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整理着有些散乱的床铺。</p>
一抬眼，银时不知何时从浴室出来，悄无声息站在自己面前。</p>
他闭着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两道阴影，宛如微风中的小扇子，轻轻颤动</p>
或许察觉到莫沫终于注意到自己，双眼睁开，原本的竖瞳已经变回了人类的圆瞳。</p>
面无表情，他的眸底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吞噬了所有情绪。</p>
“你总是在推开我。”银时的语气很冷漠，就像在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p>
莫沫没说话。</p>
见莫沫没反应，渗透在骨子里的阴冷越发明显，掩饰不住地流露出来。</p>
“骗子。”他继续道，“答应给我机会，又将我推给其他的人或者蛇。”</p>
金色的琉璃灯仿佛感受到房间的氛围，散发的光芒扑闪几下，黯淡下来。</p>
明亮消失，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昏暗，寂静得可以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p>
银时等待了片刻。</p>
“银时。”莫沫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打破了房间的宁静，“我答应给你机会，不是让你一步一步去试探我的底线。”</p>
“可你给了我回应，在我的心因你热烈时，又像这样拉开距离，让它迅速冷却下来。”银时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若即若离，掌控我所有的情绪。”</p>
莫沫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你在试探我的底限，我在衡量我们关系的界限，寻找让我感到舒适的距离，很正常不是吗？”</p>
语气太冷静了。</p>
冷静到已经分辨不出昨日的温情相处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p>
两人视线对视，望进彼此的眼眸深处，银色瞳孔和褐色瞳孔暗潮涌动，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p>
到最后，爱的那个人先坚持不住，眸光逐渐弥漫出一层水汽，眼尾微微泛红。</p>
银时的语气带着一丝脆弱问道：“你错了，你不哄我吗？”</p>
莫沫叹了口气，道：“你有没有认真看我发给你的图片？”</p>
银时摇头。</p>
莫沫道：“你点进去看看。”</p>
银时打开微脑，那些雌蛇的图片下方标注着：仅限无主小蛇参考翻阅，有主小蛇收到请立即删除。</p>
莫沫微勾嘴角，道：“不是要攻略吗？所以是属于有主还是没主呢？”</p>
轻描淡写中，把问题抛给了银时。</p>
银时咬唇，将那些图片删了个干净。</p>
随后俯身，伸手紧紧环抱住莫沫，冰冷的唇贴近她的颈侧，两颗尖牙探出，微微抵在温热的肌肤，银时反问道：“莫沫是我的主人吗？”</p>
得，问题又给抛了回来。</p>
莫沫：“你刚刚在演戏？”</p>
“没有，我不喜欢莫沫将我推给任何蛇，还有人。”银时淡淡地说着。</p>
莫沫却察觉到了他语气中夹杂的不高兴，那两颗尖牙有意无意剐蹭着她的皮肤，稍微再靠近一点，就能刺破脆弱的肌肤。</p>
两人的界限越来越模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