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外,警笛大作。 名为“令”的女仆,拉开窗帘的一角,看向外面闪烁的鸣笛,默数警车的数量,然后沉默了一会。 来了相当多的警察,说明发生了很恶性的案件,这里又是最为重要的富人区,可见当局对此次案件的重视程度。 叮咚—— 门铃作响。 云听雪从卧室里走出来,奇怪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请稍等。”女仆示意她不要随意走动,看她在沙发上坐下后,接着去往走廊上的终端。 这里直接连通门口的摄像头,可以看到两个穿着正式的警察,正向着亮起红光的摄像头敬了个礼。女仆注意到对方的肩章:一级警司,便立刻将这个人与警察局所有此级别警察的脸,都对了一遍。 看来是真的警察,而且她也注意到了,对方腰间的配枪。 “您好,警官先生。”门口的广播,传出平静无波的声音:“请问有何贵干?是否需要我们的协助。” 两名警察对着镜头笑了下,也是颇为无奈。 虽然他们这警衔,在局里算是走哪都会被敬重,但在这些人面前,还真就什么都不是,哪怕是坐到头,也只是个给公司打工的。住在这里的,都是真正的现代贵族。 “你好女士,我们正在追踪一名逃犯,其手持利器已经造成了伤亡,所以特来通知你们。”一名警察说着,亮了下自己的警号,再度表明自己的身份。 令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要搜查的话,请出示搜查令。” “并不是。”警察笑了笑,像是听到笑话似的。搜查这地方的搜查令?谁能批得下来? “我们的意思是,歹徒穷凶极恶,尚不知其伤人目的。而且他还精通反侦察手段,请你们配合我们封锁现场,不要离开房间。在歹徒被抓捕归案前,会有四名警员保护在你们周围。” 另一名警察说:“虽然他很能跑,但也快抓到了,所以不用太担心。” 令问道:“被害人是谁?伤情如何?”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皆看到眼中的无奈。一般情况下,出于对被害人的保护,这种情报肯定不能说,但谁让这些人是“贵族”呢?警察局也得要他们拨款呢。 “是个叫‘金虎’的,身份是洛克瑞外聘的保安。” “现场的鉴定报告还未出来,但看上去像是提前埋伏好了,从阴暗处用利器偷袭,伤情非常严重。” 话已至此,令知道两人不会再透露出更多信息了,更多信息他们也不知道,还得等更进一步的调查。 但听到这个消息,她那平静如水的眼中,也出现了浓浓的震撼。在关掉通讯后,又多打了几个电话,确认完整的信息,再回到二楼。 而此时,云听雪正在二楼的阳台上,静静地看着外面街道上,足足十几个穿着防刺服的警察,将一个被按住的黑衣男人拖向警车。 只听那男人面对十几人的抓捕和拉扯,依旧能骄傲地昂起头颅,发出哈哈几声大笑,看向某个方向:“阚元龙!!你害我兄弟满门,可知今日的下场!” 旁边几个警察按住他的头,却被他一扭头全给甩开,那力量宛如牛犊一样!若不是他在被抓时,没有使用武器也没对警察下狠手,否则今天的损失怕是难以估量! “我自己能走!我知道我要去哪!”男人怒喝一声,甩开一旁的警察,向着警车走去,同时仰天长啸:“兄弟!苍天有眼啊!!找了这么多年的仇人!终于让我找到了!既然法律奈何不了你!” 他通红的眼睛,最后看了眼侧面的方向,那里灯光闪烁,是救护车正在开走的动静。 黑衣的男人,几乎用全身的力气紧咬牙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那就用我这条命,换他这条命!” 那种慷慨赴死的震撼感,出现在所有看到这画面的人心中。 他哼了一声,自己登上押运车坐好。 周围那些已经准备好武器的,还有暗中的狙击手,也都是松了口气。 令对着大小姐的背影说道:“金虎的情况” “先别管那个了!”云听雪回头着急地问道:“那个人是谁!” “那个是” “是他的朋友吗!”云听雪用质问般的语气说道:“他想干嘛,就算是有斯坦贝克的关系,也不能把杀人犯从监狱里捞出来吧!” “那个是” “就为了这种事情,却要别人搭上一辈子??”云听雪语速很快,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懊悔道:“该死!是我赌错了!还得帮他把人捞出来!虽然不知道那是谁,但要是判决书下来一切都晚了! “要是知道事情变得这么麻烦,知道他要这么乱来,那就干脆——” “大小姐。”令打断道:“这个人,确实是金虎的仇家。而且,跟那位,并无关系。” 云听雪愣住了。 令低下头想了一下,又补充道:“用更具体的话来说,就是两边从未见过面,生活不在一个城市,没有丝毫交集,今天那个人也是碰巧得到的消息。” “谁的消息?” “很难查证,不过我会去找。但即便是找到了证据,恐怕也不会指向他,因为那一定是从洛克瑞内部透出去的。” 云听雪问道:“是我发给他的那一份吗?” 令微微摇头:“大小姐,您觉得,这有多少的可能性? “一个只在定居地附近,最多三个城市中来回的普通人。却碰巧认识一个和他不会有任何交集,身怀深仇大怨,时刻想要报仇的高级武者。而您随意给的消息,又正好是这个人所需要的? “更别说,他还正好在首都市,您发消息的当晚,早已经布下了埋伏太多巧合和臆测在其中了,哪怕是当作口供,都只能得出‘不成立’的结论。而且我告诉你的,就是我已查证过的信息: “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在同一个城市呼吸的关系都没有。” 但是 云听雪不由得皱眉,感觉到了某种恐怖的东西,就好似无形的大手在拨弄命运,若不是这信息是她自己发出去的,她也只能称之为意外! 她的声音都有些变形,问道:“这怎么,可能呢?” 令也禁不住皱眉,说道:“这的确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它就是这么诡异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