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芦花大的雪花忽忽悠悠的飘落下来,寒冷的天气下,人们全都闭门不出,躲在家里苦熬着难捱的冬天。 郊外一个大坑里扔着数不清的尸体,好多已经被野狗、郊狼和各种动物撕咬的看不出人形,漆黑的夜晚被白雪映照的诡异的寂静,雪花落地的簌簌声和东北风的时不时的卷起一阵阵小小的龙卷风。 一个黑影在乱葬岗站了起来,然后他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了出来,原来是一个俊俏的男子,怎么长得跟狼公子那么像呢? 胡晓雯在梦中就像一个观众,看着画面一帧帧的放映着,她伸手触碰不到任何人,她的叫喊声里面的人也听不见,就只能被动的看着一切就这么发生。 小童死了的消息传到张言良夫妇的耳朵里的时候,他们很是悲痛,其实从他出府,张言良一直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被活活饿着,几次想让人去救下他,脑海里想起小童说的那句话,如果他做了什么事情,小童将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都生生忍住了,现在他却自己死了,这可怎么办?要去将他的尸找回来好好安葬吗?他实在是不忍这么单纯善良的可怜孩子死后被弃尸荒野。 于是半夜的时候,张言良带着一个侍卫赶着一辆马车来到了乱葬岗,他们在这里找了好久,没有找到小童的尸体,只好无奈的回了府。 当天夜里,孙老二家里失了火,一家四口没有救出来,全都被烧死了。 官府查验发现是厨房灶台里的火没有完全熄灭,半夜的时候窗户被风吹开,小火苗在风的帮助下竟然复燃了,左邻右舍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大家都说他家人够倒霉的,也有悄悄说他们是在小童身上做了孽,遭了报应! 绿林阁第二天正常营业的时候,王少爷忽然喝多了将酒洒了一身,然后举起烛火将自己焚了,因为他被烧的凄惨,在绿林阁里到处奔跑惨叫,冬天天干物燥的,整个绿林阁竟然也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连着两天发生了两起重大火灾,烧死了好几条人命,一时间失察官员被责罚,夜间巡逻的人员增加了好多。 第二十天的时候,城门口进来一辆马车,上面写着郎字,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娃娃在茶馆喝茶,众人都说这孩子长得实在是俊俏,而且跟死去的小童长得十分相像。 老妇人说自己是江南郎氏,来这里寻亲,寻亲之人姓陈名言良,是孩子的表亲,多方打听之下来到了大理寺卿府上。 当陈言良看到面前的郎姓小公子,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可是多方打听,绿林阁上下几十人都说看到小童死了,现在这个一模一样的娃娃又是谁?难道是鬼? “官老爷,我是江南郎家,这是我意外遇到的一个小娃娃,他说是大理寺卿家的亲戚,我们正好来这边做买卖,就帮着来问问,您看看可认识?如果不认识的话,我就带孩子回江南,当做自家孩子养育了。这孩子我看着实在是喜欢的紧。” 老太太说话谦和有礼,举止端庄贵气。 张言良夫妇上前拉过小郎君,上下打量,小郎君朝着他眨了眨眼,附耳小声说道:“老爷,二十天期限到了,我回来了!” 张言良夫妇吃了一惊,然后忍不住惊喜的点了点头,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他,跟老太太说:“没错,这确实是我家的孩子,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我会报答您的!” 送走了郎家老太太,留下的小童从此改名字叫张小郎,对外宣称是夫人的远房亲戚,家中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故前来投奔。 小童洗漱一番,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贵公子一般走进大小姐的房间,看到婉儿,他忍不住翘起嘴角,欢喜的柔声喊道:“小丫,我回来了!” 婉儿在窗前,歪着脑袋,微笑着迎接他:“狼儿!” 两人以表兄妹的身份一起长大,婉儿越长越美,跟小丫越来越像,小童长得风流俊俏,跟郎公子越来越像。 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十几年时光闪过,胡晓雯看着他们,那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洞房之夜,小童和婉儿水乳交融,极尽缠绵,胡晓雯闭上眼睛有点儿尴尬,就像看自己的小黄片一样,因为那个婉儿跟自己长得太像了,而那个小童长大之后,竟然跟张潇有八九分相像。 难道是因为自己同情小丫和狼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是自己给他们续上了美好的结局? 还是自己对张潇有了非分之想,竟然做梦都梦到自己和张潇在酱酱酿酿? 不过看着感觉还真是奇妙,她竟然觉得自己身体好像有了反应,好像有人压在自己身上,在自己身体上上下求索,她猛的睁开眼。 窗帘的遮光效果真好,整个房间漆黑一片,她的夜视眼眨了一下,看到自己身上真的有个人。 “雯儿,是我,唔~” 她张嘴想要呼喊,一只大手压在了自己的嘴巴上,胡晓雯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被被子给束缚住了,另一只胳膊被人压在身下,她想把手抽出来,却触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然后浑身僵硬的不敢动了。 “张潇?你在我床上干什么?” “我刚才看到一个黑影进了你的房间,然后我就进来了,那个黑影跑了,我喊你你一直不醒,我以为你做噩梦了,摇了你好一会儿,你不醒,我就亲了你一下!你不会生气吧?” “你能不能先起来,我动不了!” “哦,好的。”张潇起开,打开床头灯,坐起来,朝着外面挪了挪身体,拉着被子盖着自己的下身。 胡晓雯也坐起来,眼睛瞟了一下,看着别的地方,“那个,那个黑影是什么东西?你跟他动手了吗?” “那个影子没看清,但是绝对不是人类,我和他过了两招,他突然就跑了!”张潇回忆道,然后举着一只胳膊给她看。 “你看,她劲挺大的,椅子朝我飞过来,房间太黑,我没注意,胳膊都给砸红了!这么大的动静,别人听不见也就算了,你为什么一直没有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