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那个人,早已仙逝。 曾经 她和独孤玉争夺阁主之位,可到头来,却发现只是一个笑话而已,他们两人,不过就是棋盘上面的两枚重要棋子。 所以 她走了,离开了永生阁,不愿受其掌控,可是,原来她离开永生阁的代价,却是有人替她受了吗? 伽罗噬魂咒…… 那个傻子,钟离云依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独孤玉看着她这样子,不由得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师姐,从始至终,我们的命运又何时由自己掌控呢?” 不过就是,玩物罢了。 钟离云依立在尸山血海之上,身形背影,显得无比凄凉。 自他们幼年之时被带回这永生阁,那他们此生命运,便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亦或者说,代价,由他人承担。 君黎:“若是本尊猜的没错,这独孤玉的师父,也就是永生阁上一任阁主,可是一个心思极多,难缠如狐狸般的人物,不过最后落得的下场,却是死无葬身之地。 甚至就连尸身,都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可以说是受尽唾弃,古籍中对这位阁主的记载,也是没有一点好话。” 然,话音刚落 眼前场景迅速逆转 月歌瞳孔骤缩,这,是曾经自己梦见过的那陵墓? 只见身着一袭白裙的女子立于棺椁旁边,脸上泪痕已然风干,却是怔怔的看着那棺椁之中。 偌大的墓室,寂静如斯,墙壁上镶嵌着的夜明珠,带来唯一的光亮。 女子身形纤细,而梦中,那看不清的容貌,此时却是一览无余。 钟离云依…… “皇甫川,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钟离云依眼眶泛红,怔怔的看着那躺在棺椁之中,就像是陷入沉睡中的男子,容貌俊美,皮肤白皙如玉。 钟离云依声音沙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憔悴,整个人,眼中未有丝毫光亮,满心满眼,唯有那躺在棺椁之中的男子。 手指轻轻的抚上皇甫川脸颊,男子容貌一如既往的俊美,可手指触手可及,无一丝温度。 钟离云依一瞬之间,像是心中那残存已久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蹲坐在地,双手死死的扒住棺椁,放声哭泣。 “皇甫川,皇甫川,你这个骗子!!!” “不是答应我,要陪我一直一直的走下去的吗?说好要一直陪着我的吗?你这个骗子!!! 骗子!!! 皇甫川,你醒醒啊,我只有你了! 你这个骗子……” 钟离云依泣不成声,泪水湿润了脸颊,狼狈地扑倒在棺椁旁,整间墓室,唯有这放声哭泣之音。 久久萦绕,凄厉而又悲怆。 可 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温柔的人,将她揽在怀中,细声安慰了。 月歌下意识的朝着棺椁旁走去,便只见棺中男子,一身黑袍,眉眼如画,然而,却是静静地躺在棺椁之中,了无声息。 月歌下意识的伸手朝着棺中男子伸去,然,触手可及,却当真是真真实实的感觉,月歌手指顺着男子眉眼一路的描摹,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顿时跃入心上。 月歌神色有些恍惚,垂眸看向蹲在棺椁旁依旧哭泣的女子,自己,究竟是谁…… 月歌抬手,却从自己脸上抹到了冰凉的泪水,她……哭了? 月歌看着四周这异常陌生,但是,却又给她一种种熟悉感觉的地方,难道,她曾经当真属于这个时代吗? 属于念依城数千年前…… 月歌神色恍惚,现实与幻境的交织,所有事情在她脑海之中盘旋,分不清梦境与真实。 就在这时 一声呵斥,骤然在脑海中响起 “别想了,这是幻境,你若当了真,便会被永远留在这幻境之中。” 君黎眉头微蹙,这幻境,太过真实,沉迷其中,便分不清究竟哪边才是真实的世界。 一瞬之间 似有一股强大的吸力,骤然将月歌拽离了一处本不该交叠的世界。 月歌只觉一瞬恍惚,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仍然处于这墓室之中,只是,却总有一种感觉,似乎,哪里与之前不同了。 “可为何,会如此真实?”月歌怔怔抬手,看着那轻拂过男子眉眼的手指。 白镜眸色微沉,“这也正是白竹林之中幻境的厉害之处,所有虚幻之景,皆会由浓雾形成搭建而成,让人触及,宛若如在真实的世界。 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从而永久的留在这幻境之中,永远的留在白竹林。” 成为万千白竹之中的,一根,成为孕育白石的,养料。 月歌神色微凝,看向四周这亦真亦幻的场景。 缓缓闭上双眼,然而,在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间,仿佛有无数杂乱的声音纷纷聚拢在四周,整个人,仿佛一瞬之间从那寂静的墓室转而入了嘈杂之地。 而之中,也不断徘徊着一个声音,皇甫川!!! 画面,不断闪烁,宛若走马灯一样,一帧一帧的放着画面。 “皇甫川,你看我这柄剑好不好看?” “皇甫川,你怎么不说话呀?皇甫川,你不要总是这么沉默寡言。 ” “皇甫川,我想吃桂花糕。” “皇甫川,我想出宫玩。” “皇甫川……” “……” …… 少女的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之中响彻,但是最后…… “皇甫川,来世,我亦想伴你左右,就让我们,来生相见吧!” 女子看着棺椁之中的男子,满满的不舍,眼中满是柔情。 女子缓缓的躺进棺椁之中,轻靠在男子身边,从随身佩戴的绣着竹子的荷包中取出一粒丹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吞了下去。 “不要!!!” 月歌陡然睁开双眸,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已经合上的棺椁,而墓室之中,也再没见女子的身影。 月歌目光,缓缓落在了棺椁上,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虚幻,然而,却又是那样的真实。 让她觉得,似乎曾经这些事情,好似她都亲身经历过。 无论是否已过万年,似乎,那是永远无法割舍的一段,回忆。 白镜声音有些犹豫,“主人” 他不知 该如何应付如今的这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