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春困秋乏,舒适的环境跟不适的环境都叫人懒怠,虽然约法三章过不可白日喧淫,入夜后却更加精彩纷呈,以至卿月次日愈发赖床。 钟离洗漱穿戴好,卿月却骑着被子又睡了过去:“阿月,该起了。” 阿月也不想赖床,但是阿月真的起不来身,原以为设置了防沉迷会让自己轻松些,怎料并没什么用,往日还有说话喘气的功夫,昨夜是一夜都不曾安生。 “璃月的早市有不少美食,阿月若是起不来,我去买就好。”,一说起吃的,卿月总算是愿意睁开眼, “带回来就不好吃了……”,她张开双臂,钟离心领神会将人抱起来穿衣,这种事他已然做过多次,穿着穿着卿月也就精神了。 正如钟离虽说璃月的早市虽不似夜市繁华却也洋溢着如灯火般的暖意,身为北方人,卿月的早饭一般就那几样,包子、油条、豆浆,豆腐脑什么的,如今总算是能吃上一顿广式早茶了。 这南方的早饭要清淡些,正好适合早起没胃口的人,份量不大保准每一样都能吃上:“嗯,这虾仁好大,马克修斯可以退休了。” 钟离为她盛了碗粥:“你这话叫他听见可要伤心了。” 卿月见状给他塞了一只水晶饺,这家伙也是劳碌命,一个劲的给她投喂,卿月也只好反投喂回去,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呀…… “钟离先生,少见少见呐。”,来的是这家餐馆的老板,正是钟离在说书人处结识的友人, “这开春许久却不见先生前来听书,我等甚是挂念呐,这位就是尊夫人了吧,那日初雪遥遥一见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 妻子的美貌丈夫的骄傲,之前每次听到说书人说起美艳妖怪的轶闻私下里总会谈起谁家的美娇娘, 钟离却总是反应平淡,都说他年纪轻轻就已然成婚,家中妻子贤良淑德美艳动人,说是比仙人还要美, 只是大家都以为那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位夫人应该长的好看,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如今这么一瞧,可算是明白钟离为何会如此夸赞, “钟离贤弟,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既家中有如此美妻竟还整日里不着家,好歹带弟妹出来走走不是,怎的留人家一人在家?” 夫妻俩有些懵,这都几千年了,被人如此教训数落还是头一次,这声贤弟可真是掷地有声,显然钟离很会聊天,脑子反应过来嘴却反应不过来, “贤兄……说的是……小弟知错,日后定多多陪伴娘子。” 【可别了吧……】 “这位……老板,其实是我整日里忙着做生意,这才没空理会他只好叫他去听书,瞻仰众仙事迹打发时间,幸得您的照顾,在下在此谢过。”, 跟魔神谈过生日就是不一样,能说会道的,直接把人家哄的喜笑颜开, “嘿呦,这年头女子做生意可不容易啊,钟离贤弟好福气啊,咱们这儿有新上的八仙珍,最适合女子养颜,我这就给你端来,不收钱我请客!” 可算把人打发走,卿月也是松了口气,这老夫老妻的,如今一块儿出来吃个早饭反倒有种初恋的感觉, 因为害羞,吃饭也开始细嚼慢咽, “哈哈。”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难的见她这么扭捏的小女儿情态,钟离终究是没忍住荡漾的心绪笑了出来,气的卿月也绷不住了。 “笑我自己福气好,不行吗?” “那你小声点……” 摩拉克斯成神之后,孤云阁的守备便也少了许多。卿月鲜少来到海滩,现代的海滩啥都有,沙子下面埋着内裤什么的都算是好的,说不准就踩到钢针什么的, 好在这个时候不会有那些东西,大家都是文明人,卿月干脆脱了鞋子踩沙,海水一次次漫过脚面,铃声曼曼,偶有沙尘沾上裙摆衣衫,大部分都是卿月踢水时溅上的, 钟离只是替她提着鞋子在身后默默跟随,距离不远不近,看着海风扬起她的银丝裙摆,橙色的海浪轻吻她的脚尖,泛着丝丝凉意, 正如他所言,海边落日的确绚丽如画,都说这个时候是太阳距离大地最近的地方,落日的光仿佛要将她吞没,明明他们的速度都不曾改变,摩拉克斯却觉得她的身影日渐遥远:“慢些跑” “嗯?什么?”,海边风大,耳朵太大也容易兜风,卿月没有听清,只是她一次没听清的话,摩拉克斯跟钟离往往都不会再说第二遍, 但这次他却走上前,眼神如阳光一般将卿月困在原地,牵起她的手,明明那么专注的看着她说话的声音却像是走神:“跑慢些,我有些追不上” 卿月显然是玩嗨了,没想明白他说这话是怎么了,不经意间瞥见他的脚噗的笑了:“哈哈,笨蛋,你穿着鞋子,浸了水,走起来当然慢,脱下来吧,这海水不冷不热可舒服了。” 她笑的如夕阳般绚烂,钟离回过神缓缓松手替她拂去脸上的汗珠,虽然在欢好时他总是把持不住如狼似虎,可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叫人患得患失, 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从何时发现她是天外之人的,那是一根无形的刺,总在恍惚间隐隐作痛,想要奋力抓住却生怕触动什么只能默默松手。 夕阳下,他脱下鞋袜追着她,明明再快一步就能抓住却总是不敢上前,直到他获得神之心,哪怕已经是世界的统治者,那种感觉都不曾减弱,到底要如何才能真正安心? 他上前几步,卿月被猝不及防的搂住,他的胸膛贴着纤弱的后背,心绪如翻涌的血脉一般鼓动灼热, “怎么了?” “你要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