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北门外,赵斌领着麾下群臣立在城头之上,要目送东平王持节北上,可是高宠这麾下人马都还没全部走出城门,就被一人拦在马前。 就见此时太原城北门之外高宠手横大枪,对面则是这次随泽利北上的统门水安贞,这位统门水将军守在城门外,眼看着高宠领着人马大摇大摆走出城门,却没见到自己家五太子出来。 那这统门水还能乐意啊,抬腿摘下得胜钩上的丧门大刀,在手中一摆张嘴喝骂道:“南蛮!定是你们软禁我家五太子在城中,我看你身份也不低,且带我擒了你再救我家五太子!” 统门水说着一挥大刀,奔着高宠就砍,而高宠看着对面劈来的这一刀双眼不由得微微一眯,暗道:“果然不出贤爷所料,这老小子藏得够严的啊,要不是这会急眼了,我都看不出他有这份功夫!” 高宠那是什么功夫,一眼就看出统门水这一刀上用了五分力,另外还收了五分力在身上,同时看那持刀的位置,一眼就知道只要自己一有动作,那边立马就能有变化,或加力猛攻,或收刀防守,那就要看高宠用的是什么动作了。 可以说一刀出百刀出,后面暗藏无数杀招,要是在两军阵前,这位没准还真能斩将立功,可惜这位运气不好,遇上的是东平王。就见高宠这边单手持枪,同时双脚一磕镫,直奔统门水安贞冲去,长枪直指统门水的哽嗓咽喉,“贼酋!你拿命来!” 统门水安贞一见这一枪,那是吓得三魂出窍,心中暗道:“妈的,你不是王爷吗?不是北上议和持节之人吗?你不是连匹好马都没有吗?你和我玩什么命啊!那你这大枪都快拿到枪尾,我这刀还有一半刀杆在怀里呢,我和你玩命都玩不过!” 统门水安贞心中想着,手上却丝毫不慢,就见这位急忙忙收刀在怀,大刀树抱怀中向外一磕,眼看崩飞高宠大枪,统门水这大刀一招顺水推舟,竖着就奔着高宠顶梁力劈而下。 东平王见此丝毫不慌,单手横枪往外一磕,就将统门水那来势汹汹的一刀崩了出去,紧跟着高宠左手依旧稳稳持缰,仅凭右手就和呼门水斗了个有来有回,在太原城下足足斗了六七十个回合。 这六七十回合对于高宠来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连口大气都没喘,后面郑怀和张奎虽然没那么高武艺,但是跟在高宠身后的日子多啊,一眼就看出来高宠没用全力,城楼上的众将也是一般,就算武艺一般的也能看出个七八来,赵斌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这位此时却手扶垛口,面露焦急之色。 当然这城楼上最热闹的则是那一众文臣,那些中下级官吏因为身份问题,不能跟在赵斌身边,索性就自觉沿着城墙一字排开,此时一个个手扶垛口是议论纷纷。在他们看来这城墙下兵器碰撞之声是震耳欲聋,儿郎们更是在卖力喊杀,再加上自己刻意压低声音,那距离自己甚远的赵斌肯定听不见自己说什么。 不过他们却看轻了赵斌的耳力,也看轻了那无孔不入的暗卫,这不他们身边那些护卫城楼的士兵都是赵忠手下的人马。赵斌听着他们的议论,脸上的凝重也渐渐退去,继而发出一声轻咳。 这一声咳嗽城楼上的众臣是听得清清楚楚,有那马屁精急忙快步挤到赵斌身边问道:“贤爷可是略感不适?这城楼上风大天寒,请贤爷回府休息吧,东平王这里自有我们照应。” 看着面前躬身的这人,想着刚才他在那边的窃窃私语,赵斌不由得微微一笑,“无妨无妨,东平王神勇,乃是我麾下第一猛将,收拾这一金将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然随着赵斌话音落下,就听城墙下高宠喝道:“好好好,好金狗,果然有几分真能耐啊,不过孤这边有王命在身,耽搁不得,今日就不配你玩了!你家五太子就在城中,有能耐你就攻城救他!” 高宠说完虚晃一招,随即大枪在半空一举,“哥们兄弟,不必理会这金狗,径直冲出城门,随孤北上!” 随着高宠这一声招呼,那边郑怀、张奎二人那是各摘兵器,在手中一抡,“走啊!上大金了!”一千人马立时分为两队,从统门水麾下的人马两侧直冲而出。 只把这统门水气的是哇哇怪叫,有心抡刀砍杀,却听得城头上咯嘣嘣弓弦声音响亮,抬头看去无数劲卒手持弯弓隐隐瞄向自己这边,而那位曾经和自己对持的大将也是弓开如满月,一支狼牙箭遥遥瞄向自己。 见此一幕统门水安贞只能摆手示意麾下士卒暂且忍耐,这两百精兵好似一座孤岛一般,任由这一千骑卒从自己身边直冲而出,而统门水只能是抬头死死看着抬上的赵斌还有北城守将。 随着高宠的人马消失在烟尘之中,赵斌也摆摆手道:“孤就说东平王乃是孤麾下头号大将,这不金人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想来这次北上谈判也必然能建功立业,走走走,诸位爱卿随孤回殿议事吧!” 赵斌说完转身就欲下城楼,可是刚走两步赵斌又忽然停步道:“肖将军,这北门尤为重要,一旦被金人攻破我太原城危矣!而且现在城下那统门水已经急眼了,你要严防他偷上城楼!” 肖辰急忙拱手领命道:“请贤爷放心!肖辰必不辱使命!而且量他区区两百金兵也攻不上我的城楼!” 赵斌看着面前的肖辰,微微点点头,双手扶起肖辰,双目和肖辰的双眼一对,虽然没说半个字,可是两人都是心知肚明,“贤爷放心!” “一切都拜托肖将军了!” 赵斌说完引着麾下众臣缓步走下城楼,再没回头去看一人,独留肖辰立在城上,可是随着众人走在城中,赵斌身后的队伍渐渐拉开,后面这文武众臣的议论声那可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