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心知奈何不了赵斌,而且话也已经说出去了,当即大手一挥:“传令众军,闪开一条道路,将那员小将放来此地!” 随着金兀术一声令下,自有传令官一路飞奔而下,传令沿途众军闪开道路,来到开门附近止住攻势。就见此时开门附近,金兵的残肢断臂散落一地,一员小将身披金甲,手拎三停金背大刀,正在左右砍伤。不过这小将的手段倒是柔和的多,不像赵斌方才那样,一戟下去,人分两半,多只是手来砍手,枪来劈枪,金兵死的虽然没那么多,但是缺胳膊断腿的伤员反倒躺了一地,在四处哀嚎滚爬。 要说这小将也是够幸运的,正好赶上金营之中缺将少帅,这几座大营的兵马指挥全要等兀术那边的大旗,平常只是一些都督平章之流,在营中维持阵型。今日要是这开门附近的两座大营有一位主帅,那这员小将闯营都不会这么轻松,甚至都会身丧此地。这传令官一见小将还欲再砍,急忙连连挥手:“将军请住手,将军请住手,我家大帅有令,请将军去前营答话!” 小将闻言一愣,手中金刀一稳:“哦?可是昌平王四殿下?他找我何事,不去不去,我可不是他的对手,我就从这里杀上高山就好!”说完手中大刀挥舞,就要接着砍下去。 这传令官急忙喊道:“将军还请手下留情,那位黑风鬼可是为了公子您在我们前营砍出一片肉泥血沼了,还请您宽宏大量,手下留情啊!” “黑风鬼?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如此胡说!头前带路吧。”说完小将金刀一收,横担在马背之上,跟在传令官身后,来到前营。这小将刚一见赵斌,当即吆喝起来:“小弟见过黑将军,多谢黑将军相助啊!” 赵斌闻言眉头一皱,“说的什么胡话,莫不是杀昏头了,哪来的什么黑将军?” 这小将当即伸手一指:“诺,这位传令官刚才过来说的,黑风鬼在金营大开杀戒,让我赶快过来止杀。” 赵斌听小将如此说,不由得面色一黑:“四太子,你这可不地道了,怎么这名号还在你们营中流传啊!怎么?要赵某亲自动手?” 金兀术闻言赶忙拿起马鞭,对着方才的传令兵就是几鞭子:“什么黑风鬼,什么黑风鬼,一天天就知道乱言惹祸,这位乃是玄青公子!”这几鞭子打完,急忙冲赵斌笑道:“赵公子请回吧,不过我还是提醒公子一句,时间可是已经过去三天了,咱们这赌约的日子可是越来越近了!” “四太子还是先操心一下粮草吧,安排人好好分分,别不等我们下来你们先炸营了!”赵斌说完哈哈大笑着将画戟斜扛肩上,领着小将奔牛头山上行去,留下一地的烂摊子给金兀术。 两人一前一后行在山路上,赵斌的画戟也早早的挂回马鞍之上了,回头看着小将,只把这小将看的眼神躲闪,连连低头,最后被赵斌盯的实在心慌,急忙催马上前:“妹夫、妹夫,你别生气啊,我这不也是担心你,专门来看看嘛,顺便给你传递些情报!” 一听他喊妹夫,那也不是别人了,正是昔日两狼关总兵韩世忠的大儿子韩尚德,要说这位公子怎么会突然来到这牛头山,还要往回说几句。这韩世忠夫妇自从去了狼福山立下水寨,每日里除了招兵买马、建船练兵、训练水师,剩下的事就是惦念自己闺女了。 而如今韩溪云也怀胎八月有余,眼看就要到了生产之期,韩世忠夫妇听闻赵斌还没归家,当即也是撒出人手四处打探,不曾想最后竟然得来个赵斌被困牛头山上的情报。这样一来可把夫妻俩急坏了,一面急派探马侦探牛头山附近军情,一面将自己大儿子韩尚德打发回大名府,去看望自己闺女。 原本小公子看望完妹妹就该回狼福山报个平安,可是韩尚德看着妹妹如此,而妹夫又不在身边,一时心急,索性拍马拎刀直接一口气冲来这牛头山了。至于从开门杀入倒不是他通晓阵法,而是从大名府赶来,正好就撞到后山,远远望见牛头山后山险要,小公子这才望东绕至开门杀入。 因为这狼福山和牛头山在一个大方向上,所以暗卫也没在意,还以为小公子是急着赶回家呢。可谁曾想,这公子走到半路就是一个急转弯,一路上快马加鞭,仅仅半天功夫就冲到牛头山下,也正因如此赵斌事先没有收到一点暗卫的情报。 赵斌一边听着韩尚德的讲述,一边在心里推算他的路线,才算明白为何自己没有事先收到暗卫的传信,眼看韩尚德说完,赵斌摆摆手:“溪云那里的日子我算着呢,临产之日我一定能赶回去,至于你,最近就老老实实跟在我身边,咱们也马上就要下山了!” 韩尚德闻言不由得双眼一亮:“好好好,妹夫我给你当先锋如何?” 赵斌闻言不由得一笑,一见也赶到山口了,当即笑着伸手一指:“那你可要和他们争一争了,这几日练兵,为了先锋之位我们最近可是没少比试。”说着一一为韩尚德引荐山上众将,众将也急忙抱拳回礼。 赵斌介绍完众将,又拉过韩尚德:“诸位,这位乃是昔日两狼关总兵,韩世忠将军之子,韩尚德,此次匹马单刀前来救驾传信!” 几人一听是韩世忠的公子,更是尊敬三分,不说两狼关一事,韩世忠在对西夏战事中可也是没少立功,一旁的关铃眯着丹凤眼打量着韩尚德马鞍鞒上那柄三停金背刀,过了许久才说道:“韩将军,某曾听家父所言,这世间刀法以春秋命名者甚多,但值得称道的唯有我家传春秋刀法和昔年东汉马瘟神的八手春秋刀了!” 韩尚德急忙抱拳拱手:“关将军过奖了,这八手春秋刀甚是精妙,我也只是学的其中一二成意味。” 谁知关铃却连连点头:“一二成已然够了,韩公子,某这里有一请求,不知你可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