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元庆一听赵斌这话,却急忙摇头摆手,一步就蹿到赵斌身边:“别别别,王爷,你可不能这样,如今河东初定正是用人的时候,你怎么能抛下我呢,我还准备去太原给你帮忙呢。” 赵斌看着激动的何元庆,不由得笑道:“这三关之地也是颇为重要啊,一面要对付金人,一面还有当今陛下那边的命令,你不打算回去帮帮何将军啊。” “帮他干嘛,三关有他和金伯父在,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事,我留着也多余,当时那抬锤的事不知道为我爹惹了多少骂名”,何元庆说着迈步凑到赵斌身边低声道:“我的爷啊,你昨天没看见我爹那样,我还是和你去太原府清净些啊。” 赵斌见小心翼翼地何元庆脸上笑意更浓,此时看来这位在两军阵前赫赫扬名的银锤大将,在后世却只是连校门都还没出的年纪,正当赵斌想说什么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何世麟的笑声:“贤爷,三关之地毕竟没有什么强敌,我和金节凭借城坚兵利足以应对,反倒是这河东路,尤其是代州那边,城外是旷野平原,少不得要面对金人充分,元庆也只有在那才能发挥自身的天赋啊。” 赵斌看看何元庆,何元庆那是满眼期待连连点头,又看看何世麟,这位此时却双眼看向自己儿子,满眼都是希望之色,赵斌见此只能点点头道:“好吧,那就只能辛苦元庆跟着我了,另外孤今日可不是为了元庆一个来的,还请何将军带孤看看营内的诸位兄弟啊。” 何世麟当即是连连点头,领着赵斌在营盘内查看,或说营寨布防,或说军士训练,又或去伤兵营查看一番,三个人一直忙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方歇,赵斌方才领着何元庆回返承天军城。 待到次日天明,大军休整完毕,众将以及一众亲卫纷纷撤出承天军城,这座北方军城也告别了他最后的辉煌。大军在山下聚齐,赵斌一身锦袍,左右两边自然是赵忠、赵德,以及一众身穿殿前诸班直甲胄的暗卫,而赵斌对面则是众将静立,一个个身披宝甲,得胜钩上挂定宝兵,那是寒光乍现,此时场内只有风吹旌旗之声,战马喘息之声,甲叶摆动之声,除此之外再无一丝声响传出。 赵斌看着面前这支大军,眼中也划过一丝激动之色,随即就见赵斌在马背上大手一挥,“诸位,如今金贼已除,百姓正翘首期盼王师,今日正是良辰吉日,便请诸位整军开拔,收复河山救我黎民!” 随着赵斌一声令下,一道道军鼓之声响彻旷野,大军分做四路而散,一路向东入太行山,把守八陉要道,一路北上赴代州,保境安民,一路南下三关,抵御曹荣,而人数最多的一队则由赵斌亲自统领,大军向西而行直奔太原城而去。 此时境内再无一丝外敌,大军行进再无阻碍,短短两日时间便到太原城下,折彦文打开城门将大军迎入城内,自然又是一番欢庆饮宴,一夜欢庆之后,各路人马分出太原四门,或北上府州,或西进永兴,大军依照先前安排,各司其职。 而张睿和路金也早早赶来太原城内,与此同时赵斌也以八贤王之名发出招贤榜文,军内开一武举,城内开一文举,收拢了大量的下级官吏分治各县,而主要政务由张睿总理,农事民桑则由路金负责,两人处理完毕之后才统一报到赵斌手中。 赵斌原以为这样一来自己在太原能过两天清闲日子,可仅仅一天之后,赵斌却发现自己桌上已然堆起了小山一样的事务,这军政文武虽说各有人手,而且一个个都是治国安邦的大才,可是这些人就是再有才也不能越权啊。 像张睿这边政事到了手中该如何处理都在卷宗上写好,一些小案小事自然就此发回办理,可像是这三路之内出了杀人的凶徒,自然要上报赵斌手中,由赵斌亲自查验之后,才能发回处理。 同样的路金那边,种什么,怎么种,他自然能做主,可是这税收多少,开垦荒地多少,接收流民多少,总要赵斌来拿主意。军队那边就更不用说了,防线虽然有众将出谋布置,引兵安排,可城防图却要呈送赵斌,另外还有要新募多少兵,这些也需要赵斌根据张睿、路金那边的情况来决断,除此之外还有这次大战将领的升迁。 直把我们这位贤王忙的是不亦乐乎,相比之下赵斌之前每晚都要查看的情报,此时反倒排到了末流,只有空闲时赵斌才有时间唤赵忠前来问询一番,好在是赵忠能力在那,又有赵德在旁辅助,重要的情报大名府赵安那边也会盯着,这情报上才没有出乱子。 就这样咱们这位贤爷足足忙了半月时间才将一切都归入正轨,每日要处理的政务也减少到只剩下份,可就在此时赵忠笑着走进赵斌的书房,“贤爷,热闹又来了!” “哦?这回是谁这么不消停啊?” “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赵斌接过赵忠递来的情报,上面写着正是兀术东逃太行山,张叔夜救驾,曹荣失信一事,待到最后自然是张叔夜理政三路,曹荣引兵犯境一事。 赵斌看到此不由得摇头笑道:“我这个老爹啊,我在这苦熬苦战,拼死拼活才挣来这三路之地,他连家门都没出去,竟然也搞来三路,这姜还是老的辣啊”,感叹一句后赵斌又抬头问道:“这曹荣犯边一事我怎么没收到消息啊?” “回少爷的话,咱们河东这一战打的够快,又是兀术自己将各城人马召走的,因此曹荣那厮压根没收到消息,等到领命自己要治理河东时,才想起派出探马来河东查看,都不用军中动手,赵德那小子闲不住,待俩弟兄就料理了,留了个活口回去,把那曹小子吓得老老实实回开封了。” “这老贼倒是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