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内,董芳当着众将谈起自己的双枪,众将听闻之后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那边董先缓缓点头道:“如此贤弟你这双枪法可称重枪,今日阵前观那完颜乌合龙,双枪似乎比你这要短的多,也轻的多!” 董芳缓缓点头道:“不错,他那枪名唤绿沉双枪,又叫龙虎四尖枪,枪长多是依照习练之人臂展所定,不过两枪长度一般,最长者不过九尺,短者也有五六尺的,与我这枪不同,此四尖枪每柄都是两头带尖,两柄枪一共四个枪尖,用法讲究前后呼应,左右配合,调转如意,你拦住前面枪尖,手腕一转后枪尖就刺来,你拦住左手枪,右手枪便又杀到!因此这枪越短越好练,枪越长越难舞,依大枪长短来说,那乌合龙的功夫才刚刚小成!” 那边牛皋听闻此言,挠挠头道:“嘶,那般厉害竟然只是小成?那这枪练至大成该是何等模样?” 董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此枪向来是一脉单传,可每代习练之人又不一定爱出风头,因此世间人听到的消息都是断断续续的,就更不要说判断枪招套路了。” 这时那边的何元庆也出言问道:“董将军,依你所说,这四尖枪讲究个左右配合呼应,那我等双锤也是一般,是不是我以双锤对双枪,分而克之,便可取胜?” “不然,何将军可是忘了,他那可是四个尖啊,你的大锤却没有四个头啊,他这双头枪用来,前扎后挑之下,本就和两柄枪相仿,他现在又是双持着,那一旦用起来丝毫不次于四柄枪啊!” 听董芳如此,何元庆一时也没了主意,当下低头又陷入沉思之中,而那边小将军岳云可坐不住了,当下起身笑道:“哎,诸位叔伯,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今日严将军不是已经将他砸的吐血嘛,这不证明这小子气力也没多强嘛,明日我们便继续用锤砸他,打不赢他,难道还不能震死他!” 那边严成方一听岳云这话就是一惊,原本双臂都舒舒服服的担在扶手上,此时也惊得左臂下滑,身形在那晃了一晃,案后的岳飞见此急忙问道:“严将军,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莫不是刚才征战受了暗伤?” “呃,无事大帅”,严成方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毕竟今日疆场上的种种都是自己心中猜测,此时说出来要是猜对了还好,要是猜错了岂不是贻误战机,因此严成方笑着摆摆手,同时心中暗下打算,准备稍后私下再同岳云说。 岳飞见此也就没有追问,毕竟此时乃是军帐议事,众将也都在那里,自己要是表现出太过的偏向,也恐众将心中生出别的想法,甚至对这些亲近小辈还要外加一份严厉。 因此岳飞当下也没再去岳云,而是看向何元庆和岳云道:“你二人好大的口气,前次出阵时便说要包打金将,今日那曹宁被罗、杨二位将军揽了过去,那这完颜乌合龙便交予你们二人,明日两军阵前必要败此贼子!不然休怪本帅军法无情!” 岳云和何元庆本就等着领命呢,一听岳飞这话当即拱手上前领命,而说完斗将便该议兵。 一来是这营盘之内各处防御,岳飞还要仔细叮嘱张宪一番,另外看今日场上情形,吉青、梁兴、施全等将难在阵前建功,倒不如一道留守营盘,免得后方失火。 二来便是阵前乱战一事,这每次出战无论是兀术还是岳飞,领出去的几万人马可不是为了站脚助威,那是实打实的要随时准备战斗,故此每次列阵都极为讲究,要根据对方兵马优劣,来确定自己这边人马的排布,以便大战时能在兵种之上建功。 只是这些话题岳云他们可就没有参与的份了,此时在一旁只剩下在那里点头学习了。 这边议事自不必细说,待将明日开战的大小事宜定好后,众将各自归营帐休息,四小将也催马回自家营盘休整。可严成方在回营脱去甲胄后,却又换上一身便服,转身来到旁边大帐之内,找上小将军岳云。 这严成方本想着是将自己心中猜测同岳云讲讲,可没成想这客套话说完,就有军卒传令,言说狄、何二位将军来访,这四人聚在一处,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说出,继而由此定下明日阵前该如何建功,方才各归营帐休息。 一夜无事,次日东方发白,两边营中响起号炮三声,岳飞这边领着岳云四员小将,罗延庆、杨再兴、牛皋、董先、董芳五员大将,并马前张保、马后王横,还有三万精锐出战。 对面兀术却依旧还是那几人,甚至依旧是曹宁和完颜乌合龙打头阵,立在军前。见此情形两边众将心中无不咂舌,暗道:“兀术你好狠的心啊,可真是不是自己儿子不疼,别人家的孩子玩命用啊!对面那两将昨天伤的可也不轻,今日人家岳飞连带都没带出来,你倒好,还让这二人打头阵。” 可是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曹宁身为叛臣之子,在这军中自然是没有丝毫话语权,兀术让他如何,他便要如何,毕竟他在阵前越是效力拼命,后面开封城内的父亲也就越安全。至于说完颜乌合龙虽然顶着个三殿下的名头,可严成方都能问出的问题,金人们之间自然也有讨论,故此这位三殿下也迫切的需要军功证明自己。 所以别看只休整一夜,那曹宁身上的小伤口有的都还没结痂,那乌合龙的手上都还缠着白布,但是两人还是催马来到阵前讨敌骂阵。 岳飞这边早已商量妥当,那边何元庆和岳云对视一眼,何元庆当即催马上前,抢先一步拦在完颜乌合龙面前。那边杨再兴和罗延庆对视一眼,罗延庆笑道:“哥哥暂且歇息片刻,我替哥哥试试这曹宁有什么暗手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