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田岛看着面前,说要离开族地的长子,微微眯起双眼,“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让你禁闭一个月,而现在才过去……八天吧?” “是,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凌,你知道,我很少明确规定你的禁闭时间,多是让你自行决定,但这次,是我亲自下达的命令,而且以你这次的情况,你难道认为只是这么短短几天就足以抵消吗?” “我也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在您看来十分荒谬,但眼下我与黑市一方做的约定实在不好再拖延下去,更何况这一次的黑市人员甚至足以在火之国上层,对那些贵族的决定稍作影响……” 凌端正地跪坐在宇智波田岛的对面 ,声音一如往常的温和平静,只是那微微发白的指尖却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他内心的没底,“先不说在贵族想要对忍族有所动作的现在,我们本就该与其交好。 单是交好她能让雅树后续在火之国的行动更加顺利,让他紧绷的情绪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解放,这条新的线路我也有必须与其交好的理由。 哪怕排除我二人的交情,以父亲大人和宗族的角度而言,一位情绪稳定、且天资奇高的万花筒持有者会在之后的战争中有怎样的能量,应该不需要我再赘述吧?” 闻言,宇智波田岛不由得陷入沉默,这一点他当然知道,不如说,现在的宇智波昭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姑且不提因为年龄的硬性限制导致其对上一些老牌忍者的战力不足,单是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足以压制那些千手俘虏脑中可能会随时引爆的封印术,就已经让前线的队伍倍感轻松。 毕竟很多时候,最棘手的不是打败那些老对手,而是要怎么处理那些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引爆,还没办法用幻术去确定的,失去意识的人肉炸弹——虽然仇怨深重,但他们两族也还是有交换俘虏的行为的——只限于被废了但还活着的。 可就和他们一族惯会在被俘之后在清醒的瞬间利用幻术随机挑选幸运千手引爆一样,千手也会在清醒之后看附近的人数以及自身状态随机带上不定数量的人净土单程旅游——当然,当然,他们会挑选同伴不在身侧的情况再做这些举动,毕竟他们只是憎恨对家,并不想害死同伴。 而随着宇智波昭彦的活跃,其父亲,族内激进派的代表——宇智波玄杉也不止一次要求他将少族长的人选转移给宇智波昭彦,而不是他的又一个儿子,宇智波斑。 宇智波田岛倒是并不介意这一点,相反他还和宇智波昭彦单独聊了不止一次,希望他能跟在自己身边,又或者长老们身边去学习该如何打理宗族。 但每一次他得到的答案都只有拒绝,这也让他不止一次在与长老们的会议上被宇智波玄杉指着鼻子骂他究竟指挥他家儿子给宇智波昭彦灌了什么迷魂药——这一点一度让宇智波田岛觉得委屈至极。 要知道他都不止一次私下跟着凌和宇智波昭彦观察两人的相处了,他也确信在平时的相处中,他儿子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凌刚失明那段时间,他还看见宇智波昭彦在对练之后强行箍住凌的脖子把人一路拖远呢。 但宇智波玄杉可不管这个,对他一直是半点好脸色没有,在不用顾及族长面子的场合更是动不动就指着他的鼻子开骂,而且因为对方与自己的实力本就相差无几,其余的长老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想参与的样子。 不过好在,宇智波玄杉就算和自己关系再差,也不至于做出什么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举动,至多在自己说到对方心坎的时候冷哼一声表示弃票。 哦,顺路一提,宇智波玄杉就是自己那一辈,被自己挤下去的前族长之子。 只是对方因为儿子的事闹心,他难道就不因为儿子闹心吗? 对方的儿子闹出点儿什么事情在族内稍作动员就能解决,再看看他儿子——这都敢带着家里小的去找对手喝酒谈事业了! 宇智波田岛敢打包票,这糟心事但凡换族里历代哪个族长又或者长老过来试试,绝对当场表演一个急血攻心——族中高位人员的孩子做出近乎通敌的事情这换谁谁不急? 但他还是要说一声不愧是他的儿子!真厉害!他和千手佛间打了这么多年,彼此最多就是忍住不阴阳对面,同时简单说两句之后要不要接大型的对战任务,然后稍微错开两族的任务区间,给彼此的宗族一点休养生息的时间。 至于把酒言欢?哎哟,别开那种不切实际的玩笑了,他们可都恨不得宰了对面好让对方宗族群龙无首陷入混乱再趁机灭族呢。 想到这里,宇智波田岛长出一口气,语气愈发严肃,“凌,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是,我知道。” 凌的回答依旧没有一分半点的迟疑,这也让宇智波田岛觉得愈发头痛,表情也有点儿扭曲,但这点表情上的扭曲却并没有影响他那愈发严苛的语气,“凌,你知道,我虽然是你的父亲,但与此同时,我还是族长。 作为族长,我有责任,也有义务领导族人前进,更要提前对可能出现的威胁……而你现在的作为,对于宗族而言就是一种威胁。” 凌依旧端正地坐着,声音也还是那惯有的温和平静,但其中带有的坚定却又足以让人动容,“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在让父亲大人为难之前就自行了断……我,绝不会让敌人有用我威胁宗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