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说前文,曹宁仗着一身虎力,猛然劈出一枪,将蒙德津击落战马,紧接着曹宁双脚一磕蹬,催马向前,同时手中长枪向下直刺,枪尖直取蒙德津的哽嗓咽喉。 而这蒙德津倒也不含糊,虽说受了曹宁一击,被震得虎口流血,胸中气血翻涌,但眼看曹宁大枪将到面门,蒙德津就地来了个懒驴打滚,向后一翻一滚躲过曹宁这致命一击,并且在一滚一翻之间,就将身上缠着的百炼飞爪拎在手中,紧接着蒙德津身形一拧,整个人半蹲在地上,同时右手腕一抖,右手的飞爪直取曹宁面门。 曹宁见此将手中大枪往起一立,枪尖正拦在蒙德津飞爪之前,那爪上机簧碰上这十字枪头,当即是锁了个结结实实,蒙德津见此急忙一抖左手手腕,左手的飞爪二次奔曹宁双眼刺去。 见此情形曹宁急忙用力将枪头往旁压,将枪尾透甲锥往上挑,这飞爪后的软索你要是拉直了,两边人用上劲来回一扯,那自然是动不了分毫,可是曹宁现在是顺着力道,将大枪旋转半圈,蒙德津这边自然是阻止不了,只能是眼看着左手爪扣在透甲锥上。 这下两人算是僵持住了,蒙德津这边一根软索由打后背穿过,两条长索远远伸出,左右手分别擒住一边,紧接着整个人双脚蹬住地面,人往后躺,压着背后的长索,整个人用尽全身力气往下拉扯曹宁。 而曹宁那边因为枪头枪尾两端分别被铁爪扣住,所以双手只能抓在大枪中央,将大枪向怀中拉扯,与地上的蒙德津较力。 这两人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就在这战场上拔起河来,那曹宁仗着胯下宝马和一身的勇力,蒙德津仗着自身重力和两臂上的蛮劲,如此一来谁强谁弱自然不用多说,更何况刚才蒙德津的虎口可还被震破了,此时虎口在软索之上摩擦,当下就有滴滴鲜血落在这疆场之上的尘埃中。 这个时候,就要看两边谁的反应更快一步了,这蒙德津许久未经战阵,加上如今一战又是大军初战,所以他心里背的负担自然要比曹宁重得多,此时落了下风,自然也更容易慌神,一时间只顾的上双臂用力拉扯,全然忘了别的技巧变化。 而曹宁此时占据上风,再加上这位武艺本来也要比蒙德津高上一筹,因此今日这场上曹宁的反应自然更快一步。 只见这位猛然间将双眼一眯,继而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坏笑,随即猛地用力将枪往怀中一拉,然后双手突然一松,两手伸展为掌,双掌在胸前平拍而出,重重的推在这柄大枪之上,使得这柄乌油枪横飞而出,直奔地上蒙德津的前胸砸去。 原本蒙德津就浑身用力与曹宁争夺,再加上刚才曹宁还突然加了一把力,那蒙德津用力自然更狠了,可谁料想曹宁这突然一撤劲,蒙德津整个人当即是连退数步,向后跌坐而去,非但如此,那柄大枪还在双爪的牵引之下,奔着蒙德津胸前砸来,蒙德津见此急忙向后一躺,同时抖双手卸去飞爪上的机簧,可还是难以改变大枪的去向,当下只能是双脚高抬,奔着半空中的长枪踹去。 这柄乌油枪正砸在蒙德津的脚底,随着枪脚相撞,这大枪当即倒飞而回,被曹宁二次接在手中,而蒙德津整个人也仰面摔倒在地,激起无数的尘埃。 可那边曹宁接枪在手,却是得理不饶人,当下二次抖枪奔着蒙德津前胸刺来,可就在此时,曹宁却听得马挂銮铃铛响亮,不过这声音传入耳中,曹宁却是拧眉瞪眼,全然不顾旁的,只一心将手中长枪向前刺去,心中暗道:“我管你谁来,我先挑了此将立下一功,再同你来厮杀!” 可是眼看这枪就要到蒙德津咽喉前了,一道金光划过蒙德津的面门,正拦在曹宁的枪前。曹宁见此一惊,定睛看去却见一柄虎头枪斜刺里杀出,那枪攥上金灿灿的虎头,正挡在自己十字枪的小支之上。 “你是何人?” “怎么?你这叛国贼子,不曾听闻当年牛头山下,金镖将余化龙乎?” 一听余化龙这话,曹宁把眼一瞪,“你说什么?” “怎么?你老曹家自己干的事,自己不愿意认?你父曹荣卖国投敌,你曹宁在金营卑躬屈膝,别人不认得你,我余化龙认得!今日某先杀你这贼子,日后再取你那贼父性命!”余化龙说完,将大枪一抖拨开曹宁这枪,继而笑着对蒙德津说道:“兄弟,你回去歇会,我陪这贼子玩会。” 蒙德津见此急忙翻身而起,一抖右手爪扯过飞落一旁的长戈,继而冲着蒙德津抱拳拱手深施一礼,谢过余化龙的救命之恩,随即回到岳飞身边,连喘粗气向身边众将打听道:“列位,这黑甲小子是谁啊,这柄大枪好生了得啊,只是余将军怎么骂他是贼子贼父?” 此时场上战况紧张,岳飞却只有两只眼睛,此时要顾着两处战场,自然是顾不上回复蒙德津的疑问了,不过好在岳飞马前有张保,马后有王横,这两位都是眉眼通透之人。此时一听蒙德津问起此事,张保当即回道:“蒙将军有所不知,当年黄天荡兀术败走淤泥河,当时明明已经被高将军拦住,却还是逃出生天,正是因为有这黑甲小将救援,只是当年之事已远,我等一时也没认出他来。” 当年淤泥河畔蒙德津没能赶到,但是日后没少听众将议论此事,什么曹荣诈旗张荣,什么淤泥河怪船渡人,蒙德津耳朵里都灌满了,现在一听张保说起此事,哪里还不明白这贼子贼父的说法从何而来,当下点点头退回一旁。 可是这时候那边的董先却摸着下巴,望向场内的两处战团,似是喃喃自语,又似在询问身边众将,“哎,这严小子我也认识,余将军这些年更是没少打交道,怎么今日战场上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