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智波光的话音落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众人到来。 泉奈也很快带着毛巾回来,宇智波田岛和凌也在宇智波光擦过头发后不久来到了饭厅。 只是和平时轻松的氛围不同,饭桌上的每个人面上都没有笑意。 宇智波田岛始终绷着脸,明显没能从与凌的谈话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斑本身就不是很喜欢说话的性子,再加上已经习惯绷着脸,倒是和宇智波田岛凑了一个同款臭脸。 泉奈则是一边抿着甜汤一边观察众人,看上去颇为小心翼翼,虽算不上严肃,但显然没有当破冰器的意思。 宇智波光显然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受欢迎的客人,所以只是垂着头,格外安静的用餐。 至于凌…… 凌端起酒酿甜汤,忍不住叹了口气,“斑,哥哥其实真的不用——” “就算不会醉,酒也是伤身体的东西,”斑显然知道凌想说什么,“您在外行走时多少还会因为任务有所顾忌,但在家中多少有些无所顾忌了——您该适当减量了,毕竟就算您嗜酒如命也该记得自己是个忍者,该对自己的行为有所节制。” 泉奈也趁着机会开口,“是啊是啊,之前我路过民市居酒屋的时候还听老板说兄长过年时有一天从街头喝到街尾呢——兄长你真的该戒酒了。” 凌就又叹了一声,但最后却没和弟弟们争辩什么,安安静静接受了安排,只是情绪格外明显地低落了下去。 见长子吃瘪,一直板着脸的宇智波田岛终于发出一声轻哼,而餐桌上的气氛也在他这一声轻哼之后变得轻松不少——至少斑和泉奈不再一味地保持沉默,而是会在间隙探讨几句修行。 只有宇智波光看着这一幕显得有些无所适从——这么快就让她知道自家师傅的陋习是不是不太好? 偏偏这时候斑还扭头过来和她强调以后跟着凌一起出任务的时候记得帮忙管管。 宇智波光看着凌那已经开始带上怨念的表情,心中顿时一凝,【斑和我师傅是兄弟,这么规劝只属于家人的正常关心,而我虽说被师傅收下,免于宗族的逼迫,但在族内的情况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改善,依旧属于要被监视的一员。 哪怕是多年的朋友也很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出卖你,我这师徒关系又能有多牢靠呢?居然要我顺势去规劝师傅……他不会是在离间我们吧?】 思及此,一时间,原本因为谈话稍作松懈的防备再度涌上心头,在触及斑那镇定的神情之后就愈发确认心中所想——不愧是要当族长的人,居然这么悄无声息地就开始了分化,之前的友好只是用于麻痹他人的假象吗? 一边的斑自然看见看宇智波光那远比之前还要警惕的目光,吃饭的动作出现了一个明显停顿后才又缓慢继续,心里也不由疑惑起来——又是这种熟悉的神情,我做了什么会引起她警惕的事吗? 这顿饭就在这么一种古怪又和谐的氛围中宣告了结束,但斑却在帮宇智波光安排屋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对她越是温和,对方就越是警惕,无奈之余也不由在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女人真是不好懂】,最后见实在没辙,就选择了破罐子破摔,干巴巴地和人说了几句面子话告辞离开。 甚至一度在心里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糟糕以至于连示好安抚都能被人理解成威胁。 而和斑的郁闷不同,恢复独处的宇智波光却是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在短暂的双眼放空之后,就开始给自己铺床,钻进了被窝。 只是还没躺满十分钟,她就又站起身,把床铺拖到了墙边,再用屋内的柜子桌子挡住床铺,才裹紧被子,靠着有些寒凉的墙壁合上了双眼。 但睡梦并没能缓解她依旧紧绷的精神,以至于她在半夜被噩梦惊醒后,就再也没能重新入睡,只是缩在被窝里怔愣地看着月光逐渐黯淡,隐没,又看着初生的朝阳撕裂这寂静而肃穆的黑夜,将暖黄色的光洒落进来。 看着那暖黄色的光穿过窗棱,在榻榻米上晕出更加柔和的色调,宇智波光终于缓缓坐起来,在用力拍打自己的面庞用作提神之后,起身动作利落地将所有东西归位,放轻脚步走出房门,然后安静地站在门口。 昨天斑在帮她安排房间的时候告诉过她,凌就住在她的隔壁,她不知道作为徒弟该为师傅做些什么,所以她只能尽可能展示自己的无害和顺从——因为不知道凌会帮她到什么地步,而族内除去凌以外,没有第二个会为她说话,并且拥有话语权的人。 只是左等右等,直到太阳彻底升起,宇智波光也没能等到自己昨天得来的便宜师傅,反而是等来了来喊自己吃饭的斑。 “你说你在等兄长?”斑神色古怪,“兄长不就在与你一窗之隔的训练场训练体能吗?你没发现?” 宇智波光一愣,摇摇头。 斑的眼中顿时浮现些许怜悯,“那你要惨了。” 宇智波光被斑那满是怜悯的眼神看的一抖,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为什么?” 斑抬手摸摸后脑勺,露出个心有余悸的表情,“因为兄长纵使平时对我们百般包容,但在教导我们的时候,可不会留手——你连这种程度都发觉不来的话,会被训得很惨的,真的,相信我。” 宇智波光就又低下头去——她,是不是,从一个,火坑,到另一个,火坑,了? ————作话———— 啊,可怜的小光【毫无怜悯之心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