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不回去时撒过的慌,程念连声应道:“嗯,对,正准备回去了,怎么了?”
何云飞那边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清风有场,我去接你。”
程念忙道:“不用,我已经打到车了。”
何云飞应了声,“那我去接杨展顺便拿琴,清风门口见。”
挂掉电话,程念舒了口气,下意识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让她脸上又是一阵燥热,出去后直奔附近的商场。
店员暧昧的目光中,程念选了件高领毛衣把自己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赶到清风时酒吧还没开门,场子里只有几个工作人员。最里面舞台上,何云飞跟杨展正在摆弄乐器。
杨展复读之后成绩依然不理想,在本地上了大学。何云飞回来后经常是他们两个一起赶场唱歌,程念偶尔没戏才来。
十八线糊咖就是这点好,生活不受影响。
何云飞一见程念就嘲笑道:“你穿成这样是打算干什么?过冬天?”
程念有些心虚,没理他。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拿出路上买的三明治吃了两口,转移话题道:“今天就咱们吗?”
何云飞放下吉他走到程念身边,“晚上有人接,你明天几点开工?”
程念伸手去拿袋子里的水,何云飞直接帮她拧开了放在那,她喝了一口,“九点要到片场。”
何云飞点点头,“十二点前我送你回去。”
程念应了声,吃掉自己的晚餐躺在沙发里休息了一会儿。
五点半酒吧开门,陆续有人进来。人稍微多一点,何云飞才把程念叫醒。
她用两三分钟时间给自己画了个浓到看不出是谁的妆,走到舞台上的话筒前。
清风就跟它的名字一样,是个清吧。来的大多是上班族或者大学生,喝个小酒听听歌什么的。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酒吧都好,喝醉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时间越往后走,场子里各种怪异的声音就越多。
感觉台下已经没什么人想听歌的时候,程念他们会唱些自己喜欢的。
唱没到一半台下就有个看上去已经醉到不行的大哥喊了声,“什么玩意,叽里咕噜听不懂,换一首。”
对这种声音程念已经见怪不怪,就当没听见那样继续唱着。
十一点多,接档的另一组人提前来了。想着程念第二天还要拍戏,他们直接收了东西,把场子交给了他们。
在一边装好琴之后,杨展去领班那拿钱,何云飞去了洗手间。
程念靠在旁边的装饰柱上,感觉自己的眼皮已经开始了惨烈的战役。
之前在台下嚷嚷的男人突然不知道从哪冲了出来,一把抓住程念的手,“性子这么倔啊,让你换首歌都不肯。”
程念的瞌睡一下子全被赶跑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回去,皮笑肉不笑地指了下台上,“新的妹妹来了,喜欢什么让她给你唱去。”
男人又醉醺醺地朝程念跟前靠了靠,“不行,我就要你唱。”
他刚说完这句话,从洗手间出来的何云飞就走过来,一把将程念护在了身后。
何云飞还没说话,男人就怒目瞪着他,高声道。
“死瘸子,有你什么事,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