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想明白杨钦等人的心思后,不由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有两位下意识的圈马离杨钦远了一些,毕竟这一计不可谓不毒,原本这岳家军在岳飞的带领下,大家都是亲如兄弟一般,平时要不是正式场合,那更是哥哥长兄弟短的,对于些许功劳也不会去计较。 今日听了杨钦等人这条连环计,这背着诛九族的罪,一起聚众造反的兄弟之间,竟然都能用出如此毒计,要知道按杨钦这么说,那英宣等人可算是白死了。 不过这倒也怪他们自不量力,都想着能赢上两阵再提条件,又或是真的能杀败岳飞大军,让自己的地位再次得到提升。 可以说不是杨钦要降,而是英宣这四人无论最后剩下谁,在面对岳飞大军时,都会主动开城投降,杨钦今日能站在这里实在运气使然。 岳飞看着周围众将的反应,心中也是暗叫后悔,杨钦这一个故事讲的虽说让众将认识到了战场险恶,但是要是处理不好,日后麾下众将少不得也要生出嫌隙来。因此岳飞现在看向杨钦的目光中,那也是老大的不满意,心中暗下决心,待此次讨贼事毕,这人一定不能留在军中。 不过眼下嘛,岳飞看着败阵而归的董芳,又看看一旁的杨钦,心中暗道:“现在正是用你之时啊”。想到此岳飞脸上浮现一抹微笑,侧身对杨钦道:“杨将军,如此说来今日这第四阵可非你不可了啊?” 杨钦闻言一愣随即低头看看自己得胜钩上的大刀,继而笑着点点头道:“好,大帅放心,末将平日与孔彦州多有切磋,诈败在他手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第四阵末将一定败得漂亮!” 杨钦说完催马就欲出阵,可岳飞却摆手拦住杨钦道:“哎,杨将军,不忙,这一战可不是要你去与孔彦州厮杀,而是要你同他许久”,杨钦闻言面露迷惑之色,而与岳飞则抬头看向对面剑门关下的钟相,“咱们这位楚王殿下,似乎也对自己选出来的这位不太放心啊,要不也不会在此危急时刻还开城出战,这不分明是要孔将军交投名状嘛,那杨将军你还不去感激一下孔将军当日的款待之情,替他向楚王表表忠心。” 那杨钦可不是笨人,一听岳飞这话那心里和明镜一般,同时脸上也浮现一抹坏笑道:“大帅,要不要我顺手挑了他那鞍包,让钟相看看啊?” “嘶,如此要害位置,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吧?” 岳飞望望场上的孔彦州,那杨钦说的鞍包就在孔彦州的马鞍旁,大腿的正上方,那位置寻常武将都是用来挂走兽壶放弯弓的地方,孔彦州是因为不懂弓箭之道,所以才在这里挂了个鞍包,装些平日赶路时随手用的东西。 杨钦却面露轻松道:“无妨,大帅,我与这孔彦州往日比斗也是互有胜负,因此这一战就算是胜了他钟相也不会意外,至于说鞍包,他孔彦州的本事还护不住。” 岳飞听杨钦说的有理,再看对面那浑身是汗,大口喘着粗气的孔彦州,也知道再败这事就显得假了,于是点头应允,“如此辛苦杨将军了!” 得了岳飞大令,杨钦打马出阵,来到两军阵前与孔彦州马打对头,不等孔彦州开口,杨钦一横手中大刀就笑道:“孔兄,你不厚道啊,这请我喝酒,怎么兄弟我喝醉了,你扭头就跑啊!” 在这话说完的一瞬间,杨钦又急忙露出一丝惊恐之色,抬手捂嘴。而孔彦州在听到杨钦这句话时,只觉得好似一道炸雷响在耳边,待孔彦州回头向后看去时,果然看见钟相面露狐疑之色。 孔彦州见此急忙扭头高声怒骂道:“杨钦!我那是顾念多年情分,留你一条性命,不然早将你这叛逆的人头割下,为我大军祭旗,为英宣几位将军报仇了!识相的你就该早早滚远,何苦今日还来两军阵前送死!楚王殿下予我美酒美姬高官厚禄,我自当精忠报效楚王,岂能与你这叛逆小人同流合污!” 说到此孔彦州将手中清锋刀一抖,奔着杨钦斜肩带臂就往下劈,“杨钦逆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我留你一条性命,你不珍惜,那你就只能怪自己命苦了!” 杨钦见此单手竖起手中大刀,向一旁微微一磕,正点在孔彦州那清锋刀的刀杆上,那杨钦手中这刀都能把孔彦州的刀装进去了,而且孔彦州还一连打了三场,哪里还能扛得住杨钦这一下啊。 孔彦州手中的清锋刀当即倒飞回怀中,别看这刀是稳住了,可孔彦州的虎口也渗出一丝鲜血了,不过就算如此,孔彦州还是强提精神,挥刀向前迎战杨钦。 而杨钦这边倒轻松多了,毕竟他哄孔彦州玩可比岳家军众将有经验的多,这打斗场面也远比刚才岳家众将打的更为热闹。杨钦这柄刀厚重坚实,一招一式是稳扎稳打,孔彦州这柄刀是轻快锋利,一招一式只见残影片片,两人那可真是有来有回,旗鼓相当,两匹战马来回跑的都比刚才激烈多。 看着场内的热闹景象,两旁的军卒纷纷呐喊助威,军鼓声在两侧的山崖回荡之下,更是如同天雷之声。两个人两柄刀不时划出火星四溅,不时刀杆碰的是叮当乱响,两匹马的銮铃声不绝于耳,说话的功夫七八十回合已过。 那孔彦州累的浑身是汗,手中这柄清锋刀更是摇摇欲坠,杨钦见此心说,“火候到了,再来他就要自己掉下马了,我可就没机会了”,杨钦心里想着手上更是不慢,握刀的手猛然一用力,用出自己真真的能耐来。 就见杨钦这柄刀上下翻飞,好似雪片一般向孔彦州攻去,在向下扫的时候,刀锋微微一偏,贴着孔彦州的大腿面就下去,将那鞍包劈出一个口子来,紧跟着刀往上挑正砍在孔彦州的刀杆上,这次杨钦可是一点没留手,前手稳住大刀,后手往下一压,刀头斜向上走,孔彦州手中这刀算是再也拿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