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松看着刘国涛接过刀，先是一脸懵逼，然后又同情的看向他。 他顿时受不了了。 接着说道：“你以为小犬就是为了谭雅才把你抓过来的吗？” 刘国涛看了看睡的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小犬。 这家伙睡着都一脸猪哥相，而且手还不老实的放在了女人的身上。 “难道不是吗?” 李云松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怎么可能，小犬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你们家小姐虽然长的好看， 但是也不是北平。 他就是怀疑你们的身份。 他没把你们抓起来，而是通过这种方式骚扰你们。 一是为了降低你们的警觉性。 二是看哪些人是你们的同伙。 这几天但凡有人跟小犬打招呼，事后都要被调查。 目的就是挖出你们所有的潜伏人员。” 刘国涛心里一惊，觉得这个李云松说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哈哈，您说笑了，首先，我们就不是啥特务，所以对于这件事，我们是一点都不担心。 所谓清者自清。” 李云松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但是他就是觉得刘国涛不对劲。 因为一个跑堂的，绝对不可能知道那么多。 甚至比他一个侦缉队的副队长懂的都多。 “呵呵，你是把我当成傻子，还是把日本人当成傻子？ 知道吗？啥叫宁可杀错100，不可放过1个。 现在城里接连死了日本的中将，少将，还有整个华北宪兵队的总部都被夷为平地了。 日本人此时的精神绷得紧紧的，但凡有一点可疑，立马就抓起来一顿严刑拷打。 就算你嘴严，啥都不说，但是你能保证谭小姐也一样吗？ 再说了，在监狱走一遭，那人还能算是人吗？ 就算最后没有证据证明你们有问题，你以为你们就能回到原来的生活吗？ 告诉你，不能，在你们进监狱的时候，资产就被充公了。 啥也查不出来，你们也别想回家了，直接把你们送到集中营。 听我的，现在就弄死小犬，然后赶快撤离。” 李云松现在杀小犬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一会儿即使刘国涛不动手，他也打算逼迫刘国涛动手。 刘国涛此时的脑子感觉都要炸了。 他无法判断李云松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虽然他觉得小犬发现他们有问题，大概率是假话。 但是他也赌不起。 更何况他还听到了更炸裂的信息，小鬼子的中将和少将居然被杀了。 这个消息一下子就让他的脑子超负荷运转了。 他首先想的就是谁干的，到底是自己这边的人，还是国府。 而且也正如小犬说的一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小鬼子一定会全城大搜的。 没准很多同志就会暴露。 到了那时候，自己的同志受刑不过，把他们暴露出来就糟了。 如果没有中将被杀的消息，他还能冷静分析李云松的话，并且给出正确的应答。 “你说的是真的？一个中将，一个少将？都死了？谁干的？” “不止，他们还在日本人居住区投掷了化学弹，我听小鬼子说叫什么芥子气。 反正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那些日本人一个个的都进医院了，医院早就装不下了。 并且，还不断出现人员死亡。 我估计，昨天一个晚上，算上日本平民，宪兵，当官的，起码也得死个几百人。” 刘国涛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对于小鬼子的死，他是喜闻乐见的，但是又觉得小鬼子死了这么重要的人一定会发疯。 到时候北平的百姓一定要跟着受苦了。 至于杀不杀小犬，他很犹豫。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那杀了小犬也没什么。 反正一换一，他也不觉得亏。 但是，身后还有谭雅呢，他如果此时动手了，跑不跑得掉不说，就算跑掉，那么这么多年一直经营的情报点就得废弃。 建立一个稳定的情报点，很不容易。 而且就算杀了小犬，其实对他们的处境也没什么改变。 如果日本人已经怀疑他们了，不杀小犬的时候，还能周旋。 一旦杀了小犬，那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所以他决定了，不能动手。 可是同时，他又发现了李云松对小犬的恨意。 “你是想让我们杀死小犬，然后帮你出气？” 李云松的确有这个意思，同时也是希望小犬死后，自己能接任他现在的位置。 他觉得现在小鬼子的关注点肯定都在那两个大人物身上， 对他们这些小角色应该不会在意的。 想要得到重视，就必须向上爬。 等他爬到一定的位置，无论是国府，还是工党，都会主动来找他。 如果我一直都是个不起眼的角色。 谁都可以过来踩一脚的话。 无论跟哪边，最后都要看自己手里的实力。 李云松刚才在路上也想明白了，虽然小鬼子没几天蹦跶了，但是他也不看好工党。 如果让他选择，他一定会选国府。 别的不说，工党平分土地，把所有有过恶行的人都拉出来公审。 这两点他就不能接受。 自己坏事做绝，干了一辈子，不就是为了给子孙后代留下点东西吗？ 我好不容易留下点土地，你说分了就分了，凭什么？ 再有就是公审。 我犯点错怎么了？谁还能一辈子不犯错？ 连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 小犬昨天在心里盘算了一天，如果按照自己做的那些事儿。 公审的话，足够枪毙一分钟，还得是机枪。 也就是说，想要活路，要么跟小鬼子混，要么跟国党混。 既然小鬼子要不行了，那自然是找国党的人靠拢。 至于这个刘国涛，一看就不是国党的。 无论是手上的茧，还是脚上的茧，都能看出刘国涛以前也是干过体力活的。 他们接触过很多国党的特务，就没见过穷苦出身的。 刘国涛阴沉的看着李云松手里的手枪，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小匕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