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香料店。 为了节省资金,顾家老爷子就把住所定在了香料店后院。老李迷迷糊糊转醒,喉咙里好像是塞了一个海胆一般的刺痛干涩。 “爹,您醒了。” “李伯父……”,本想开口叫女儿莫要担忧,怎料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差点把老头子呛死。 “婉儿你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了?”,言罢挣扎着就要起身,奈何原本硬朗的身体若是病了就难免一落千丈,这一觉就好像睡了大半辈子,醒来之后全身无力才觉浑身无力。 眼看人家不愿意见自己,小伙子也只好出去,嘱咐淑婉照顾好他。此时,顾家老板正在门外廊下看雨。 “如何?人醒了吗?” “醒了,只是没有郎中大夫不知如何下药,难道要李伯父硬挨过去吗?”,早在之前璃月港就不好求医,如今一个失窃案更是让璃月港的发展停滞不前,物价飞涨,想找大夫更是困难。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老顾脑海中浮现一人身影,算算日子,卿月也该来店中查看了,不出所料,卿月竟然真的冒雨前来,只是这下雨天,竟然叫娘子独自外出,实在不像话。 “贵客,您可算来了!”,老顾不仅老实且与人为善,这段日子也是打出血买了不少米面分了出去,眼下自己也从山珍海味改为吃糠咽菜了。 作为戏台上的角色,卿月自然是清楚他的一举一动,这不,上门帮忙来了。一番装模作样过后,卿月答应前去给老李头治病,这一进门就迎面碰上出门换水的淑婉, 果不其然迎来对方疑惑的目光,无论变化之术如何精妙都会在身上留下痕迹,女子更是细心,相视一眼后就惊觉似曾相识:“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好在此时老顾来了,一听是来给父亲治病的,淑婉自然是先按捺下心头的疑惑。老李的病卿月心头有数,简单行针之后老李便感觉气血通畅不少,只是发着高烧,眼神有些模糊, 精神迷离之际瞧见模糊的人影:“” 干裂的嘴唇微张似乎是在你呢喃些什么,只是声音太轻,除了卿月旁人都听不见罢了。 “那老人家气血攻心,水米不进,如今阴雨绵绵之际难免寒气侵体,正好家中尚有药材,我这就回去,晚间叫人送来。” “多谢贵客,姑娘心慈将来定会受仙家庇佑,等风波平息,小老人定会加倍奉还药材跟问诊费用。” “幸好家中郎君身手了得,那日晚睡,不曾遭窃,我看老板您现在倒是急需用钱,我的事不必着急。倒是躺在里面的那位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 老顾沉沉叹气点头认可了卿月的猜测,这倒是给卿月提供了话头:“既然您与那位老者有嫌隙,又何必如此呢?毕竟您袖手旁观也没人会说什么。” 谁不知道老李看见惯沉玉人?尤其是跟自己女儿纠缠不清的顾家人,此番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竟然还愿意收留人家请来大夫,也是仁至义尽了。 老顾自嘲一笑:“您不也是一样吗?非亲非故却愿意一再施以援手,过去种种不幸已然无从改变,如今你我皆受岩王帝君庇佑,自当在此时相互扶持。 再者,我愿意相信千岩军会解决此事,到那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我这个商人,也能博得一些好名声。” 这人倒是直言不讳,这个时候散尽家财的确是很大的手笔,成了日后生意兴隆,若是不成,大不了回老家就是了。 尽管这背后有不少心机,但卿月还是喜欢他的坦诚,不知不觉就来到门口,她撑起那把红色的油纸伞转身言道:“那就提前住老板否极泰来,财源广进。” “借贵客吉言。” 来到拐角,便听见雨中甲胄的摩擦声,回头看去正是令渝带人前来探查,前脚后脚还真是好险。 不过,卿月虽然人走了可还是留下了些许线索,令渝进到后院房中就闻到一阵熟悉的清香:“淑婉姑娘,方才可是有人来过吗?” “方才有位年轻姑娘前来为爹爹诊治,刚走不久。” “姑娘?” 卿月原以为令渝会来寻她,怎料等了几日这人都没来。看着卿月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立不安,钟离上前将她按回座位:“别心急,距离赌约尚有时日。” “我才不是因为这种事呢。”,眼看情况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料发展,卿月怎能不着急?若是事态失控,回头还要叫摩拉克斯收拾残局实在太丢人了。 钟离也是鸡贼的很,为她倒了杯茶权当她是在狡辩:“最近千岩军的兵力有所变动,街上负责治安的人多了不少,你的赢面很大。” “都说了我”,眼看他又要提赌约的事儿卿月有些不耐烦,不过转头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千岩军调回了追查摩拉下落的兵力转而维护治安?” 钟离轻笑悠哉的喝茶,显然是没把赌约的胜负当回事儿,卿月却陷入两难之地,千岩军的行为反常,总给人一种要舍弃案件的架势,按说自己留下线索,令渝应该会来询问才是 “难道那个银角大王已经猜到了?” “银角大王?” “啊没什么。” 几日前,也就是卿月预备好接见令渝的日子,怎料令渝并未寻她反而去找了好基友楚萧。 “叫我放弃查案?为何?”,令渝跟楚萧讲述了自己的想法,苏家夫人跟那位香料商人身上有相似的味道,令渝怀疑此二人之间存在联系。 “既然有嫌疑,那你为何不去盘查,这突然冒出来的媒婆,说不定就是妖怪所变。” 令渝却十分淡定的否决了这个想法:“若是你见到她就不会怀疑她了。” 楚萧不屑:“怎么?眼看人家风韵犹存就色欲攻心了?” “肤浅,那女子周身并无妖邪气息,反倒有种威严,让我不得不放下怀疑,应是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