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连连招架,最后无奈只得抓住机会,一步跳出庙门。隔着门槛这才让头陀攻势一缓,赵斌抱拳拱手:“这位大师,要动手也让小可心里明白一二啊。”那头陀沉声道:“智真长老信里说了,先打再说。你也莫要一味避让,和我放开手脚比斗一番。” 赵斌也不再推辞,连退数步,让出空场,摆开架势,同时仔细打量这个头陀。这头陀身上直裰冷披黑雾,头顶戒箍光射秋霜,一头长发飘洒,头上黑发居多但是几缕白发也是分外显眼,脖子上带着一串数珠,不知什么材质只是颜色灿白。看身材身高足有八尺开外,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当真是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这头陀见赵斌亮出架势却是微微一愣,但也只是片刻,立时跃出庙门,也不亮架势,举拳就打,抬腿就踹,尤其这双腿,一腿紧似一腿,一腿快似一腿。左脚刚一得势,转身之间右腿就到赵斌面门,却正是周侗的绝招玉环步鸳鸯腿。赵斌见此,却是一惊,此人怎么会老师的绝技。思索间,那沙包大的拳头又迎面砸来,赵斌也不再迟疑,同样用起玉环步鸳鸯腿来了个以腿破腿。这头陀双腿占不到便宜,自己又是独臂,在赵斌这双拳下讨不到便宜。 当下后撤数步,来到庙门前,从石狮子身后抽出一把雪花镔铁戒刀,单手挽个刀花。“我说长老怎么突然让我动手,原来是有故人之后前来,可惜老僧如今打的兴起。就请小友再陪某家练练兵器吧。”赵斌见了戒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难得小弟今日,竟然有此福报,可以和当年顶顶大名的行者武松比试一二,那小可讨教了。”赵斌说话间抽出后背铜锏,举锏就砸,一时间刀光正正,时而传来金铁交击之声。两人都在一团,足足五十合后,赵斌将锏一摆,退出圈外。 “不打了,不打了,小弟比不过师兄,师兄还是快快请师弟吃口好吃的吧,不然小弟可要饿死了。”赵斌将铜锏插在土里,双手撑膝,大口喘着粗气。那头陀见状,也收了戒刀,走上前说道:“某家正是武松,只是小兄弟这师兄之言从何而来?”赵斌抬头看向武松说道:“师兄啊,你要是当真想知道,能不能先请小弟吃饱喝足啊,这一天光是爬山了,来着以为有口吃的,不曾想还得先打一架。” 武松见状,赶忙引着赵斌进了庙里偏殿。这屋内当中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烧鸡卤肉,还有两大坛酒。赵斌见状,却是一乐:“果然是醉打猛虎的武二郎啊,哪怕出家也少不了这酒。”武松也是笑道:“为兄在六和寺时也想戒酒,可是这无酒浑身酸软,又不能坏了清净宝地,索性出来云游四方。前些时日来了这五台山,智真长老曾经代师收了我那智深师弟,因此与我也是师兄弟相称,故此借我这一片宝地。” 说话间,赵斌却已经扑到桌前大口吃肉,拎起坛子就是喝酒,武松见此也倒了碗酒坐在一边相陪。片刻间赵斌半只烧鸡下了肚,又重回斯文公子之态,重新坐定,拿起酒碗给武松敬酒。师兄弟二人边吃边聊,算是论清楚两人这兄弟称呼从何而来。酒至半酣,武松这才问道:“前番师弟来时言说,要找金台大师却是怎么一回事。” 武松不问还好,一问赵斌是大吐苦水:“师兄啊,弟弟命苦啊,咱老师让我去望海峰寻金台拜师,结果去了只有个老居士,小弟帮他打水,他却放跑了小弟的马,说是引荐金台给我认识,又让我跑到清凉寺见智真长老,智真长老又是书信一封,说师兄就是金台,让我来见,结果不成想见面师兄就打啊,小弟委屈啊。” 武松闻言呵呵一笑:“贤弟啊,你这回可是上当了,那望海峰上就是金台大师,他老人家生性诙谐,许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今日放心在这住下,明日我带你去拜见他老人家。”赵斌点点头,一夜无书,次日天明赵斌和武松在院子当院晨练。 赵斌问道:“师兄,你我二人学的都是一般无二,为何初时在这院内比斗,师兄竟然能逼得小弟毫无还手之力?”武松道:“你我二人虽然武艺一般无二,为兄还比你少只手臂,至于能赢你全在胆气经验之上。你肯定没有生死搏杀经验,虽然看你动手经验不少但是大多时候还在套路之中,又杀气不足,处处留手,因此突袭之下你就方寸大乱。故此出了寺庙,摆开架势后,你我二人就势均力敌了。”赵斌闻言点点头:“看来日后小弟也要找机会打头猛虎试试了。” “贤弟可是万分小心啊,愚兄那日也是借酒壮胆。”武松摆摆手,回身进房拿出一个行李包,又到院门前抽出戒刀,斜背在背上“走吧,贤弟,为兄送你去见金台大师之后,为兄也要继续去云游四方了。”赵斌却是一愣:“师兄,你我兄弟二人刚刚相认就要分别吗。”武松道:“江湖路远,咱们兄弟早晚有相见之日,兄弟放心和金大师习练武艺,等贤弟需要帮助时为兄自然出现。” 赵斌也不多言,兄弟二人趁着早晨温度不高,气候宜人,这一路上说说笑笑,武松不时讲起当年梁山秘闻,听的赵斌不禁神往。 说话间两人回到金台的院门前,此时金台正坐在门前,看到远远上来的赵斌、武松二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这位公子,你可是寻到金台大师的下落了,今日是来帮老头添水了吗?”赵斌赶忙从怀中掏出周侗的书信,双手递上道:“金台大师,您休要在戏弄小可了,这里有周师书信一封,请您收下。” 金台见这信却是一愣,一时间眼泛泪光“十二年前,我和周贤弟分别,离别之时托他帮我寻一传人,可是话说一半,我二人被仇人冲散,从此音信皆无,不曾想今日还能见他亲笔书信。我那贤弟可好啊?”听赵斌说周侗已经过世,不由得痛哭流涕。赵斌和武松安慰许久,金台这才止住眼泪。颤抖着双手取出周侗的亲笔信,看完书信又是一阵唏嘘。 收好书信,金台看向赵斌说道:“周贤弟在信中言说,你得了一件异宝,见了此宝我是非收你不可,不知道是什么啊?”赵斌赶忙从身后抽出鹿角刀递给金台,金台见了这鹿角刀果然一惊,继而哈哈哈大笑:“好徒儿,好徒儿,果然是天授我一爱徒啊,快快快,为师在此,还不拜师。” 赵斌闻言,赶忙跪倒尘埃,连磕三个响头。金台满意的点点头,一旁武松眼见自己师弟拜师也是满心欢喜,辞别金台就要下山,赵斌却是赶忙起身,从怀中取出两千两银票塞给武松“师兄,师弟这里还有些浮财,师兄且拿去喝酒。”武松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这边按下武松不提,单说赵斌跟随金台在山上二次学艺。这一回赵斌算是吃了大苦,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夜半三更才能休息。金台是放开了教,赵斌下了苦工学,真可谓是一天一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