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脸被抓包的表情，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白丫头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给你下套呢。” “说吧，什么事。 不然这茶我可不敢喝。” 掌柜搓了搓手，“我就是想问问，方才你说的的麻沸散，是从哪里听说的?” 掌柜说起这个的时候，眼睛里泛着光。 方才他是亲自看到了效果，而且莫白还说了，这只是主要成分一样，那要是真正的麻沸散，也许更好呢。 莫白隐约已经猜到了掌柜要问这个，但她只是一个农女，认识那么多药材已属怪异。 要是连一个从医几十年的老大夫都不知道东西，从她嘴里说出去，实在不合理。 再说麻沸散她还有几味药记忆有点模糊，说出来也没用。 “我也是之前偶尔听一个游医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拿不准。 方才情况危急，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掌柜的眼神暗了一些，他总觉得莫白与他人不同，但现在想来也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到底是他想多了。 见掌柜这样，莫白一时有些不适应，脑子一抽，“要不我再回去想想?” 说出口的一瞬间，莫白后悔了，这不就是想把这事糊弄过去吗，怎么自己还给绕回来了。 掌柜哪里会让莫白有后悔的机会，立即抬头看向莫白，眼睛里的光芒更甚，“真的?” “呵…呵呵。”我说假的来得及吗。 答案显然是:不。 “太好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药材随时和我说，我让大林给你送过去。 就算我这没有，我也想办法给你找来。”掌柜已经陷入了自己的美好愿景里，压根没有注意莫白一脸的后悔莫及。 莫白就这么莫名其妙给自己揽了个活。 既然揽了活，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费点脑子。 “掌柜的，我也不确定能不能试出来，您就不要同别人说了，免得到时候失败，白白让人笑话。” 掌柜自然懂莫白的意思，“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就算制出来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弄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那就再好不过了。” 等张氏休息的时候，莫白已经开始回忆起麻沸散的成分。 这个还是末世待在家无聊，她看书看来的，当时还觉得指不定以后用得上，背了一下。 但时间一长，就记得不是很清了。 曼陀罗、曼陀罗花、生草乌、天南星这些莫白是记得的，绞尽脑汁想了一阵，又想起来香白芷、当归，但是还有一味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还记得当时不认识那个药材的名字，还特意查了一下，结果显然查了个寂寞。 “掌柜，有没有关于药材的书，我看一看，顺便回忆一下。”莫白想着翻一翻医书，到时候看到指不定就想起来了。 按理说这些都不会轻易给别人的，但掌柜想都没想就拿了出来，一本不够，还又找了三四本出来。 不止是草药，还有关于针灸、还有药方的，其中一本还是掌柜多年的行医心得。 “掌柜，我就想要本关于药材的。” “没事，没事，多看看又不会吃亏。” 看得出掌柜是真喜欢莫白，不然就这些书，就是有银子也不一定买得到。 好些人从学徒做起，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师父才会慢慢传下去，哪像掌柜这样，简直恨不得全拿给莫白。 后来掌柜又想起还有几本，要不是莫白拦着，只怕又要交到她的手上。 “掌柜，太多我也看不过来。要不等我缓缓?” “行，你看完记得来跟我要。” 莫白点点头，先应承下来。 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先把今天过了再说。 即便想起最后那味药，比例也需要调试一下。 “掌柜，我想边回忆，边试着做一下，您要不拿一些…” 话还没说完，便被掌柜的打断了。 只见掌柜猛的往后退了一步，“等一下，别告诉我，你要什么自己去药柜找。” “不是，你熟悉一点，找起来不是更快一点吗。” 掌柜又往后撤了一步，“我得去看看你婶子情况，你自己找吧。”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走去。 莫白简直哭笑不得，为什么感觉小老头在避嫌呢。 自己的医书送得，怎么药方又听不得了呢。 不得不说掌柜在玩一种很新颖的双标。 掌柜不帮忙，莫白只能自己上手，其他的还好，虽然找得眼花，但好歹是找到了。 反而是曼陀罗，莫白从头到尾整整看了三遍，愣是没找到。 做麻沸散最重要的就是曼陀罗。 要是没有，还做个什么劲呀。 掌柜估摸着时间出来的，刚踏进前厅就看到莫白还在找药，本能就想往后退。 被莫白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掌柜，我眼睛快瞎了。你快帮我看看曼陀罗在哪里。” “曼陀罗?”掌柜重复了一遍，一脸疑惑，“世界上还有这味药材?” 好好好，还能这么玩是吧。 没有曼陀罗，这不是相当于制炸药没有炭，种地没有田吗。 按理说，曼陀罗也属于一味药，虽然有毒性，但是只要处理得当，根、叶、种子均可以入药，不可能不知道才对。 而且楚安既然给了她蒙汗药，说明大雍是有这种植物的，而且是有人在加以利用的。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这植物被有意控制了起来，药效从未被传出。 好消息是，草药这东西，现在人工的基本没有，还处于野外自己生长的时代，要完全控制是不可能的。 但因为没人知道曼陀罗，所以有可能看到也不知道是草药。 坏消息是，莫白只能自己去找了。 药方还没想全，这又来活了。 天选打工人，没事都要给她创造点困难出来。 “许是我记错了，我再想想吧。”莫白决定不跟掌柜说了，主要说了也没用，还要多一个人唉声叹气。 等张氏吃了药，几人才出药堂。 莫白出了门都还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怎么就多嘴问了一句。 现在可好，掌柜一点银子不收不说，还送了好些东西，这不是妥妥把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吗。 “小白，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娘就危险了。”莫大虎开口，将莫白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