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和哈密蚩商量了一夜,也没猜出来赵斌到底有何打算,两人熬到卯时才睡下,金兀术原本想着:“反正赵斌这南蛮诡计未成,必然还会来,权且等他列阵我再去战他。” 他这边踏实睡下,赵斌早上起来看见暗卫的情报,一时间也是乐不可支。他倒不是知道了金兀术的想法,但是一个白天打了一天,晚上又熬了一夜的人,还没安排小校叫自己,那这不纯纯不打算起了嘛。 正巧这时张用、庞恕来到帐内,张立抢先说道:“少爷,南边的草人都藏好了,二弟那边也来信了,蒙德津的营盘也备好了。” 赵斌笑着放下手中情报,对张立说道:“终究是我着急了些,原以为兀术今晚回来劫营,咱们好搬去北边,不曾想他竟然真的在营中和哈密蚩猜了一夜,咱们今日时间倒是很充裕。” 庞恕闻言一愣:“怎么?公子,不是说巳时交战吗?我这骂阵的台词都准备好了。” 赵斌急忙摆摆手:“别别别,金兀术既然睡得踏实,咱们何苦扰人清梦啊。这几日,苦了你们了,来回奔波。”张立和庞恕连称不敢,赵斌笑道:“庞将军,传令下去,拔营起寨,帐篷单独装车。咱们去北边大营找蒙德津。张立,还要辛苦你一趟,把这座大营的帐篷拉回南边,和草人藏在一起,再赶回北大营和我们会合。” 二将领命下去,随着命令传达,整座大帐热闹起来,忙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收拾完毕。一行人当即兵分两路,一路奔南,一路奔北。两路人马都小心翼翼的躲过兀术大营,这一下路可没少绕,等赵斌赶到北大营,见到蒙德津时,已然是未时左右了。反倒是张立,这一千五百人规模小,走的快,反而先赵斌一步赶到北大营。 赵斌看着蒙德津和张用笑道:“辛苦二位将军了,如今咱们倒算是胜利会师了。” 一旁蒙德津急忙上前拱手道:“少爷,岳大帅口信,因为咱们这边消息封锁的好,他们那边可以放开手脚,所以咱们不用拖七日了,查点人手啊!” 哈密蚩急忙点头,向帐外跑去,却不想和前来报信的探马撞了个满怀。哈密蚩一介文官,哪里是这长期奔波在外探马的对手,当即坐倒在地,连向后翻了几个跟头这才止住。 这名探马上去扶起哈密蚩,一看是自己军师,自然连连道歉,哈密蚩则是一边拍打身上尘土,一边责骂军卒。两人这一闹,金兀术也收拾好,换好盔甲从后帐走了出来,见哈密蚩正拉着一个探马不住的训斥,急忙问道:“这小军,你怎么会在孤王帐中?” 探马见金兀术出来,急忙跪倒在地:“启禀四郎主,方才探得,我大营正北大路之上,出现一座营盘,约莫有万人规模!” 金兀术和哈密蚩相视一惊,齐齐叹道:“赵斌一人神出鬼没也就罢了,怎么他这支军马也如他一般!” 哈密蚩急忙抱拳拱手道:“元帅,这回你更要去看看了,这一万人马堵在咱们后路上,不管他可不行。” 金兀术点点头:“集合队伍,出北门列阵!” 哈密蚩急忙出了大帐,现在也顾不上东门的五万人了,又重新点兵五万,在北门列阵。点出三声信炮,金兵列开阵势,射住阵脚,自有精通汉话的金兵出来讨敌骂阵。 可是金兀术这一顿折腾,未时都过了,赵斌和四将都吃饱喝足,此时正在帐中闲聊。听的外面有人骂阵,赵斌不由得笑道:“呦,这么看来,我们的四太子这是睡醒了啊,那咱们也出去见见他吧。” 众将闻言,纷纷起身就要回帐换盔甲,赵斌忙摆摆手:“不用换甲了,张立、张用,你们哥俩抬张桌子,备些他们打的野味,咱们和兀术去叙叙旧。” 庞恕急忙劝道:“公子,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赵斌摆摆手:“庞将军,你忘了,如今粘罕还在咱们营中,况且凭我的身法,金兀术他强留我不得。” 于是几人也没集合队伍,张家兄弟一人抬矮案,一人领了一提盒军中火头军做的野味,跟在赵斌身后,而蒙德津和庞恕则守在营门口,一人牵着万里烟云罩,一人手中拿弓搭箭,时刻准备集合队伍。 赵斌则满脸堆笑的走到阵前,席地而坐,冲着兀术招呼道:“四太子,今日都这般时间了,你也才睡醒,不如来吃点,咱们明日再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