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牧睁开眼时，外头已是一片明亮。 “嘶～竟然累得睡着了……” 他好好休息了一晚，如今精神又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看来即使是造化之躯，终究还是有极限的……” 李牧伸展身体，发出一阵咔咔的声音。 “先去找云院长问问，造化仙身到底该怎么修行！” 他还没忘记昨天的安排，推门而出，任由明媚的天光沐浴在身上。 “说起来，好像还不知道云院长在哪？” 走出不远后，李牧这才想起云岳东似乎没说过去哪里找他。 不过既然是剑道院的代院长，想必应该就在剑道院中才是。 “找个师兄问问好了……” 他顺手拦住一位迎面而来的青衣男子问道：“师兄，不知要怎么找云岳东云院长？” 这是个生面孔，李牧可以肯定他不是新生。 青衣男子没有直接回话，而是打量了一番李牧，在他身上黑白相间的法衣上停留许久。 这个过程中，他的表情逐渐变化。 一开始是淡然，旋即是惊诧，最终完全化为了阴鸷。 “你就是那个获得入门试炼第一的李牧？”青衣男子声音低沉，问道。 李牧眉头微挑，点了点头。 “哼！我道是个什么人物！看着也不过如此而已！”青衣男子眼睛微眯道。 这让李牧愕然，这是玩得哪一出？ 就在李牧感到迷惑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充满惊喜的喊声。 “前辈！” 不用想，这人自然是冯韬光。 “前辈，你和王湍师兄在聊什么啊？” 冯韬光一眼就看见了李牧，顿时屁颠屁颠的跑了上来。 他一见着李牧，总是一副激动的样子，眼睛睁得老大，眼底的崇拜几乎不加掩饰。 “王湍……是谁？”李牧打量着身前的青衣男子，对冯韬光问道。 冯韬光眼睛一亮，忙不迭的为李牧介绍道。 “王湍师兄？他可是前辈来之前的剑道院第一人！也很厉害的！” “他是造化七重的强者！剑道是势之境大成！”冯韬光又补充了一句。 他并未发觉王湍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还以为两人是在论剑呢。 王湍听着冯韬光的介绍，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斜睨李牧。 可听到“势之境”三个字时，面上却是有些难看。 李牧若有所思，倒是大致知晓王湍的心思了。 多半是因为李牧的到来，感觉自己剑道院第一的地位受到了影响。 毕竟，在李牧来之前，整个剑道院连一个气之境都没有。 王湍多半是除了云岳东之外，最接近气之境的那个。 而现在，剑道境界达到气之境的李牧，已经是整个剑道院剑道最强的存在了。 “心胸狭隘，只怕此生剑道难有所成……” 李牧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自语。 落在王湍耳中，却是让他面上勃然变色。 “你！” 冯韬光微怔，这才发现两人间的气氛有些不对。 “莫要以为剑道气之境便有多么了不起，云院长造化之身，剑道也不过气之境，亦能斩杀凝丹！” “我虽然不及云院长，但是斩你还没什么问题！” 王湍怒气腾腾，心中本就压抑着的燥怒瞬间被点燃了，身上剑势喷薄。 李牧摇了摇头，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习剑之人，不能专注于剑道，却如此在意虚名，心中杂念太多，难入真境！” “你若是以心为剑，斩去诸般杂念，尚且有机会踏入气之境。” 李牧面色如常，没有因为王湍的话语而生怒，反而在指点对方。 他能看的出来，王湍离气之境确实不算远了。 只是他心境太杂乱，不够纯粹，难以完全驾驭剑道之力。 就如同当初的项云洪，同样是势之境。 可他心念斑驳，失了剑道之心，剑势都险些直接散去。 王湍虽然还没到这一步，但以现在的状态，却是难以寸进了。 “狂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指点我？！” 王湍怒喝，看向李牧的眼睛充满了震怒。 李牧不过是一个刚刚加入炎武院的新生，而他却已经是三年的老生了。 他本就傲气极高，加上又颇为自负，怎能容忍被后来者指点？ 哪怕他是气之境也不行！ 纵使他心中隐隐感觉李牧说的也许有些道理。 可眼下怒火涌上心头，他哪里还想得了这么多？ 李牧摇了摇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见王湍也是剑修，离气之境又颇为接近，这才动了心思指点两句。 谁想到他一味固执，任由自己被这些杂念牵着走。 只能说有些人就是天生不适合剑道。 冯韬光忍不住劝说道： “王湍师兄，前辈可是气之境，他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王湍便是恶着脸打断了他：“怎么？你也要站在他那边？” 冯韬光不解，自己不过是劝说一句，怎么就变成站边了？ “左一个前辈，右一个前辈，他和你都是新生，你这样自降身份，也不感到羞耻么？” 王湍面露憎色，看着冯韬光。 他喊李牧为前辈，喊他王湍却是师兄，听起来岂不是还让他平白降了一辈？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牧才是老师呢。 “剑道达者为师，前辈是气之境，我是势之境，不是很正常么？” “师兄不辨好坏，不管是非，才更应该感到羞耻才是！” 冯韬光也有些怒了，看出王湍对李牧很不喜。 他在秘境中承李牧的光，这才突破势之境，自然无脑向着李牧。 王湍眼睛一瞪，没想到这个昨天还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小子，一遇上李牧就变了性子。 “左右不过是个凡俗，连修为都没有，就算是气之境又如何？” 他心中愤懑，对李牧厌恶到极点。 他本想一鸣惊人，成为剑道院第一个突破气之境的存在。 谁想到半路杀出个李牧，将他身上的光环都给笼盖了。 就连以往对他极为看重的云院长，也是对这小子大加夸赞。 这更是令王湍心中不爽，感觉自己位置被人抢走一般。 “我才是剑道院最强的天才！” 他要向剑道院和云岳东证明自己！ “李牧！你可敢与我一决高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