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高宠和完木陀林二人斗得激烈,引得两边众将都在马背上微欠身形,双目不移的看向两人,但却不想好景不长,这完木陀林是个有前劲没后劲的。两人这边刚斗过三十回合,这完木陀林狼牙棒的招式就乱了,而当两人斗过五十回合时,完木陀林就已经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了。 高宠见此掌中这柄大枪更是加紧直刺,口中还不住的嘲讽道:“习古乃,你就派这般小辈前来送死,来来来,你且看某斩他项上人头!” 言罢,正好是两马一错蹬之时,这高宠当即反手抽出背后铜锏,看也不看奔着身后就扫,原本依着高宠的经验,这一锏该是正砸在完木陀林的后心之上,可却不想这一锏竟然划了一个空,惊得高宠急忙圈马回头来看。 却见这完木陀林趁着两马一错蹬的功夫,整个人竟然直接伏趴在马背之上,双腿夹紧马鞍,舞动手中马鞭急舞,催动胯下这匹战马,径直往自家金阵中败去。 高宠见此那是勃然大怒,将手中大枪一抖,高声怒喝道:“呔,金狗,休走,你拿命来!” 说完,高宠双脚一磕镫,催动万里烟云罩,直追完木陀林而去,那完木陀林见此急忙高呼道:“叔父,宋将厉害,速速救我!” 可不等银术可答应,完木陀林后背的高宠已然怒喝出声道:“小贼,今日休说是什么叔父,便是你大金太祖复生,某也誓要斩你,识相的与我闪开,不然爷爷一枪一个,管杀不管埋啊!” 周围众将见高宠如此愤怒,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位大帅是一击失利,从而恼羞成怒啊,还是说心中另有其他谋划。 就见大帅急催胯下万里烟云罩,紧追着完木陀林就往金兵阵前而去,这两军数万人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这两匹马一前一后,从距离金兵军阵上百步之远,到几十步远,再到十余步远,这时两边阵中的主将神情都变得紧张起来。 这边狄杰急的都在马背上站直了,口中更是忍不住高呼道:“东平王,小心啊!穷寇莫追啊!” 这一声似乎是起了些作用,就见高宠猛然止住这急冲的身形,继而双目望向不远处那完木陀林的背影冷哼一声,“无名小辈,今日且容你去”。 言罢高宠就欲圈马回阵,可高宠这边刚一抖丝缰,就听见一声弓弦响亮。却原来是那边银术可早在完木陀林败退之时,就将那鞍鞒上那柄弯弓取在手中,在二将催马疾奔之时,更是弓开如满月,早在一旁偷偷瞄准高宠,此时银术可一见高宠转身欲走,急忙忙松手放箭,一支狼牙利箭是直奔高宠脖颈而去。 那高宠什么武艺,坐在马上端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原本银术可那边开弓高宠的眼角余光就已经看见了,这次圈马说不得也有诱敌之计,怎么可能还会让这一箭给伤到。 就见这位东平王连看都不看,将掌中大枪这么轻轻一转,便将银术可的这一冷箭给磕了出去,随即才拨转马头正对着面前的银术可。高宠先是斜眼看看地上那支羽箭,继而又对着银术可摇头轻笑道:“银术可,怎么都用上暗箭伤人了?这手段实在对不起你蜀王的身份吧?” 银术可一听这话,却是面露冷笑道:“高宠,你都到这了,你觉得你还回的去吗?我倒要看看你这位堪比霸王的东平王,今日又能在我军中杀多少人!” 说话间,那边完木陀林也已然圈过战马,随即就见这位面露得意之色,手中漆金狼牙棒一挥,指着高宠怒道:“高宠,你当小爷我真不是你的对手啊!今日所为不过是要取你性命!你受死吧!” 说完完木陀林催马抡棒,直奔高宠而来,只是与前次不同,这回完木陀林向前一冲,身后自有步卒紧随,短短十余步的距离,可谓是顷刻便至。 眼看那高宠就要陷入重围之中,可就在此时,只听得高宠背后是马挂銮铃响亮,原来是那边狄杰领着出关的五万人马,径直向前冲来,那银枪无忌营的骑卒此时更是距离高宠不过十余步远。 高宠看看对面冲来的步卒,还有那躲在两边的银术可、习古乃,当下摇头失笑道:“我当你二位有何本事,原来就是这群攻之法啊,怎么,你们是欺我麾下无人,还是忘了上次数万兵卒惨死了?” 说着高宠将手中大枪往半空一挥,口中高声呼道:“众儿郎弟兄,随我杀金贼,诛完颜啊!” 随着这声令下,高宠一马当先和完木陀林斗在一处,而那边狄杰则领着人马向金兵步卒杀去。那你想这高宠精心训练的银枪无忌营,对上这些衣甲都不整齐的普通金兵,还不是快刀切豆腐一般,顷刻间那些原本快要围到高宠身边的步卒,就被这些骑兵撞的是东倒西飞,半空中更是道道鲜血喷涌。 这两方人马便在金兵阵地前混作一处,喊杀声、哀嚎声、血肉破裂之声不绝于耳。面对如此情形,两旁边的银术可和习古乃自然是面露焦急之色,但就算如此,这两人身后各领的一万骑兵,却都没有进入战场,此时护在军阵两侧,倒好似战场边的旁观者一般。 并且这银术可和习古乃以及仆散清臣三人,虽然看上去是在关注高宠和完木陀林的战况,但实际上眼神却一直在往茶陵关城墙上偷瞄,似乎是在期待什么。 也就是此时,关头上的赵斌高声赞道:“壮哉我东平王,勇哉我高家将!来人啊,取鼓来,孤要亲自为东平王擂鼓助威!” 一声令下,一旁立时有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军鼓抬来,赵斌闪去大氅,拎着鼓槌往左右看了看,继而双锤重重砸在鼓面之上,一声浩荡军鼓传遍全场,紧接着一对鼓槌抡动生风,阵阵鼓声响如爆豆,高宠和狄杰麾下的军士更是奋勇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