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顶着肿得像核桃仁一样的眼睛进班,程念直想找个面具给自己遮起来。
米乐一看到她就惊讶地问:“你这是被打了吗?”
程念有些尴尬地摆摆手,“没有,过敏了,过敏了。”
米乐没有拆穿程念的谎言,安慰了她两句就开始写题。
下课之后李书白从前排绕过来,“程念,跟我去抱作业。”
程念捂着脸,心里抱怨道:可真是会挑时候。
去老师办公室的路上,李书白问:“眼睛怎么回事。”
程念鼻子一酸,不耐道:“何云飞当兵去了。”
李书白侧过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一种“程念身边终于再也没有其他男生”的诡异情绪在他心里肆虐地生长出来,陌生的兴奋感从恒河沙数般的精神中欢快地露出了一丝丝迹象。
程念的头微低着,悲伤的情绪从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肆意淌出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
李书白朝程念的方向靠了靠,似乎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安慰她。
周末。
谢君宇又一次将程念送回家后,似乎确定那些小混混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程念也轻松不少,不用担心他会从角落里突然蹦出来。
西伯利亚的风穿过重重山海,吹落了教学楼前第一片银杏叶,秋天悄然降临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天气影响,班级里的学习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
十月中旬开始,连绵的阴雨盘踞在城市上空半个月之久,气氛骤然下降。
从前的程念大冬天也只穿一条裤子就上街,如今却早早在校服里套上了秋衣。
又到了一个周末,程念很早就被雨声吵醒。
她起来洗漱一番,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子前看着外面的雨发呆,心里则在默默背课文。
背到一处记不起来的地方时,她从放空状态中回过神,无意间瞥见风雨中有个人撑着把嫩黄色的伞朝她家走来。
那个身影程念看过无数次,一眼就认了出来。
豆大的雨滴像是要把人吞没了似的,毫不留情地打在李书白质量不怎么好的伞上。
风也跟和他有仇一样,拼了命地把雨水往他身上吹。
李书白一手撑着伞,一手把书包抱在怀里,艰难地在风雨中行走着。
程念待在温暖的房间,却不自觉感打了个冷颤。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像是卷进了一把玻璃渣似的,有些茫然地握紧了手。
不忍再看李书白,程念收回视线。她穿好衣服来到了客厅,等着他进来。
李书白进来时身上已经湿透了,看到程念后有些羞怯地放下书包,尴尬道:“雨好大。”
程念递给他一条新毛巾,神情有些忧郁,“去洗个澡吧,家里有我哥干净的衣服,我给你拿。”
李书白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片干的地方,点了点头。
李书白去洗澡的时候,程念翻出苏慧玉不久前才给程之远的睡衣,顺便在他抽屉里拿了条新内裤。
打开门看到那些东西时,李书白脸一下子红了,又进去在水下站了一会儿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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