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拘尸极咒深深地刻在脑海中,封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紧握的地煞真符,这枚符箓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而是闪烁着幽幽的光华。 那光芒似乎按照某种神秘的韵律流动,随着时间推移,最终化作两个字——拘尸! 看到这一幕,封白眼中的亮光越发炽热。 果然不愧是拘尸一派的传承法器,就算他只是刚刚入门,也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应对遮龙山下的僵尸、人俑以及痋人等邪恶生物。 只不过……他不知道拘尸派另一件重宝拘尸骨针对现在的他在何处。倘若能获得骨针,并且结合极咒,攻破封锁,哪怕是拘尸派守护千年的霸王冢,他也有了敢于探索的勇气! 回到营地时,已经过了晚上七点。 营地里热闹非凡,许多人影穿梭来往,四处炊烟袅袅上升,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饭菜香气。 “阿白哥,你去哪儿啦?我到处找你都没找到呢。” 刚走进营地,一个娇小的身影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抬起头,露出一副古灵精怪的表情。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花灵。 这一路上,她的性格变得更加活泼开朗,已不再是那个跟人说话都会脸红的小女孩。 “出去转悠一圈儿,怎么了,找我有事儿吗?”封白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地笑着说。 “没事儿,就是早上起来没看见你,有点担心。” “阿白哥怎么会有什么事情呢,傻丫头,你师兄没告诉你我已经是当今世上最顶尖的一批高手了吗?” 听到她言语间的忧虑,封白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 就像红姑娘一样,花灵从小便离开了扎格拉玛部落,跟随鹧鸪哨学习道术,搬山倒斗,试图寻找传说中的雮尘珠。 尽管两位师兄待她极好,但他们终究是糙汉子,根本不懂得女儿家的心思。许多话,花灵不便对其师兄提及。 久而久之,花灵的性格变得有些孤僻,凡事都喜欢藏在心底。 然而,在封白面前,她总会敞开心扉。 谈到那个隐藏在大山深处的部落,尽管她只记得冰冷的月光和被视为禁地的鬼洞,但在多数时候,她谈论更多的是这些年南征北战的经历,指认那些草药,讲述它们的药效。 每次这时,封白都会专心聆听,即使有时候一件事情她已经说过多次,他也从不会故意打断。 对他而言,那不过是几分钟的倾听;而对于花灵来说,则是倾诉她此生所有的回忆。 陪伴她的,仅仅是山间的那些花草树木而已。 有时她也会感到难过,毕竟十六七岁的年纪,情绪全都挂在脸上,尽管她会尽力掩饰,却怎能逃得过封白的目光。 他知道,花灵所担心的是刻在他们身上那个诅咒。一旦超过四十岁,鬼咒便会发作。 “阿白哥,你觉得我们这次能找到雮尘珠吗?”突然间,依偎在他怀里的花灵,眉头紧皱,清澈的眼眸充满了忧虑,仰起小脸问他。 那是一种既期待又担忧的神情。 “一定能找到的,相信我。”封白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花灵并非为自己担心,而是为了鹧鸪哨。 他已经接近四十岁,再过……几年的时间,如果找不到雮尘珠解除诅咒,那么师兄就会如同族里其他人一样,在痛苦中凄凉死去。 他又一次揉了揉花灵的脑袋,神情坚定地说:“嗯,我相信你能做到。” 听了他的话,原本还略显沮丧的花灵,眼中立刻闪烁出明亮的光芒,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吃过晚饭后。 封白带领五六个人,在寨子里找到了一位向导。 他们离开营地,准备前往遮龙山进行勘探。 这位向导是寨子里唯一的白族人,名叫阿阆。 他大约二十四五岁,由于长期干农活,皮肤黝黑,身穿白族传统服饰,头戴头巾,脸上总是洋溢着淳朴的笑容。 听说他们要去遮龙山,阿阆最初很不理解,多次告诫那里十分危险。 然而,在他们的坚持下,阿阆最终答应带路。 在交谈的过程中,封白得知阿阆属于勒墨一支,是从大理迁徙过来的。 白族除了勒墨之外,还有民家和那马两支。与其他民族不同的是,白族与汉族之间的聚居融合程度较高,现在很多白族人都逐渐接受了汉姓。 阿阆告诉他们,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攒钱买一只金镯子。 陈雨楼笑着问为什么,他说若是在火把节上遇到了心仪的女孩(当地人称金花),就能把这个金镯子作为礼物赠予她。 看着他羞涩的表情,一行人皆忍不住笑了出来。 因为地处偏远山区,寨子里并没有太多的赚钱机会,他只能去邻近的大寨给人做工,帮地主种植甘蔗和大烟(一种植物)。在滇南一带,各个民族的男人们对烟丝的需求量巨大,基本上都是老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