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里的白汽飘过来,说书人却毫无察觉。 呆滞之状,犹如神魂出窍。 他拥有媲美真仙的强横实力,在大夏修仙界列居) 记忆片段就此中断。 但说书人很肯定,这位叫做朱与的姑娘从陆缺的记忆里,向他投来了目光,超越虚实界限。 那么—— 她在所有时间线上都是唯一存在,她在别人的记忆里都是唯一存在。 这就好比河水里的倒影,看得到,却无法影响现在存在,但朱与可以,她能从倒影里改变现实! 这是何等神通? 明白过来后,说书人整个人都麻了。 如同又回到修行炼气的,以渺小之身,仰头瞻仰无边无垠的天幕。 天何其大啊。 不过说书人倒没有慌乱,他想起来朱与是谁了。 如有此神通伟力,还能逗留人间的,仅有仙界接引者,她与陵光娘娘做平等观,不受天道节制。 即使接引者,就没什么事了。 她不会过多干预凡尘。 说书人想了想,脸色渐渐恢复常态,转头看向陆缺。 陆缺道:“怎么了?” “老夫和你那位朱与姐姐不熟,更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陆缺以为朱与也是说书人、余尽春那样的修仙界大能,说书人或许知道点什么,谁想闹了半天竟得到这样的答案,不免有些丧气,咧嘴哦了一声。 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 打更的铜锣声传遍街巷。 回到了家。 苏萱正准备着鸠占鹊巢,霸占陆缺的床位,被陆缺一把拽起来。 苏萱不满道:“你干嘛?” “你该回家了。” “该进入睡觉的环节了,你居然让我回家?你得病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 陆缺无语地捂住额头:“我师傅好不容易回青丘狐坟一趟,怎么说,你也应该去陪陪她。” 苏萱挺起饱满峰峦道:“陪她?呸!” “你准备就这么躲着她?” “什么叫我躲着她,我就是不想看见她拿着臭脸而已。” 白湛无情地拆穿苏萱道:“苏萱本来就是怂货,想和苏寒衣叫板又怕挨打,回去了也是自己找窝囊。” 苏萱瘪瘪嘴,委屈起来,霎时间我见犹怜。 “你们厉害,我是怂货好了吧。” 月白色撒花裙一转,她已经躺在陆缺床上,拉被子蒙住头,谁也不愿再理。 白湛扯了扯被子道:“她哭了。” 陆缺道:“不至于啊。” “她的眼泪现在不值钱,有时候看故事话本都会哭。” “这……” 陆缺隔着被子拍了拍苏萱,无可奈何道,“行了,不撵你回青丘狐坟,你想回去时候再回去。” 白湛道:“我得回去了,今晚吃的很不错,心情顺畅,练仙武会大有收获,得回界山找个宽敞的地方演练,等过几天再来镇上找你们。” “行。” “你可别忘了跟说书人要地灵浆。” 说书人手头只有六滴地灵浆,已经都给了陆缺,说剩下的过段时间补上,白湛替陆缺记着呢。 前世之约,今生不忘。 狼祖始终记得要看顾陆缺。 看着她湛蓝如水的眼眸,陆缺心里颇觉温暖,伸手拍了拍她手臂道:“肯定会去要的。” “我走了。” “早点回镇上,咱们一块儿去并州的郡城里玩。” “好。” 月牙形光芒亮起,白湛身影消失不见。 陆缺转身出去,走进另一个房间,盘坐下来运转《断古心法》。 打更的铜锣声再次响起,悠悠扩散到巷弄深处。 时间悄然流逝。 陆缺进入定静之态,驾驭着丹息平缓运转。 与之前所料不差,灵液海有了更大的空间,奔涌之势愈发灵动蓬勃,心念所致,灵液海波动无尽。 五十四道丹元仙脉之后,又有九道丹元仙脉隐隐显出雏形。 金丹后期不远了。 不过回到锁龙镇感触颇多,陆缺想将这些感触全部融入心境,等回了宗门再炼化破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