。 目睹这一切,封白的脸色变得严峻,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深处,陡然闪过一道道金色光芒。 金光璀璨夺目,仿佛无边无际地扩散开来,使他看上去宛如降临人间的神仙。 鹧鸪哨作为后卫,已经摧毁了六七个陶俑,剩余的,就得靠封白来解决了。 封白随手一甩,手中的矿灯瞬间穿越空气飞出,木质把手在强大的内力作用下,竟穿透了厚重的岩壁,深深地嵌入其中。 矿灯撞击在岩石上,里面的火焰摇曳了几下,幸好并未熄灭,仍旧散发出刺目的光线。 扔出矿灯后,封白毫不犹豫,握着金刀龙骨,几步之间疾速冲出,接近那些陶俑之际,更是凌空跃起。 他左手向前虚按。 感受到周围尸煞气息的波动,手掌内藏着的地煞真符立刻泛起一层幽光。 远看过去,就如同一盏跳跃的灯火与漫天黑雾对峙。 鹧鸪哨咬紧嘴唇,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 这种冲锋陷阵的行为,无疑如同飞蛾扑火。两者间的差别,就像是蚍蜉撼大树,蚂蚁碰大象!他下意识地想闭上眼睛,不忍看见封白受伤,可就在闭眼的一刹那,他却无缘无故地感到一阵惊悸。 那滚滚的黑雾一接触到幽光,竟然如同雪遇到烈阳,瞬间融化成水。 “怎么可能?” 鹧鸪哨满腹疑惑,难以置信。 从小就修炼茅山道术的他,在江湖盗墓一行里,除了那位已故的前辈崔道人外,最擅长斩妖除魔。 这些人俑所蕴含的阴煞之气之重,是他平生仅见之极。 特别是那滚滚的黑雾,更是诡秘多变,即便是搬山门传承下来的法宝——避邪伞,也无法抵御。 因此在看到封白出手的那一刻,他感到无比无助。 也正是看到了如今这个巨大的反差,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因为他深知,观山派虽然同样擅长“术”,但这“术”并不是道教法术,而是巫术。 一时之间,他不禁开始揣测:难道观山派也能破邪驱鬼? 在他愣神的片刻,封白手中的幽光已经愈发强烈,像刺骨的阳光一般,所过之处,黑雾节节败退,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陶俑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机。 它们眼眶中的凶光渐渐黯淡,显然多了几分惶恐不安的情绪。 随着黑雾迅速消散,隐藏其中的诡异身影终于显现了出来。 原来是一只只拳头大小的水彘蜂。 粗略一看,至少有三四十只。 它们全身弥漫着惊人的邪气,几乎要显现出妖怪的模样。 一旦暴露在空气中,那些邪虫立刻表现出狂暴的迹象,展翅飞翔,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嗡嗡的尖锐鸣叫。 它们聚集成一团,如同一片漆黑幽深的乌云。 此刻,封白罕见地产生了窒息的感觉。 能成长到这般程度的水彘蜂,恐怕都已经接近成为虫王的程度,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同类才能达到这样的境地。 嗡鸣声越来越响亮,突然间,那团虫云破空直扑而来,凶猛地朝封白扑去。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