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泉奈只情绪低落地窝在父亲怀里,直到再次看到家里的小院,泉奈才仰头看向父亲,“父亲大人,兄长的眼睛……” “看样子泉奈明白了啊……”宇智波田岛的神情显得悲伤而无奈,却没有对幼子加以隐瞒,“没错,凌并不是不想复明,而是无法复明……他的余生注定要在黑暗中度过了。” “……那我是不是做错了?”泉奈紧紧抓着父亲的羽织前襟,“明明兄长那么伤心,我却还说什么【盲剑客很厉害】之类的话……” “不会的,相反,凌可能还要感谢泉奈。”田岛放慢步伐,“凌是个擅长努力,又颇有天分的孩子,只是总会不自觉地对自己要求过于苛刻,并把他人的期许看的过重以至于忽视自身的诉求。 若是平时,这些期许或许只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将他慢慢逼向绝路,但以现在这种情况,他人的期许只会是他重新步入正轨的动力。 凌现在正需要一个理由来挣脱那看似没有,却紧密缠绕着他的心结,多一份期许,他就会越快振作起来,所以泉奈没必要自责。” 泉奈不太理解父亲的话语,情绪依旧低落,“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宇智波田岛揉着幼子的发顶,“如果泉奈真的想要帮助凌的话,就努力变强吧,毕竟凌现在的心愿也不过是想要保护好你和斑罢了。” “……嗯!”泉奈捏紧拳头,“我一定会变得很强很强,强到可以与兄长并肩战斗的!到时候,兄长的后背就由我来守护!” 宇智波田岛低声笑起来,“嗯,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 而随着宇智波田岛带着泉奈离去,凌身边也没有了人声,只剩下山间流水潺潺、清风掠过的飘然之音。 可身处在这能轻易洗去心头繁杂的自然交响中,凌面上的笑容却是慢慢淡了下来。 不知在原地呆愣了多久后,凌蹲下身,十指插入发间,声音是从未在人前显现过的颓丧,“现在居然连这种事都如此困难吗……” 这份颓丧并没有持续太久,凌很快就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面颊,笑着站起身,“好了,宇智波凌,不要因为这点事就丧气,你可是宇智波啊,只不过是失明而已,嗯,只不过是失明而已…… 真是的,还好当时把泪腺也一同破坏了,不然现在一个人蹲在这里哭也太逊了……嗯,往好处想想,至少我以后的人生里都不会再有眼泪了,也挺不错的嘛。 而且修行要准备的事还有很多,想要颓丧的话就留到再出任务后的闲暇时间吧!现在可没时间去懈怠了!” 几次深呼吸之后,凌沉下心,集中精神开始分辨周遭的种种声音,确认了自己的方位之后又开始敲着盲杖探索附近的地形,只是当他在脑内大致勾勒出所处的环境之后,凌却又忍不住叹了一声,“果然……还是让父亲大人担忧了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凌不由得又在原地开始自我否认然后迅速否认自己的否认迅速振作,反复几次之后,凌拿过忍具包,从里面拿出宇智波田岛准备的封印卷轴,小心地打开而后用手指缓缓从一个个术式上摸索过去。 “嗯……长刀,兵粮丸,换洗衣物和应急的药物吗?有了这些短期内不去狩猎也没问题啊……但是我如果想要重回战场,就必须要能够准确地分辨身侧的生灵,狩猎是不可避免的事啊……” 从卷轴中取出长刀然后别扭地在背后绑好,凌重新卷起卷轴,微微皱眉向着有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父亲大人挑选的这处地点应该是在临近族地的某处南贺川支流附近,这里野兽较少,活物最多的地方应该就是我附近的这条河流…… 嗯,练习的时候也要为了晚饭努力啊,毕竟兵粮丸真的好难吃——不过我的手艺也没好到哪里去……希望修行结束的时候我还没被自己毒死吧——呜,已经开始想念斑做的小菜了。” 这边,凌总算是开始了修行,只是这修行却让他颇为狼狈。 先是在河里尝试叉鱼的时候踩到了满是青苔的石头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摔倒在河里湿了个通透。 再是上岸的时候弄错方向险些走丢还是大量释放查克拉去感知周围才找到回来的路,却因大量消耗查克拉把本人累的半死。 而等他终于抓到鱼想要生火做饭,顺带暖一暖身子烤干衣服的时候又差一点将忍具包连同木柴一起烧着。 等他手忙脚乱且十分狼狈地将一切安排好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好一会儿了。 凌疲惫地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感受着面前火堆散发的暖意终于长出一口气,“没了视觉可真不方便啊……等修行结束后一定要再告诫斑和泉奈好好保护眼睛才行。 从今天的表现来看,我最需要的还是行动方面的指引,释放查克拉感知周围的确是一种方式,但是消耗太大,如果真的发生意外我就会缺少应对方法…… 但如果查克拉使用的太少,我还不如只用盲杖去敲打推测周遭的环境……瞬间爆发再收敛又缺乏隐蔽性,根本不能应用到实战中……” 凌就这样一条一条地提出猜测再进行否定,并起开始敲定明天的锻炼计划,直到鼻端传来焦糊气味才猛地回过神,在短暂的呆愣之后再度慌乱起来,“……我的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