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金兀术怎么会突然日夜抢攻,原来这金兀术回到营帐越想越气:“我这初次领兵,就被这区区一座潞安州挡住了?还有今日那团黑影,到底是什么啊。”想着想着,就天到傍晚时分了,金兀术坐在帐中生闷气,不想这时自己大哥粘罕一挑帐篷进来了。 “四弟啊,怎么自己一个人在帐中啊,来来来,大哥陪你喝两杯。”粘罕手里拎着酒壶,身后跟着几个小厮端着菜。 金兀术见是自己大哥,赶忙起身道:“大哥费心了,小弟确实还没吃。”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粘罕手中的酒壶。 两人分宾主落座,粘罕带来的是上好的烤羊排和肥鸡。 金兀术今天也是饿坏了,抬手就撕个鸡腿,边吃边喝,粘罕端着一杯酒,一边看着兀术吃,一边喝着杯中酒,见兀术吃的速度慢了下来,粘罕也开口了:“四弟啊,这肥鸡烤羊香不香?” 兀术连连带点头:“行军打仗在外,有这样的吃食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 粘罕见兀术吃的开心,长叹一声:“贤弟放开吃吧,日后这样的吃食是越来越少了。” 金兀术闻言一愣:“大哥何出此言啊?” 粘罕倒了杯酒喝了下去,继续说道:“贤弟啊,如今大金国皇位上那位是我们的叔叔啊,不是咱们亲爹了,汉人有句话说的好,自古皇家无亲情啊。原本你不在时,我们兄弟四人活得就是如履薄冰,生怕叔父找理由就要了我们性命。” 金兀术听闻此言,以为自己兄长是来找自己诉苦的,赶忙劝道:“大哥安心,如今小弟掌握兵权,又在山中学了这一身武艺,日后必能护住众位兄弟。” 粘罕连连点头:“兄弟初次下山就在武科场力抛铁龙,夺下这昌平王、兵马大元帅统领这三川六国九沟一十八寨五十万大军,我们几个哥哥也为你高兴啊。”金兀术听自己大哥如此说,自然是满脸得意,不曾想粘罕说道此话风一转:“只是贤弟你啊,毕竟久在深山,不通这兵阵之道,这次领兵出征是咱们弟兄唯一的机会了,因此我们兄弟几人商量了一下,不如为兄替贤弟你指挥军队,贤弟凭这一身武力冲锋陷阵,你看这样可好啊?” 金兀术闻听此言,把眼一瞪,杯子摔在地上:“好啊,粘罕,原以为你我兄弟情深,你我二人是一奶同胞,应该一心对外,不想这才三天,你就急着来要我军权啊!来人啊,抬我金雀开山斧来。” 这一下可把粘罕吓坏了:“四弟,四弟,我是你大哥啊,你不能杀我。” 金兀术拎斧在手,就在粘罕面前一晃,吓得粘罕瘫倒在地,金兀术一笑:“无胆鼠辈,也敢染指军权,来人啊,点兵一万,本王要夜攻潞安州。”金兀术也不再看自己大哥,出了大帐翻身上了赤炭火龙驹,领兵杀向潞安州。这金兀术在山上不单单是学了武艺,也学了兵书战策啊,这一路上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地摸向潞安州,此时潞安州城头静悄悄地,一点光亮也没有。 赵斌被陆登拉着就躲在垛口后面,赵斌本就耳聪目明,又久练夜功。这一万兵卒再小心潜伏,他也会有些动静啊,况且此时已经夜深人静了。赵斌手中也拿了一张弓,心中数着脚步声,感觉金兵进了射程了,起身就想开弓,却被陆登一把拉住:“贤弟稍安勿躁,这雕翎箭珍贵,且看愚兄手段。” 陆登话音刚落,只见一伙军卒抬着一捆捆竹竿来到城墙上,当下开始分发,两人一组,每人手中拿着一根,两根竹竿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赵斌看着这竹竿,才想起来,这小诸葛可是凭借五千人阻挡五十万大军整整四十天的牛人啊。当下也收好弓箭,靠在垛口上看陆子敬表演。 这边金兀术带着军队扛着云梯也来到城墙之下,金兀术大斧子一举,空中晃了三晃,一见寒光为令,金兵们把梯子往护城河边一搭,从上面跑过去,立起云梯,一个个奋勇当先往上爬。别看天黑,这帮金兵爬起来可不慢,不大会功夫就到顶上了,身形一窜这就站在垛口之上了,一翻身就消失在夜色里。 底下金兀术一看,心中大喜:“这陆登白天防守好像铁桶一般,这夜晚却如此稀疏,当真是百密一疏啊。”一边心里高兴,一边不停指挥军队继续进攻。这时间就听城墙上信炮一声,忽然间亮出无数火把,将城墙之上照的好似白昼一般。陆登出现在城墙之上,身旁一人,一身黑衣,正是赵斌。金兀术正要说什么,却看见城墙上宋兵手中纷纷拿着人头,向城下扔了下来,有的扔的近正好砸在云梯上的士兵头上,吓的这士兵一松手就掉了下去,有的扔进护城河里,还有那力气大的,一把将人头扔到了金兀术马前,溅了金兀术一脸鲜血。 原本金兵之间就传说白天赵斌杀人是闹鬼,这深夜时分,没听见喊杀声就漫天飞人头,金兵更害怕了:“快跑啊,南蛮又用妖法了。”金兀术在城下看着金兵的人头,眼泪都下来了:“气死我也,哇呀呀呀!”心说:爬墙容易,兵心难定,如今这帮士卒已然吓破胆了,不能再战了。”当下大斧子一挥:“撤军!” 有人问了,怎么突然金兵就死了,金兀术在城下看不清,赵斌就在陆登身边看的清楚。原来陆登刚才命人抬上来的竹竿之间绑有铁网,铁网上挂满了倒须钩,眼看金兵上城,陆登将手一挥,军卒们当即张网罩了上去。这黑夜之间,金兵看不清楚,还以为踩中什么机关,正伸手四处乱抓,陆登手下二队人马就上来了,一刀就把网里金兵的人头砍下,人头落地军卒当即收网将死尸抬进城墙,再张网等下一波金兵。 正因为这样,城下金兀术才只看见有人上城头,看不见有人喊杀。陆登见金兀术退兵,赶忙令旗一挥,宋兵这也有默契了,伸出挠钩就将云梯又拉入城内。 这时赵斌说道:“陆大哥,这金兀术如此狂妄,一日之间又派细作,又两番攻城,不如贤弟趁着此时夜色还深,他刚刚回军,我也去闹他一番。” 陆登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哪知赵斌也是年轻气盛,以为陆登是看不起他,当下身形一晃上了垛口:“陆大人回府安坐,斌这就取金兀术人头献上。” 话音刚落,就飞身下了城墙,脚尖一点护城河面就到了对岸,只留下陆登站在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