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仿佛出了端倪。 宁玉也有些疑惑,“一开始我带嘉昱玩,他手里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我去了个卫生间后,他手里就多了一个超人。但我没多想,就继续带他去玩碰碰车了。” 尤胭有些眉头紧锁,宁玉其实就离开那么一会儿,但问题一定是出现在她离开那一会儿的时候孙嘉昱出事了。 她反复地把那段影像回放,终于发现了端倪。 尤胭有些好奇地问宁玉。 “你说他嘴上脏脏的,还给他擦了嘴,他嘴上是什么东西?” “是……”宁玉捂着额头闭眼使劲回想。 “类似粘粘的,有些像糯米一样的东西。我当时好像……对!我当时好像还闻到了粽子叶的味道。” 宁玉一拍手,脱口而出。 “对,就是粽子叶的清香味儿。因为快到端午了,游乐场里其实挺多卖粽子的。所以我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想嘉昱嘴边的应该是粽子啊。” “那看来事情就出现在粽子和玩具身上,曲女士,麻烦你去找找孙嘉昱房间里有没有那个玩具?”尤胭道。 “好好好。” 曲佳立刻就去找,现在尤胭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圣旨一样。 大约过了几分钟,曲佳还真就带着一个超人玩具跑了出来。 “大师,这是不是就是那个玩具?” 因为玩具上有一丝黑气。 只一眼,尤胭就锁定了这玩具有问题。 “看来问题确实是出现在这。” 尤胭站起身跟曲佳要了一块红布,然后用红布紧紧地包住了那个超人。 随后她走进孙嘉昱的房间里。 将被红布包裹着的超人玩具放到了昏睡的孙嘉昱旁边。 她剪下孙嘉昱的一缕头发,绑在了超人的身上。 又刺透孙嘉昱的指尖,取了一滴指尖血滴在红布上。 “土为变之气,泥为形之象,吾之所变者,无不改变也。” 尤胭双掌相对,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倾注到了那超人身上。 慢慢的那超人就渐渐化形,化为了八九岁的孙嘉昱的模样。 孙家人都吓呆了,那个八九岁的孙嘉昱眨巴眨巴眼睛,就跟真的孙嘉昱一样还朝曲佳乖巧地笑了笑。 曲佳走过去控制不住地想摸一把自己的孩子。 却被尤胭拦住了。 “别动,这是个诱饵。孙先生,麻烦把真的孙嘉昱抱到隔壁卧室去。” 孙兆呆愣了几秒点点头说好,随即把昏睡着的八十多岁的孙嘉昱送到了隔壁。 等孙嘉昱离开尤胭便再次出手。 “摄魂夺魄,凝视深渊,汝之所为,服从吾心!” 尤胭掏出一张符唰唰画上几笔,随后叠成小小的三角形,塞进了假孙嘉昱的口袋里。 做好这一切后,她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耐心地等待。 并让所有人都躲到她的身后去。 在场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全都躲在尤胭身后,静静地看着床上那个只会眨眼的替身孙嘉昱。 曲佳看着看着就流下眼泪来,心疼自己的儿子。 本来儿子也是像这个替身一样无忧无虑的,可是却发生这种让人痛哭流涕的事…… 曲佳抹了把眼泪,屋子里的温度却骤然降了下去,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尤胭嘴角一翘,还真的上钩了。 与此同时—— 在一家装修得富丽堂皇,屋内无数古董陈设的别墅内。 一个身材瘦小干瘪,长相平平无奇的老头儿,忽而从入定中睁开了眼睛。 旁边的一位西装革履,看着四十多岁的男人,神情有些焦急地看着那刚睁开双眼的老头儿。 “苟大师,现在什么情况了?那孩子死了没?我父亲是不是可以活下来了?” 被唤作苟大师的老头摇了摇头。 他伸手掐指测算了一下,没有算到东西,表情跟着纳闷起来。 “不但没死,竟然又恢复回了八九岁的样子。对面究竟请了什么样的人,竟然如此厉害?” 西装男听到这话,表情反而惊喜起来。 这不得跟充电宝一样吗? 那短命鬼居然可以随便薅寿命,真是天助他也。 “这样还不好嘛?这简直是多多益善,他有多少寿命都给抽取过来,让我父亲活得越久越好!” 苟大师轻轻地瞥了一眼西装男,感慨人心真是贪婪。 不过反正西装男钱到位,因果不算在他身上,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不关他的事,他倒是无所谓。 “好,那就让我再探一回。” 苟大师话落,嘴里念念有词,瘦干的手指弯曲,像是枯树枝藤一般。 屋里的温度也逐渐下降,但西装男却是满心激动,兴奋地身上都热了起来。 如果再抽取一次,父亲就能再活一百五十余年。 管他外界人如何说,只要父亲这根顶梁柱不倒,他何家亦能屹立不倒! …… 室内温度越来越低,低得曲佳和孙兆不由自主地抱在一起取暖。 他们很害怕,毕竟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那低温并非是夏天空调的那种低温凉爽,而是一股阴冷湿漉漉的尤如毒蛇一般的黏腻感。 尤胭手指微动,轻轻弹向床上的替身孙嘉昱。 而后轰得一声! 床上的孙嘉昱就如同炸弹爆炸一般,崩了个七零八落。 响声如此之大,吓得在场的人三魂丢了七魄。 曲佳惊得想大叫一声,又怕坏事,连忙伸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噗——” 西装男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殊不知面前的苟大师神情一变,一口老血喷到了面前的地板上。 “苟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西装男不敢靠近他,只能在一边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我父亲那边没事吧?” 苟大师擦了一把嘴边的血,神情阴冷。 “该死的,竟然中招了。” 说罢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慌不择路地站起身来。 “快!快随我去见你父亲!” 西装男也有点被吓到了,立刻跟苟大师去楼上寻找父亲。 可刚刚还精神抖擞,头发都变黑了的父亲。 此时此刻也吐了血,精神立刻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爸!爸!” 西装男跑到父亲身边,手指微颤地伸到了父亲的鼻子下。 当他感受到了微弱的呼吸声,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 总算还有一口气。 “苟大师,我花了这么多钱请你来,你就办了这样的事情?” 苟大师咳咳咳了几声,解释道,“对面请了高手,我一时不察上了当被反噬了。 何公子莫急,先让何老先生休养几日。你放心,那孩子定然是活不成的,这寿命咱们借定了!” 听见苟大师的话,何公子才勉强放下心来。 他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为父亲擦去嘴角的鲜血。 一旁的苟大师眯了眯眼睛,扭身走出了房门。 他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谁在坏他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