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湙泫走后,渃曦一个人在原地呆愣了好久,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愤,可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骗”这个问题。 虽然是假设,虽然景川不可能再回来,但这个问题就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 她是愿意用一切换他回来的。 又怎么可能说出只要他活着,她的选择不会变呢。 阵湙泫不高兴,她也不高兴,为什么要问她这种无意义的假设?! 不回答他又生气,回答了心里不这么想又有什么用? 渃曦带着怨气灌了几瓶烈酒,想着她上一次喝醉他把她扔冰冷的池水里,她突然有点后怕,索性不喝了。 不喝归不喝,饭还是要吃的。 气已经生了,难道还要饿肚子吗? 她又不傻。 关键是源头也不是她引起的,是他非要问,还给自己整生气,真是服了。 渃曦吃了饭以后,吹了吹风,然后一直闲逛,中途还去看了看祁澜,反正就是不回去。 这会儿回去就是撞枪口,她还不如四处逛逛,然后再想着回去怎么哄。 快要临近日暮渃曦才回去,她做好了被痛批的准备。 果然一进去就能看到阵湙泫在忙碌的身影。 她想了想,她并没有想好怎么哄他,说不准过去把对方惹的更不高兴,还影响工作。 经过心里一番思想斗争,她没有跟他打招呼,径直上了楼。 渃曦在上楼时心里还在突突,他不会突然叫住她吧? 虽然她脚步很轻很轻,奈何这家伙的警觉性比较高呢,说不准已经察觉到她的存在了。 她尽量小心翼翼上楼,直到到达房间门口都没有听到他说一个字。 渃曦心想,工作太投入了? 阵湙泫在她回来到上楼这整个过程中,脸色一次比一次更沉。 这整个下午,一直到现在,他多希望她有一次出现,哪怕过来哄他两句。 可惜没有! 她掐着时间点回来,掐着时间点回来也就算了,居然就这么一句话不说,就这么上去了?! 气死他了! 她不会想着还要他去哄她吧? 明明就是她什么都不说…心里明明会选景川,连骗的谎话都不愿意说! 越想越气,他猛地抬头向楼上看去… 呵呵,真是可笑,指望她站在上面看他吗? 其实渃曦看了,不过就一会会,是为了确定他是不是真没发现她? 阵湙泫满腔怒火没处发,本来想马上上楼找她,又一想会不会显得太积极? 她一回来他就跟上去。 按住心里的冲动,他继续工作,反正他整个下午都是这么煎熬过来的,不差这一时半会。 阵湙泫忙碌了一会,在他认为时间够长,其实没多久时,他上了楼。 进房间以后,气的更狠了,这丫头居然已经躺床上睡着了?! 还真是没心没肺! 阵湙泫走过去想把她叫醒,最后也只是伸手给她盖好了被子… 气的不能行,却还是不想扰乱她甜美的梦。 他最后忍不住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明天再给你算账。”说完这句话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渃曦睡的迷迷糊糊,隐约感到有人来了又走了,但她实在太累太困,始终没有睁眼。 最后就越睡越沉,彻底没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时,她看着旁边空空的位置,不确定他是回来睡了又走了,还是压根没回来? 带着疑惑她起身,想着昨天睡着了,今天无论如何得哄好。 结果下去的时候空无一人,渃曦看了看时间,没到开会时间,看来是真的不想跟她一块吃饭了。 那就等开完会再去堵。 随便应付了两口饭,渃曦去了景国,她要给景叔景姨一个交代。 渃曦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拜访,会让这么多人想杀她。 去到景国她才知道,魅影已身在景国。 渃曦感到诧异,他怎么回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细问,景叔景姨一个劲的抓着她的手表达着感谢,感谢她让他们另一个儿子回来。 那时候渃曦才知道,原来景叔景姨一直以为另一个孩子死了… 没想到被奸人所害,在孩子出生时就被调包,换成了死婴。 因悲痛这个孩子的离开,他们从未再提起,景川也不知道自己有个同孪弟弟。 魅影是景川的弟弟,比他晚出生。 因为当时难产,景姨一直认为孩子是憋太久窒息而亡。 现在想来,他们当时是没想这两个孩子都活命,或者是培养另一个只为有一天更猛烈的报复。 只是天不遂人愿,魅影在接受秘密训练时受伤惨重,还怪病缠身,他们就冷血无情的舍弃了他… 好在被阵湙泫所救,并带回了奕玄国,给了他新的身份。 提到魅影小时候遭遇的一切,景后泪如雨下,痛苦不已,她疼在手心还来不及的孩子,居然被别人这么虐待! 魅影回来后,调查了当年的真相,或许冥冥中的注定,那些恶人,那些烂坏心肠的人,在景川回来接手景国后,全部都没有轻饶,全部虐杀。 于景川而言,他只是处理了对景国不忠,阿谀奉承他,害他堕落的人。 却不知,阴差阳错,也算是为自己的弟弟出了气,只是这样的结果,他没有看到。 渃曦默默流泪,她在想,如果景川知道自己有一个弟弟会怎样?他会不会像其他哥哥一样呵护保护他? 可惜再也没有答案。 景叔景姨对魅影的亏欠可以用一辈子偿还,可是她对景川的愧疚歉意,却不能用魅影回来来抚平! 虽然他们都说是因为她魅影才能回到景国,景叔景姨才能又有个儿子… 可魅影本就活着,本就是他们的儿子,不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 她终究还是无法在他们的感谢中释怀! 只是对景叔景姨有个寄托这件事感到欣慰。 虽然魅影对他们的感情很淡,但是时间可以培养,哪怕培养不了,他们心里也是欢喜的。 一切有了答案后,渃曦私下里问魅影,“不是说好不用回来的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