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样不知站了多久,最终还是瓦尔特率先打破了这片沉默: “不管怎么说,只要没有亲眼看到,你就可以认为应星一直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但这样如果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瓦尔特的神色十分复杂,像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他也不是没有过,但现实却永远不会被覆盖,送别了许多人之后,瓦尔特对这一点认得很清楚。 虽然他并不知道丹恒和应星之间那奇奇怪怪的关系到底是因何而来。 但他也能看得出来,丹恒虽然对应星那张脸有十万分的嫌弃,但是却意外的跟应星很合拍,就好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 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也只能丹恒自己想明白,叹了口气,瓦尔特也离开了观景车厢。 听到瓦尔特离开的脚步,丹恒垂下眼眸,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明明他和应星相处的时间也并不长不是吗? 满打满算也只有几天而已,但却奇异的,和应星相处起来就如同是老友再会,即便是他长着那样一张让他做噩梦的脸。 他却依旧不知不觉的把应星当成了自己的友人,见到他那么毫不在意的用自己的角冠当能源做机器人心里就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听到他还想把另一只角冠掰下来继续研究,直接给他气的够呛,这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丹恒甚至怀疑他身上所有零件只要有用,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拆下来。 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他才更加生气,只是应星好像一直没有意识到他生气的点,只以为是他对角冠处置的太过随意,才惹自己生气的。 现在这么一想,丹恒才发现他当时生气也确实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只是如果重来一次的话,他可能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应星这个人身上就是有一种奇奇怪怪的魅力,不知不觉间就把别人好感刷的贼高。 偏偏他自己还跟个木头一样,丝毫感觉不到,以为跟别人就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回想起这些与应星相处的日常,丹恒不得不承认,他的好感度差不多快被应星给刷爆了,虽然很多时候他都被应星搞得很无语就是了。 看着那一片深邃的星空,驻足在窗边的丹恒唇瓣微抿,虽然他也觉得应星的生存概率不大,但却总是抱着那么点希望,拥有丰饶赐福的他应该是可以活下来的吧? 为了这一点希望,丹恒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之前的位置,心底期盼着那抹微小的奇迹发生。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片星空确实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寂静的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一样。 就在丹恒快要放弃之时,眼角余光中似乎有一抹蓝色划过,还不等他仔细甄别,耳边就响起了轰隆一声巨响。 紧跟着观景车厢的顶棚就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一阵耀眼的蓝光夺去了他的视线,但在那一阵蓝光里,他却感受到了令他格外熟悉的气息,那是每个仙舟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是帝弓大人的气息。 好在这股能量并不带任何恶意,虽然砸穿了列车顶部,但却很快就消散了。 在那一阵蓝光消失之后,暴露出来的身影正是睡得一脸安详的应星,不仅换了一身衣服,就连脸蛋都显得格外红润有光泽。 断掉的角冠也恢复了,相比之前还更加威武了,就连那原本鲜红渗着血色,没几片鳞片的尾巴也重新长出了鳞片,此刻正乖巧的盘在应星怀里被他当做抱枕。 看到应星以如此一种奇特的方式回归,丹恒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口郁气却是骤然消散了。 看着那躺在地上的睡得安详的应星,丹恒上前两步想要把人唤醒,却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给打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是谁砸了帕姆的列车帕!!!” 听着帕姆那凄厉中充满了怒气的声音,丹恒上前的脚步停了下来,默默向后退了几步,重新回到了窗户边上,一副此事与我无瓜的模样。 而被帕姆这声尖叫吸引来的姬子和瓦尔特提着手中的武器,看着正躺在地面上睡得一脸安详应星,也默默撇过了脑袋。 还别说应星的这睡眠质量确实好的离谱,被帕姆如此激烈又距离如此之近的声音近距离攻击了一下,竟然还没醒过来,甚至还舒适的翻了个身。 然而看着那头顶被砸开了半个车厢的顶棚,帕姆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骤停了,简直太可恶了。 越是观看那个大洞,帕姆就越难受,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吧嗒嗒嗒的往下掉: “呜哇哇……帕姆的列车,呜……” 听着帕姆的哭声,瓦尔特抬手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人就躺在地上睡觉的应星,随后轻咳一声,把目光看向了姬子: “要不……姬子你安慰一下列车长?” 收回了行李箱电锯的姬子晃了晃手中的咖啡,随后看向坐在地上哭的一脸伤心的帕姆,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应星能够平安回来,我也很开心,但……这动静未免也太大了点,帕姆可是最心疼列车了,这可不好哄啊。”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姬子还是准备上前去哄一哄帕姆,虽然不一定起效。 在姬子耐心哄着帕姆的时候,三月七也晃晃悠悠的从客房车厢走了出来,随后就看到了乱成一团的观景车厢,以及……不知为何天窗大开的车顶。 看到这一幕后,三月七的瞌睡瞬间就被吓醒了,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那破了个大口子的车顶: “这……这是怎么回事?咱不就是晕了一下龙,怎么一醒过来咱列车突然就大变样了,这是什么新的战损风格吗? 还是得,咱其实还是在做梦,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原本在姬子的安慰下,哭声已经小了很多的帕姆听到三月七这么说之后泪水瞬间决堤,哭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