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女末戍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讨厌战斗,讨厌流血,更讨厌虫子。 但她的天分真的很高,高到她甚至不需要去主动沟通,寄坏虫们就会找到她,向她寻求查克拉,这也让族长和长老们都很看重她,总是给她最好的资源,父母也哄着她,对她百依百顺。 所以她也努力着去适应这一切——直到她在有一次执行护卫任务,因为强大的敌人而心生恐惧,丢下了委托人逃走。 在回到族地之后,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变了,她被非常严厉地责罚,还被押去虫巢喂养那些幼生体的寄坏虫。 那种被虫子完全淹没,强行吸食查克拉的经历让她更加难以面对本就极度害怕的寄坏虫,导致她接下来的任务也频频出错。 而越出错,就越会受到惩罚,她就此陷入了一个难以挣扎而出的恶性循环,直到这一次,族中长老在给她任务的时候,与她说了【如果再无法完成任务,宗族会就此放弃你】这样的话。 她不知道她是该轻松还是该害怕——但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所以她在百般纠结挣扎之后,还是找到了自己要暗杀的人。 可等着她的,只是更深的绝望——自己的暗杀目标居然雇佣了宇智波的忍者! 火之国有谁会不知道宇智波的行事方式呢? 明明是近百年来才从雷之国迁居到火之国的外来忍族,却让火之国除去千手以外的忍者都不敢去正面应对。 你接宇智波的对立任务? 没问题,毕竟都是忍者,难免有身不由己。 让宇智波们任务失败名誉受损? 也没问题,不过是技不如人,大不了之后也接对立任务找场子。 但你要是杀了执行任务的宇智波…… 很好,等死吧,没救了,千手说的。 他们对这方面可太有发言权了,毕竟宇智波对敌人的态度就和那被捅了窝的马蜂没两样,一捅绝对惹一窝——保证源源不断,不死不休。 而且宇智波那个天资卓绝的继承人在战争中被毁了眼睛无法复明这件事,在火之国规模相对较大的忍族之间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宇智波就是因为写轮眼而闻名的,如果再也无法复明,他又要怎样在那么强到扭曲的一族里证明自己的价值呢? 所以再又收到消息,说这位继承人重新开始接取任务的时候,这些忍族在惊讶之余也又提点了族中的小辈,告诉他们离这复出的瞎子远点,别去触宇智波的霉头。 油女末戍是有把握对付那两个宇智波的小孩子的,只要让寄坏虫去吃掉他们的查克拉,稍微拖延一会儿就好,她就算再蹩脚也还是能杀死那个普通人的。 但是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过那个瞎了眼的宇智波——他和她不一样,他显然是那种非常有战斗天分的人。 油女一族本就因为操使寄坏虫战斗而导致自身存在感低下,说是天生的暗杀者也不为过,可对方却发现了刻意隐匿跟踪等待机会的自己。 【该怎么办?我会是他的对手吗?要放弃任务逃走吗?】油女末戍咬着指甲来回踱步,身体无意识地颤抖着,【不行……不行,不行!再逃跑的话我会被宗族丢去喂虫子的!还要给根本不熟悉的男人生孩子!这次不能跑,不能跑!我要活下去,要努力想办法活下去才行!】 而在油女末戍陷入煎熬之时,另一边的斑和泉奈也是因为凌说的话而颇受冲击。 “把族人喂虫子?”斑有点儿不爽地啧了一声,“他们认真的?人才是一族的根本吧?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泉奈的面色也变得苍白了一点,非常用力地点头——显然从小被爱着长大的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有哪天会被族人送去喂虫子。 而兄弟三人的话语成功让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油女末戍平静下来, 在几人停止交流之后,她再度颤声开口,透着极为隐晦的哀求与希冀,“我可以把这次任务的报酬全都给你们!求你们了,放弃任务吧!我真的不想战斗!” 凌在短暂地静默后,吐出一口气,“抱歉,宇智波没有中途放弃任务的习惯。” 听到这句话,油女末戍就像是被剥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跌坐在地,捂着脸发出悲泣,声音细若蚊吟,“怎么这样……我不想战斗难道有错吗?我想要活下去难道有错吗?只是不想死而已,为什么这么难呢?” 斑发誓自己听到了对方的哭声,当下嘴角又是一阵抽动,【真的假的,居然就这样在敌人面前突然哭起来…… 而且油女一家的眼泪居然是黑色的吗?真是特——不,不对,眼泪怎么可能逆流?x!飞过来了!用虫子战斗就算了!你们一家居然还能哭虫子的吗?!】 在那【黑色眼泪】向着几人冲来的一刹,宇智波的三人俱是行动起来。 斑抬手抓住月鉴成的腰带,动用查克拉将人整个扛起,往后退去,泉奈则是把手中的短刀插回刀鞘,双眼紧盯着油女末戍的方向,双手迅速结印,而后猛地吸气,吐出十数个小火球,从凌的四周越过袭向那飞来的虫子。 而本就在几人前面,蓄势待发的凌,更是脚步一踏冲上前去,手中杖刀也缠绕上了一层青光,同时向着侧方一挥,刚好斩中一个飞来的小火球。 那小火球在遇见那青光的一瞬,便取而代之缠绕上杖刀,而凌也就这样,仿若拖拽着火焰一般斩向油女末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