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看到陶子思的目光,也是心领神会,当即冲着慧武说道:“大哥,这萝卜白菜不管饱,要不来些硬菜,想来大哥现在已经出离寺院,这些戒律什么的也不必放在心上,况且大哥还是习武之人,这要是少了肉食身子骨弱下来,过些日子那岳飞杀到恐怕不好办啊。” 慧武见此一拍肚皮道,“哎呀,有肉还不早说,速速拿上来啊,光来这豆腐白菜的,他实在吃不饱啊!” 李成那边当即摆手就要招呼上肉菜,这下另外一边那位大师算是彻底坐不住了,坐在桌旁双手合十不住的念诵佛经,最后起身向李成躬身一礼道:“贫僧多谢李施主款待,这斋饭既然已经用过,那贫僧也就告辞了!” 李成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慧武却拍桌子道:“哎,大和尚!从进门来我让你三次,你不说个谢字也就罢了,怎么还给老子我念起经来了!李成他们不通经文,老子可看的懂!更看得懂你刚才说的那篇经文!老子我无缘无故的为何要往生极乐!” 那大和尚见此双手合十,冲着慧武一礼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方才一进门时是你先犯妄语,当然老衲也有不对之处,可坐在这桌旁,你又接连犯下贪戒,后又犯戒饮酒,我原想着大家同为沙门中人,我才向佛祖祷告,希望你能少些责罚,可现在看阁下竟然还欲食荤,一连犯下四戒可见不是我佛门中人,老衲我也不比为你祷告了!” 慧武坐在那里连连运气,一时间鼻腔内都喷出两道白气,“好!那你且说说,你念这往生咒又是如何?老子假若不是佛门中人,难道就该往生极乐吗?” “阿弥陀佛,佛门广大能容天下之人,阁下不是佛门中人本不该死,但是阁下要是假充佛门中人,还屡屡犯戒,坏我佛门名声,便是大罪一条!要是在外面,老衲说不得要想阁下讨个公道,但这时在江州城内,老衲蒙李施主大恩,你是李施主的客人,我不能为李施主招惹罪恶,那就只能静看天罚收你,静颂往生咒一片渡你,也算是为李施主进一份心意。” 慧武听着这位的侃侃而谈,一时间气急反笑道:“好好好,大师好修行,好悟性,却不知你是在哪座高山修行?竟然能有这份佛法领悟啊?” 那大师双目低垂,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先前曾在五台山文殊院修行。只因那奸贼赵斌屯兵太原,言说我五台山僧众不事生产,且许多青壮为逃兵役逃到山中出家,强征我等下山从军,我和我这些同门不愿从军,这才一路南下,直到江州城外蒙李将军接纳,才算是有了一个落脚之处。” 一听这位这话,慧武还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王横眼珠乱转,紧接着就见王横双手合十问道:“阿弥陀佛,原来是五台山的高僧啊,却不知大师法号怎称啊?” “阿弥陀佛,贫僧真德是也!” 王横闻言双手合十,还过一礼,可还没等王横说话,一旁的慧武就摆手拦住王横道:“行了,道顺,都什么时候了,还和人家报什么名,套什么交情!” 王横闻言只能是低头不语,随即看向对面德这位真德大师,沉声道:“真德大师?好好好,想那文殊寺也是名山古刹,这理不辨不明!我且问你,是自幼修行之人的修行高,还是那放下屠刀的修行高?” 真德闻言一愣,迟疑片刻道:“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此刀非凡刀,乃是妄想、分别、执着,无妄想心,无分别心,无执着心,此乃真佛也!施主你?”真德说完上下打量这位,双手合十低头不语。 慧武闻言哈哈笑道:“好好好,承认就好,老僧我自幼习武,早年间纵横江湖,闯下个不大不小的名头,号为三眼鲲鹏熊霈!想来你们来了这么长日子,应该也听到过吧?可是老子现在弃了这江湖名号,剃了这三千烦恼丝,入了这清净菩提门!你说我是不是放下屠刀?这成不成佛暂且不论,你且说我是不是真和尚!” 真德双手合十静念佛号,待慧武说完才沉声问道:“方才老衲已经说了,屠刀非凡刀,况且你既然已经放下屠刀,如今又为何会来到这江州城?依老衲看来,阁下怕是借寺藏身吧。” “哈哈哈哈哈哈,和尚,可听闻慧海主持否?” “阿弥陀佛,慧海师叔乃是江南名僧,无论其佛法修为,还是为人处世,皆是我辈学习的楷模,老衲自然有所耳闻!” “你比慧海如何?” “慧海师叔如当空皓月,老衲我如草间萤光!” “好好好,贫僧法号慧武!乃是那慧海代师收徒渡入沙门,你且说我是真僧还是假佛!难道你觉得你眼睛比慧海还毒辣吗?” 一听慧武这话,真德算是坐蜡了,在那里即不能说自己比慧海厉害,可又不愿承认自己冤枉慧武,一时间可谓是进退两难,正在此时他身边的陶子思突然一侧身,低声对真德道:“大师,庐山下慧海大师可没来江州,这位” 陶子思这话点到即止,可真德也瞬间明白过来,当即起身拂袖道:“哼,你这和尚,如今来到江州城,想来已然叛出寺门,定是你之前大言欺诈慧海师叔,才使得师叔渡你入我沙门!老衲不屑于同你这骗子同席饮酒!”说完转身就走,随这真德这一走,一旁四十位僧侣一起起身,紧随真德而去。 不等慧武发作,陶子思一摊手道:“哎呀,哎呀,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啊,将军,大师,我先去劝劝,我先去劝劝!”说完紧追真德而去。 慧武见此冷哼一声,扭头对李成说道:“你看看,你这都是什么人啊,刚才那陶子思竟然还敢嚼老子的舌根!看来还是当年打的轻了,老子早晚还要再收拾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