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内赵斌一句话,手下自然有人跑腿办事,单说岳飞大军这一日刚刚行到衡州地界,随着夜色降临,岳飞率麾下大军驻扎在寒溪镇外,待巡查完军营后,岳飞方才手扶佩剑,缓步回到自己的帅帐当中。 可当岳飞刚将书案上的风灯点燃后,就愣在桌案前,只见岳飞原本出帐前收拾利落的桌案上,此时却端端正正的摆着一个信封。看着那信封岳飞眉毛就是一挑,随即单手扶剑快步走出大帐外,看向守在门旁的张保问道:“张保,本帅和王横前去巡营时,何人来过本帅的帅帐?” 张保闻言一愣,随即摇摇头道:“回大帅,并无一人来此啊,可是帐内丢失了什么?” 岳飞一听张保这话一双虎目微眯,随即摆摆手道:“无事,没丢什么,你二人在帐外小心守卫!” 张保和王横答应一声,岳飞方才二次转身入帐,环顾帐内四周看着完整的大帐,岳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随即手扶佩剑缓步来到桌案前,抬手拿起案上的信封,借着烛火打量一番,确定其中只有一张信纸,岳飞方才抽出腰间短刃,挑开封口,抽出其中信瓤。 待看完信中内容后,岳飞方才长出一口气,将信纸送上烛火之上燃烧殆尽,随后才出言招呼道:“张保何在?” “在!” “招牛皋全套披挂牵马来帅帐前议事!” “是!” 帐外张保答应一声,随即迈开大步向牛皋大帐赶去,而岳飞听着张保离去的脚步声,口中方才喃喃自语道:“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 不多时岳飞听的帐外甲叶子声响亮,岳飞当即抬手从一旁的兵器架上抽出沥泉神矛,挑帘门走出帅帐,看向骑马赶来的牛皋。 岳飞在军营中这一身九鹏寒铁铠自然是穿戴整齐,可看到岳飞手中还提着沥泉神矛,牛皋就不由得微微愣神,“大哥,这是要去哪里厮杀?老牛我这就去整顿人马!” 岳飞笑着摆摆手,翻身上了一旁王横牵来的战马,一抖掌中沥泉神矛笑道:“贤弟啊,前日在鄂州众将都夸耀你这对铁锏,今日为兄难得有暇,自然是要见识一番,来来来,你我兄弟也许久不曾切磋了!” 牛皋闻言面露苦涩之色,低头看看马鞍旁斜挂的双锏,抬头看看面前挺枪而立的岳飞,“大哥,明日还要赶路,咱这么空耗体力不好吧?” “无妨,这几日只是赶路行军,没什么征战大事,况且这不是还有为兄在嘛!”岳飞说着双脚一磕蹬,催马赶到牛皋面前,手中沥泉神矛在火光明月的照耀下,化为一轮弯月向牛皋攻去。 牛皋见此只能抽双锏向外架去,随即晃双锏,运起母锏法二十四式,向岳飞攻去,这两位就在这帅帐前的空地上斗了起来,枪来锏往之间,只见火花闪烁,寒光乍现,往来交错之间只听得兵刃相撞之声,却看不清兵器招式变化之妙。 这两位马打盘旋,顷刻间三百回合已过,只把牛皋累的通身是汗,拎着双锏左右支撑,已然是只有防守之力,再无进攻之能,若非胸中还提着一口气顶着,连这铁锏都拿捏不住。 岳飞见此微微点头,心中暗道火候到了,随即大枪虚点三下,逼尽牛皋最后一丝力气,岳飞方才收枪入怀,而牛皋也长出一口气,一抖手一对双锏就扔到地上,紧接着整个人翻身下马,滚落在尘埃之中,整个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双手连连乱挥道:“不打了不打了,打不过啊,大哥你绕了小弟吧!” 岳飞看着躺在地上耍赖的牛皋微微一笑,摆摆手道:“好好好,今日就到此了,张保、王横,你二人将牛将军抬回他自己帐中吧,另外王横你今晚就留在牛皋的帐内,看好他,不许他吃他那葫芦丹药,只能睡觉恢复身体!” 张保、王横当即拱手领命,随即一个搬头一个抬脚,将这位牛将军送回大帐之中。 一夜再无其他琐事,次日五更天明,大军用罢早饭,二次上路西进,牛皋身为中军统制,自然不能窝在马车上休息啊,此时就见牛皋端坐马背上,前后往来纵横,不见半分疲惫之色。 岳飞一见牛皋如此,满意的点点头,心中暗下决定道,“这黑厮体内积累的药力果然不浅,今晚还可以再来一次!” 这下牛皋算是惨了,大军一路向西,岳飞那是夜夜招呼牛皋前来比试,不把这位累到脱力,那是决不罢休。而随着大军行至夔州境内,牛皋已经能在岳飞手下支撑五百回合,方才脱力,至于这其中对于招式的熟悉,一招一式的变化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而岳飞见此一幕,每天夜里也不再和牛皋厮杀,转而变为白天派牛皋前去两军阵前厮杀,由打黔州、施州到夔州这一路上,大小十数州县,或多或少都有人马前来迎战,对于这些人全都被岳飞当作牛皋的磨刀石,一个个全都死在牛皋的铁锏之下。 而随着岳飞大军进入夔州境内,赶到夔州城下时,早早攻下夔州的张宪率余化龙和王贵出城相迎,“回禀大帅,末将张宪如今已攻下夔州城,城内守将负隅顽抗,已被尽数诛杀,其中叛逆官员将领十三人,钟相手下五人,人头现在城门悬挂,起安民定心之用!” 岳飞急忙抬手虚扶道:“众位兄弟西征辛苦,这一次倒是为兄慢了一步,张保、王横,传令下去,大军就在夔州城外驻扎,本帅进城同众位将军商议下一步西进之策。” 命令传下,大军在夔州城外安营扎寨,岳飞则在张宪几人的引领下进入夔州城中,直入夔州知州府衙。随着众将依次进入府衙正堂,岳飞端坐在桌案后,方才长出一口气道:“诸位兄弟,这分兵之策已然算是取得初步成果,随着咱们大军在夔州驻扎,钟相和杨幺算是不能往来相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