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扉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一直心神不宁的?” 扉间一愣,抬头看向比自己年长些许的族人,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板间第一次上战场,我有些不安……我会自己调节的,诚哥不用太担忧我。” 千手诚内心微微叹息,抬手拍拍扉间的肩膀,“板间那孩子很机灵,一定不会出事的。” 扉间做了几次深呼吸,重复着不知道是在给谁听的话语,“嗯,一定会的……” 只是,哪怕当事人都已经表示自己没事,千手诚也还是忍不住在内心叹息——他们这一代上战场的年龄就已经够早了,结果没成想,在他们之后的孩子上战场更是一年早过一年。 “全体警戒!” 听到同伴的声音,千手诚立刻收回思绪,看向周围,“重兴,发现什么了?” “还不清楚……”千手重兴眯起双眼盯着自己刚才发觉异动的树丛,抬手甩过去一枚手里剑,“出来,别逼我杀进去。” “等等!等等!自己人!自己人!” 随着有些慌张的声音响起,身形矮小,甚至还不能完全被称为少年的男孩举着那枚手里剑自树丛里跑出来,干笑着开口,“真是自己人。” “板间?”扉间立刻认出了自家弟弟那全族都罕见的分明发色,“你怎么在这里?你的任务区间不是在——?” 板间却像是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一副疲累至极模样,“别提了,我腿都要跑废了,幸好最后遇见的是自己人——二哥你都不知道我都干了什么大事……” “板间,”扉间拉住了想要上前把人扶起来的千手诚,绯红色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瘫坐在地的板间,抬起手,“过来。” “二哥你就不能迁就我一次嘛——我现在超累的啊——” 千手诚明显感觉到,在板间这话出口的时候,扉间拉着自己的手愈发用力,但这些并没有反映到扉间的面部表情上,他们族长家这个长相精致又天生聪颖的孩子甚至连语调都没有变化,“板间,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是是是,这就来——二哥你怎么就不能像是迁就大哥那样迁就我一次呢?” 看着板间嘟嘟囔囔地从地上爬起来,几位千手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族里谁都知道,族长家的长子除了天分哪哪不靠谱,次子从小就挑不出错处,三子老实沉稳却过于中庸,幼子行事跳脱社牛一个。 只是当板间走到扉间身边,扉间的第一个行为却不是关注人的伤势,而是动作极快且毫不留情地拧着板间的手臂把人按到了地上。 “痛痛痛——哥你干什么啊!真是我!” “真是的,小扉间,”听到板间那咯吱作响的骨骼声,千手茗满面不忍地走过来,“这显然不是变身术嘛,性格也还是小板间的性格,不用这么警惕吧?” 扉间看着板间那已经涌出泪花的眼角,手下力度再次加大,“……不是板间,板间虽然行事跳脱,总是喜欢效仿大哥一样惹麻烦,但从来不会和我顶嘴,更不会在这种时候和我撒娇——你是谁,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二哥你说什么啊,真的是我——”只是在触及扉间双眼的一刹,板间解释的话语陡然扼住,明明没有过多的表情,但那种担忧和悲伤却一分不差地传达给了他,“真的……是我?” 而随着他话语变得滞涩,那笼罩着墨绿眼瞳的红光就变得茂盛起来,在注意到那瑰丽图案的一刹,扉间就猛地闭上眼,而一边的千手茗也迅速探手捂住板间的眼睛,“警戒!板间身上有万花筒宇智波留下的瞳术!” 瞬间,队伍的气氛变了,几人视线下垂,将扉间和板间护在中间,警惕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这样的氛围持续片刻之后,不远处的树冠里终于传来了青年温和的声音,“你看,我就说一定是扉间那孩子最先发现不对吧?” “啧……师傅你肯定又算计我了。” “愿赌服输,我又没逼着你和我赌——总之小光你赌输了,之后要乖乖和我接战场任务不许捣乱哦?” “嘁,就一场,多了我就趁乱逃跑。” “诶?稍微迁就师傅一点嘛,我都好久没正经打一场了……” 随着声音的清晰,千手一行也看清了宇智波一方的队伍,千手重兴在看清为首的青年时,几乎是立刻黑了脸,“我都去拜了那么多次神佛了,你这瞎子怎么还是阴魂不散的?” “这话可真过分,我又没死,神佛要怎么驱散阴魂啊……你就算去诅咒我,也要分清种类啊?”凌叹息一声,面上带着些许怜悯地拄着杖刀转过来,“和着这么多年过去,重兴你是半点都没把努力用对地方啊。” “你少欺负我弟弟!”千手茗用衣袖扯成的布条将板间的眼睛蒙住,那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娇小的身躯至少散发出两米八的气场,“别以为你是万花筒我们就怕你!不就是针对灵魂的能力吗!只要打不中一样没用!上次年关你突然抽风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那时候是真的在追杀一个家伙啦……”凌又叹了口气,旋即抬手拍拍宇智波光的发顶,嘴角蔓延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而且,你们这次的对手,还没轮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